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归一下捏碎了手中的酒盏,她冰冷的声音从红润的双唇中挤出,“楚宛珍,你的手可伸的真长啊!伸的太长……可是会被剁掉的!”
她的视线紧紧的盯着站在竹筏上的白茵,看着那张充满魅惑的脸,司归轻轻一笑,“白茵……我这次就先弄死你!”
司归忽然想起耶律齐和陈玉,她一回头,便看到一脸迷蒙之色二人,她重重的哼了一声,两人同时惊醒过来,果然,心正之人不是那么容易被迷惑的。
耶律齐皱眉,“刚才……”
陈玉看着湖中的女子,咬牙切齿道,“她会媚术!”
“莫非你完全没有被魅惑?”陈玉上下打量着司归,然后道,“果然是小孩子,还没开窍。”
司归愠怒地看向陈玉,“是你自己心术不正!”
“你!”陈玉拿着扇子就准备去敲司归的头。
耶律齐在一边将他拉开,“司归没有说错啊!是我们的心不定,你看司归,就完全没有被诱惑。”
司归就喜欢耶律齐的老实,“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耶律齐忽然脸红了起来,他刚才看到了那个仙女的正脸,而那张脸,却同司归一模一样。
司归看耶律齐眼神闪躲,忽然有一种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不会是看到心上人了吧!”
耶律齐看了司归一眼,然后不自然的将眼神移开,“胡说,我有没有心上人,难道我自己不知道!”他又没有说谎,到底心虚什么?想到这里,耶律齐回望司归,“没有心上人,刚才就是似乎看到一个仙女。”说着,他脸又红了起来,不自然的别开脸,他现在实在无法正视司归那张俊俏的脸。
陈玉微微眯起眼睛,认真打量那女子,那女子生得面若桃李,身材袅娜,笑容间既纯真又魅惑,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目光潋滟,眸光流转似乎正在和你诉说着千言万语,让人怜惜得想去抹去她眼中的愁绪。
陈玉又深深地陷入漩涡中,司归冰冷的手,缚住他的眼睛,他只觉得后背一冷,瞬间清醒过来,只听司归冷哼一声,“不要去看她的眼睛。”
陈玉此时有些尴尬,为什么只有他被迷惑住。
司归冷冷地开口,“她修习《迷魅之法》,能在一颦一笑间,迷惑人心,你太专注与观察她的眼睛了。”
陈玉有些惭愧,若不是自己心志不坚,怎么会轻易没迷惑,若不是司归在身边,可能他也要和其他人一样陷入疯狂,“谢谢。”
司归将手拿下来,“一个人再心正,当你没有防备地去盯着她的眼睛,都会深陷其中。你此刻再去看她,就会觉得她的表情太刻意,甚至眉目之间有不协调的感觉。”
耶律齐微微点头,“看来阿塞城要起风了,我们需要时时警惕啊!”
陈玉附和道,“的确,若是心志坚定,时时警惕,必然不会被轻易迷惑住,此女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看来以后要更加谨慎才行。”
“为什么你完全没有被迷惑?”陈玉回头看司归,耶律齐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司归,果然司归是个端正之人,完全没有被迷惑。
司归眼神一飘,难道我会告诉你们我是女人吗?看到这种贱货只想去撕下她的脸皮,怎么会被迷惑!她轻咳一声,“因为……我认识她啊……”
然后她冷笑一声,“你会被你的仇人迷惑吗……”
“难道她就是……”耶律齐微微皱眉,看着陷入绢花包围之中的女子,这个人就是司归的仇人?
“怎么可能!”司归习惯性地挑起右眉,“若是如此简单,我现在就下去把她挫骨扬灰!这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
耶律齐思索着,“那她的身份是?”
