“母后,儿臣喜欢阿星,儿臣想娶她为妃。”
这样的决定,无疑听得皇后一愣。
然而,她还是笑了笑:“阿卓,你是真心喜欢阿星么?”
“儿臣当然真心喜欢她。”他和陆青芷互看了一眼,他们的秘密皇后自然不知道。
但皇后多少能猜出这其中的缘由。
“阿卓,那……萱儿的事情,阿星知道吗?”
“知道的,儿臣已将此事告诉过她了。”南冶卓不假思索,又道:“不瞒母后,儿臣曾真心喜欢王妃,如今也是真心喜欢阿星,母后若能支持儿臣的决定,儿臣会非常开心的。”
皇后温柔地看了看陆青芷,目中神态叫人舒心。
陆青芷虽不抱多大的期望,但她隐隐觉得,皇后这一关定比太后好过得多。
果然,不出她所料。
“阿卓,只要是你真心喜欢的,母后都支持你。”
“真的吗?”南冶卓一听此话,别提多高兴了:“儿臣就知道,母后最好了。”
南冶卓开心,皇后自然也开心。
“阿卓,萱儿的事已经过去两年了,母后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如今你能遇到阿星,母后也替你高兴,只要你过得幸福,母亲别无所求了。”
这番话,陆青芷听了都觉暖的不行。
南冶卓倒像个小孩儿一样,撒着娇回道:“母后,儿臣过得最幸福了,您不用担心儿臣,儿臣向来懂得享乐,过得最是潇洒了。……”他顿了顿,又道:“倒是母后您,父皇他一向忙于政务,若是没工夫陪在您身边,您也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你这孩子,说你的,你倒提点起母后来了,母后难道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么。”
南冶卓调皮地笑道:“儿臣这不是关心您嘛。”
皇后脸上写满了开心。
个把时辰过去,陆青芷和南冶卓又陪皇后说了会儿话,没多逗留,二人便启程回去了。
马车刚到敬王府,霜儿便迎了出来。
自陆青芷对她坦白一切后,她对陆青芷的关心仍丝毫不减。
“阿星,宫里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何故跟我这个平民百姓过不去。”
“那就好。”
二人边走边说,打前面进了王府,正要往后院去,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他默不啧声,停下步子向陆青芷行了个礼。
陆青芷也滞住了脚步,不由看定了眼:此人是谁?
看着有些眼熟,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这是阿虫。”南冶卓跟步上来,点醒了她。
“阿虫?”她隐约有了印象,“你叫阿虫啊,我叫阿星。”
“阿虫见过阿星小姐。”阿虫没多言语,低头向她打过招呼后便安静地退下了。
“阿星,你真不记得他了?”
经南冶卓再一问,陆青才想起来了:“哦!是他呀!”
阿虫,那个曾经为了帮助南冶娇而奋不顾身的人,得陆青芷相助,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并被敬王府收留。那个在外漂泊的在外的乞丐小男儿才有了容身之处,若不是此时撞上了他,陆青芷都已经忘掉这个人了。
“他这两年一直待在敬王府么?”
“不然呢?”南冶卓眉毛一挑,笑道:“当初可是你让本王收留他的,说起来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这些陆青芷都记起来了。
只是没想到,两年的工夫,一切变化还是挺大的,阿虫已从当年的小男孩儿长成了现在的小青年,高瘦俊朗,白白净净,俨然有了大人的模样。
“瞧他这幅模样与气质,真要是让他一直在敬王府打杂也太可惜了。”
“本王可没有让他一直打杂,阿昭还时常抽空教他些简单的功夫呢,只是他向来脾性就这样,平时寡言少语的,也不说自己想要什么,本王即便想帮他也帮不了啊。”
陆青芷闻言有理,看到这阿虫不免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不知霁云公主近来过得怎样。”同样是许久未见,她也是难得空闲才会想到南冶娇。
在陆青芷猜来,两年的光阴,兴许她已经和慕容珂诞下儿女了。
不想,却听南冶卓回道:“本王这两年多除了想你,也不是什么事都有空去管的,你若想知道霁云近况如何,不如亲自到驸马府去看看。”
“这是为何?”陆青芷听出了南冶卓话里的敷衍,不免加深了自己的疑问,“先前王夫人过寿的时候,我在慕容府连慕容珂都不曾见到,更别说霁云公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满目疑惑,南冶卓只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那慕容珂反正也不是你的亲哥哥,与你无关的事还是不要管了。”顿了顿,他又补道:“他们应该安安稳稳在驸马府住着呢,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若真放心不下霁云可以去看看她,本王不会拦着你的。”
“算了吧。”陆青芷果断拒绝:“以后但凡和慕容家有关的我还是少接触为好。反正公主安然无恙,轮不到我这个布衣百姓去关心。”
话罢,人只管往后院儿去了。
午后,受南冶卓安排,霜儿帮陆青芷将随身的行礼全数搬到了她原先住过的屋子。
如霜儿所说,这屋子两年来都不曾动过。
“阿星,你是不是决定好要再这敬王府长住下去了?”
