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陆董事长夫人派我们来,让你签下这个协议,希望你积极配合我们!我们完成任务后便会离开。”领头的保镖说明来意。
阮薇薇被吓得惊魂落魄,手拿着协议书不经意的颤抖着,她不敢抬头,生怕与那些保镖四目相对。
这招无形的逼迫对从前的阮薇薇来说,她绝不会有一丝的害怕。因为当时,她有陆天清的保护,除此之外,她当时只是一个人,现在,她不仅要对自己负责,更要为肚子里无辜的孩子的生命负责。
她犹豫了半天,也想过要与这些壮汉对抗,但她弱小的身板加上腹中刚稳定的孩子,势单力薄,只好最终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他们拿到签名后果然立马离开,没有为难阮薇薇的意思。
她庆幸自己的孩子没有受到威胁,但想到被迫签了离婚协议书,她想亲自跟陆天清解释一下,生怕他又会误会自己。
她轻轻的抚摸微微鼓起的肚子,心里的惊吓一下子消失殆尽,嘴角的弧度挂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感觉。她想要分享这种幸福,便决定今天一起告诉陆天清这个天大的喜事。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她兴高采烈的拿着B超的检查单,透过它能清楚的看到这个小生命的存在。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
但当她看到熟悉的病房里多了一个人,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这个人便是挑起一切事端的方晓。她急忙上前拽住他的臂膀,提醒陆天清注意眼前的女人,千万不要再被她欺骗了,却被陆天清狠狠的甩开。
陆天清没想到失忆后第二次见面的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心爱人的坏话,便更加相信陆母的话了,想到自己因为他躺了两个月,令所有人都牵肠挂肚,白白的担心,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气急败坏之际,他恨不得狠狠的痛骂她一番,却又有一丝不忍,便用阴阳怪气的言语朝着她说道:“我真的需要注意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她不明白陆天清为何突然对自己这样,难道他为自己签了离婚协议的事情生气吗?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跟陆天清解释着,但在他眼中,阮薇薇已经被标上了“蛇蝎女人”的标签,即使阮薇薇说的再多,也于事无补。
“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只喜欢方晓一个人!我是不会受你的蛊惑的!”
随着陆天清的这句话传荡在房间里,本就湿润的空气催化着她的眼泪,两行眼泪顺着脸颊留下。而陆天清看到此景此景,脑袋突然疼了起来,像要被撕裂了一样,他忍不住这种疼痛,叫出了声。她想上前,却被护工拦住,眼睁睁地看着虚情假意的方晓扶着他走出医院,准备乘车离开。
老天好像乐忠于愚弄着这对苦命的鸳鸯,两人总是在阴差阳错的两条平行线上。
以前都是陆天清拼命跨越着一道道平行线来到阮薇薇的身边,这次,阮薇薇想要跨越这道平行线,来到他的身边。
她挣脱着,最后一刻逃出护工的束缚,穿过人群,跑向道路中间。
“嘶”的一道急刹车声在车轮和粗糙的地面间摩擦后发出巨大的声音,如果司机再多反应一年,估计阮薇薇都会被撞得人仰马翻。
大家猛的往前一冲,方晓唏嘘的叫出声来,以引起陆天清的注意。他缓缓抬头,看到竟是阮薇薇拦车,她到底想干什么?
从他的眼神中,阮薇薇能感受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曾经的陆天清了,他怒目圆睁,眉毛竖起,头发根根立起,嘴里喷出刺耳的声音,“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阮薇薇一步步走进,两人越来越近,近的都能听到互相的呼吸声,从她的嘴角缓慢吐露出着五个字,“我真的爱你!”
他冷笑着回应阮薇薇的话,在心底里感叹这个蛇蝎女子真的好手段,连他都差点被感动到。随后便上车驰骋而去,消失在人群中。
她默默盯着车子开向的道路尽头,愁眉紧锁。
回到家里,想起白天的一幕幕,复杂的情绪不允许她沉睡。她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陆天清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无奈的她只得给方晓打电话,准备套她的话,顺便告诫她,让她不要再欺骗陆天清的感情了。
电话那头的方晓是何等的聪明,一字一句都没有半点蛛丝马迹。甚至给了阮薇薇沉重的一击,隔着电话阮薇薇都能深刻的感受到方晓炫耀着“下个星期五,我和昊天要举办订婚典礼了!”时的得意。
顿时间,她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在黑夜中,大大的眼睛注视着天空中一颗黯然失色的星星,定定的,凄然失神。
她没有想到这道平行线这么难以跨越,她不停的冲刺,然后不断受伤,直至快用尽最后的一滴骨血。遭受了这么多的艰难,她才真正感受到当初的陆天清是经历了多少险阻,跌得头破血流才得以跨过那些平行线。
但听到他们两人订婚的消息,她悲痛欲绝,内心被捏的粉碎。她使尽全身力气去忘记,结果还是在默念,默念他的名字,想念与他在一起的曾经……
时间一天天过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阮薇薇的痛苦没有得到丝毫减轻,甚至快要临近那个星期五,她变得夜夜不能安眠,常常被他们两人携手结婚的梦境惊醒,每每醒来,眼角都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
星期五的天空是浅蓝色的,微风,飘着云朵,静静地,喝着一杯苦咖啡,苦涩的气息萦绕在唇边,静默不语,转身看向窗外的天气,阳光很好的日子,调皮的光线洒下来,落在花草间,飘过窗格子,落在发上,盈在睫毛,闪在指间。到了今天,即便是阳光明媚的日子,依然有一种无法填满的清冷。
她突然放下杯子,转身冲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