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章:隐衷
听到月隐君说的话,原本如死人一般伏趴在地上的贺兰氏,却感觉很好笑一般颠狂大笑。
“死女人,马上就送你们去见阎王了,竟然还笑的出来?”
月怜君伸脚踢了一下坐起身来,拿手梳理着乱发的贺兰氏,恨恨的说道。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害死她爹娘的罪魁祸首,而且,哥哥也被她……
月怜君扭头看了一眼哥哥,见他望着贺兰氏时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心中哀叹不已。
哥哥在失去记忆时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看中,从天牢里弄到后宫去,变成被她玩弄的面首。月怜君难以想象,当哥哥某一天醒来,恢复了住日记忆,却发现与自己同床共枕,全心依赖的女人就是不共戴天的杀死父母的仇人,他的心中该有多么震惊和悲愤!
她也想象不到哥哥是经过了多么艰难的思想挣扎,才没有立马下手杀死枕边人,或者因承受不住羞辱而自狀于世。他隐忍数月,与这个恶毒的女人周旋,为了搜集证据为月氏翻案。他在宫里,在仇人的身边是怎样一天天熬过度日如年的数月时间的?
“誉儿,反正我们娘儿俩今天也活不成了,何必去求他们。”
贺兰氏的语气仍然嚣张如旧,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
“这些人死了就死了,死了也是活该,是他们自己找死,怨不能本宫。本宫只恨当初没有连你一起杀了,终于还是变成了一个祸害!”
贺兰氏盯着月怜君,目光怨毒如蛇。
如果,当时没同意那个番邦女子,把月怜君给除掉了。那她也就不可能再带着人回来报仇,连誉儿的皇位都被别人抢走了!
贺兰氏心中想着,怪自己当初不该一时心慈手软。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这句话放在贺兰氏的身上,却毫无作用。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她都没有反思到自己之所以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完全是因为往日做恶多端,终至酿成恶果,不得善终。
而段誉的皇帝之位,也不是被别人推翻,而是被他们母子俩自己搞丢的。是他们没有尽到身为皇帝和皇太后的职责,才引起民怨沸腾,叛军四起。
“门主,这种人死不悔改,何必与她多言浪费口舌,一刀砍了便是!”
众人哪能忍得了贺兰氏此番言辞,气的目眦欲裂,几乎就要跳起来去砍地上的人几刀,以泄心头之忿。
“母后,是我们做错了,你就认个错,请他们赏我们一个痛快吧!孩儿,实在是受够了这些天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段誉的话里带着哭腔说道。
原来,他之所以那么爽快地就低头认错,是忍受不了刑罚的痛苦,想要快点求得解脱。
因为月隐君在册立新帝的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作为交换条件世家们就把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段誉母子交给了他。然后,这两人被关在七宗门的地牢里,心中对段誉母子痛恨到了极点的七宗门的人自然会“好好照顾”他们。
说起来,七宗门地牢里的刑具绝对不比刑部大牢里的少,众门人也自有一套对付犯人的手段。如今,段誉母子落在了他们的手里,那就是十八般技艺轮番上阵,绝对会让这对母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受尽折磨却不让他们死掉。
如今,月氏沉冤得雪,段誉母子的性命也就活到头了!月氏兄妹和七宗门的人要拿他们的血来祭祀老门主月晨和众兄弟的英灵,为他们报了杀生的大仇。
“听到你这么说,我一时又有点不想杀你们了!一刀杀了你们,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月怜君冷笑着说道。
“你一定知道有种刑罚叫作凌迟。就是拿着一刀小刀,一片一片地割下你们身上的肉。割上三天三夜,足足割上三千六百六十六刀。这时候你们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了,但是呢,你们尚还活着,还没有死……”
“不要,我不要……母后,孩儿害怕……”
听到这里,段誉已是吓得哇哇嚎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横流。贺兰氏也不如刚才那般嚣张了,全身抖动个不停,上下牙齿碰在一起咯吱作响。
“这还不算完呢!”
月怜君语气森然,继续说道。
“然后,再往你们那没了皮肉,露出筋骨的身体上仔仔细细刷上蜂蜜,洒上糖粉。之后呢,就会有蚂蚁、蝇虫……各种各样的虫蚁来享用大餐,想像一下,是不是非常热闹有趣?”
月怜君伏在贺兰氏的耳边,缓缓说道。
就算是因为害怕而做出的忏悔,并非出自真心,她也想要听到这个恶毒的女人跪在爹娘的灵位前痛哭讨饶的声音。
“求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段誉面如菜色,几欲咬舌自尽,却下不去那个狠心。
“这还没完呢!等那些虫蚁把骨头缝里的肉也啃噬干净了,也许你们还……”
月怜君却盯着贺兰氏,继续说道。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忍多久。虽然,事实是没有人可能挨得过三天三夜的凌迟之刑,行刑的过程没有流血而亡,也会因为惊惧而死。
“够了,不要再说了!”
贺兰氏终于也忍受不了了,出声说道。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本宫磕头道歉。好吧,本宫可以配合你们。”
贺兰氏妥协一般说道。然后,话锋一转,指着月隐君又说道。
“不过,本宫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他说!你们要先答应我这个条件。”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哥哥他不想听你说话!”
闻言,月隐君和月怜君同声说道。
“你可想清楚了,这几句话你若是不听,可是会后悔终身。”
贺兰氏语气诡秘地对着月隐君说道,又转过头盯着月怜君。
“其实,害死你爹娘的真凶不是我们母子,而是她!就是她……”
“住口!”
月隐君霍地出剑,刺进段誉的胸口。
这个女人都死到临头了,还要做这种诡辩,真是死不悔改。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