“嗯……”陆青芷发了会儿呆才回过神来:“我还没想好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霜儿得趣地笑了笑:“敬王都点明要你搬来这间屋子了,你也没反对,可不就是打算在这儿长住下去了么?”
“这是什么个理?”陆青芷更不明白了,不过搬了间屋子而已,她何曾表明要在这儿一直住下去了?“霜儿,你耍什么鬼呢。”
“阿星,你是不是傻啦?”霜儿夸张地叹了声气,一向聪明的阿星竟也犯傻了:“你好好看看,这是你原先住过的屋子、堂堂正正敬王妃的屋子,敬王叫你搬回此屋,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不过,你要能就这么一直陪在敬王身边也是挺好的,至少有敬王在,谁都不敢欺负阿星了!”
“谁说的?没他在我就能被人欺负了吗,我不还有你么!”陆青芷嘴上倔强,心里却已经偷着乐了。
“哎,我和敬王的意义怎么能一样呢。……”
二人贫了一会儿,霜儿已将东西安放得差不多,等打开梳妆匣时,忽然从里面拣出了一样东西:“阿星,这个是你的么?”
霜儿手里捏着张帕子,看着有些独特,却也眼生。
陆青芷注目瞧了瞧,将帕子接到了手里:“这帕子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这怎么说,是敬王送给你的不成?”
陆青芷摇头,这只帕子是先前去宿城时怜儿留给她的,转眼过去这么久,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这是我和王爷去宿城的时候带回来的,这一只帕子的背后还牵扯着几条人命……”
思及往事,陆青芷又将宿城发生的事和霜儿回忆了一遍……如今再看,仍有许多未解之谜。
“那死去的怜儿姑娘留给你一只帕子,但这是只再寻常不过的帕子,难道她是想通过此手帕告诉你一些什么?”
陆青芷迷茫地摇摇头:“我也这样想过,她若单纯只想送我只帕子,完全没必要等到那样关键的时候送,所以我一直怀疑,宿城的这件案子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霜儿凝神一想,又道:“阿星我曾听说过,有一种特殊的墨,将它写在纸上等干了之后,字儿就消失不见了,而那写过字的纸还跟新的一样。”
“果然有这种东西存在?”陆青芷来了精神,想起了电视剧中的那些梗。
“应该是有的,虽然我听说过,但不曾亲眼见过,阿星你问问敬王或许就能知道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问问。”
陆青芷拿着帕子正要去南冶卓屋里,恰巧他自己找上门儿了。
“霜儿,本王有话要和阿星说。”
霜儿听令退下去了。
陆青芷将那帕子举到了南冶卓眼前:“我正有事找你呢,只要破解了这只手帕的秘密,宿城那件案子说不准就能真相大白了。”
南冶卓接过手帕,只将它丢到了桌上。
“喂,你干嘛呢?”陆青芷要去拿那只帕子,被他拦住,只见那张漂亮的脸浮起了笑意。
“宿城之事都过去两年多了,你现在去纠琢还有什么意义。眼下该管的不是贡品被盗的案子么。”
她一听,不无道理:“你说的也对,可怜儿既将这帕子交个我了,我总该弄清楚它的秘密吧,不然这疑问堵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那也不必急在此刻。”南冶卓能坐着绝不站着,此时已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小眼神瞄向了桌上的茶壶:“给爷倒杯茶。”
陆青芷难得乖巧一回,便倒了杯茶递到了他手里。
“我知道,现在该专注于贡品被盗一案,还有阿城他们无辜被害的三条性命,可咱们该从何查起呢。”
“父皇已将此案交给本王了,本王势必要在短期之内查清真相,找回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