司归看着下面白茵那笑颜如花的脸,心中已经虐她无数次,“我只知道她叫白茵,应该属于某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涉及齐武两国,目的绝对不止是寻找宝藏那么单纯。”
司归一扬下巴,“你们看她那张脸,是不是觉得肌肤如同婴儿一般吹弹可破,这都是《迷魅之法》的功劳。”
陈玉低头思索,“《迷魅之法》,怎么我完全没有听说过?”说着,他看向耶律齐。
耶律齐对他摇了摇头。
“《迷魅之法》是来自黑苗族,而黑苗族在武国的极南之地的深山之中,那里终日瘴气弥漫,修炼这个功法,容颜会老得比别人更快。”司归重新拿起酒盏,却只是倒了杯凉掉的茶。
“老得快?怎么会?”陈玉非常疑惑。
耶律齐思索着,“是不是因为这功法是强制提高了人的魅力,所以……”
司归欣赏地看着耶律齐,“的确,因为强制性的让自己的脸焕发光彩,自然是消耗皮肤的生命力的。”
“那到底怎么维持这种美貌?想必不是什么正当的手段吧!听这名字,迷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陈玉在一边说着。
“当然,维持这种美貌的方法既邪恶又恶心,她要定期用童女的血调和某种药材以及……新鲜的皮肉一起敷到自己的面上,给皮肤补充生命力,否侧就会丑态毕露。”司归想着当初无意间看到时那恶心的场面,她喝了口茶水压下那想吐的感觉。
“什么?那不是要用孩子的命去……”耶律齐声音微沉,这门功法实在太邪恶了。
陈玉在一边看着湖中,“不知道此次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会儿看看到底最后谁得到她,不就可以才猜一猜了?”三人一起等着下面的结果,果然,一会儿竹筏上岸,这个轿子被抬了进去。
既然对视一眼,陈玉说,“我去看看,你们继续观察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有问题。”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陈玉回来了,“你们猜,最后她去见了谁?”
司归看着耶律齐,笑着说:“不如我们猜猜看,看谁能猜对!”
耶律齐一笑,“好啊!不如我们同时写在这桌上。”
司归直起身,走到桌边,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那边,耶律齐也写好了。
陈玉快步上前,“我来看!”
当他看完结果,便倚着桌边坐下,“真无趣,你们怎么猜到的?”
只见司归写的是一个“巴”字,而耶律齐写的是一个“萨”字。
“你先说,”司归看着耶律齐。
耶律齐笑着摇了摇头,“能如此大费周章,必然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甚至很少出现……若这个人是阿塞城的某个大人物,悄悄的出现在他的周围,不是更好?既然动作这么大,必然是为了吸引谁?而这个人,就是萨尔国的王子了,在这个时候,萨尔国王子出手,谁会和他争?”
司归接着说:“现在阿塞城只有一件大事,就是同萨尔国的结盟。”
陈玉皱眉思索,“若是我国同萨尔国结盟,对武国来说,的确会非常烦恼,萨尔国可与我阿塞城,成前后合围之势,但是萨尔国毕竟是小国,兵力不足为患。”
司归在一边插话道,“若是我们派兵驻守呢?”
耶律齐将酒盏放下,“的确,说是我们派兵驻守,找机会灭了武国,对齐国来说就是灾难的开始。可是,萨尔国归顺之心还有待商榷。”
“萨尔国的摇摆不定,必然会让有些人认为这是个离间的好机会……”陈玉眼睛一亮,“如果巴特尔王子和白茵一起,会不会……被吸那个……”
司归呲笑一声,“如果白茵想,当然可以。但是,这样有什么好处?如果想让巴特尔死在阿塞城,刺杀他然后甩锅给我们,不是更好?她必然是想利用巴特尔来达到什么目的!”司归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如果是我的话,想要破坏要怎么做呢……首先我会用间,我会提前安排好,让两方发生不可弥补的裂痕……最好是让萨尔国主动惹下大祸,甚至做一个局,让他们恐惧……这样做事为了掩饰什么呢……”
司归忽然眼睛一亮,是不是楚宛珍那个贱人在找大光明冠,还是在找她?或者想要……夺取阿塞城!
“掩饰什么?”陈玉催促道。
“掩饰想要夺取阿塞城的目的!”耶律齐在一边说着。
司归眼神明亮的看着耶律齐,“你也这样认为?”
耶律齐点点头,“是,如果这个组织如此大而神秘,必然有着非常人的野心,阿塞城是赤炎国的门户,拿下阿塞城,并且让萨尔国背黑锅,这个组织不就可以依然隐藏在水下了?”
司归平静地说:“是啊,成立这样神秘的组织,非一朝一夕之事,并且还纵横各国……她的野心……不会是一统天下吧!”她暗暗想着,难道楚宛珍想光复陈国?可是不对啊,前世楚宛珍可是身居齐王后宫……难道楚宛珍身后还有人?会是谁呢?
冥夜?可是冥夜是齐国的刺刀……
司归想着想着,忽然站起身来,她一回身,正撞进走过来的耶律齐怀中,耶律齐下意识的扶住司归的腰,不让她跌倒,司归一抬头,正望进耶律齐深邃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