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红色玫瑰花铺成的道路走向订婚典礼的正中央,一连串泪水从阮薇薇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陆天清单膝跪下,捧着一束红色的玫瑰捧花,看向方晓精致的脸庞,注视着她闪烁的大眼睛,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接踵而至的是一阵刺痛袭来,他摇晃着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那种痛真的折磨着他,令他不想再挣扎一分一秒了。
疼痛不一会就停止了,他转身准备继续进行这场仪式,但阮薇薇的身影立刻映入眼帘,她的眼泪经过光的折射刺入在场所有人的眼睛,看着她的眼泪去泉水般涌出来,络绎不绝。他的心隐隐作痛,通过空气中某种介质的传播,他感受到阮薇薇内心的痛苦。
他的眼角也留下了两滴液体,手顺势抬起,擦拭着,他不禁疑惑着,为什么自己控制不住的心痛?为什么他会哭?
即使记忆缺失,但这不能改变他们之间确实有着一个甜蜜小屋,他们也曾经在浪漫的月夜见证下喜成连理。
他的脑袋又痛了起来,可是这次,疼痛没有轻易放过他,折磨着他的每个细胞,他痛苦的面容维持了几十秒,他便失去了意识,这幕让阮薇薇看着心疼不已。她冲上前将他抱在怀中,眼泪还是不止的从眼眶溢出来。
因为亲朋好友都在场,陆母和方晓都不好直接赶走阮薇薇,萎缩在一旁,一言不发,恨不得赶快结束这场闹剧,前妻大闹前夫的订婚典礼,这可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新闻。
陆父虽然一直对阮薇薇保持中立的态度,但为了保全陆家的面子,他不得不上前劝道:“薇薇,我知道你是爱昊天的,但是如今你让他这样的痛苦,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吗?”
“伯父,我只是想跟昊天解释清楚……”她低头看着怀中的面容痛苦的陆天清,被陆父的话狠狠地戳中内心,难道自己的存在给他带来了痛苦吗?
陆父意味深长的说着:“等你想清楚了你再来吧!”
顺着陆父缓缓接过她手中的陆天清,她松开手,陆父的话一直萦回在她的耳边,僵硬着身体向着陆家大门挪动着。
她挪动着步伐出了华丽的大门,“吱”地一声,大门便立即禁闭着,她不由质疑着刚刚松手是不是正确的。
这场豪华的订婚典礼是方晓梦寐以求的,当陆天清与阮薇薇在一起时,她便觉得这简直是一场无法实现的白日梦。但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却阴差阳错的使这场梦化作现实。可是,阮薇薇的出现又再次将她完美的梦境打破,她张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口撕咬她残忍的心。
“喂,派几个人狠狠的教训一下阮薇薇那个贱人,只要不搞死就好了!”方晓的语气里尽是愤怒,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法律的最低底线,阮薇薇可能早就死于非命了。
而阮薇薇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之中,她还在马路上晃悠着,漫无目的地朝向一条深邃的道路深处前进。她一路上思考着陆父与自己对话时的情景,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陆父质问自己时复杂的表情和陆天清痛的扭曲的面容。
“站住!”
突然,远处的灯光下停了一辆面包车,拉开车门,从上面下来几个高大健壮的糙汉,手指向阮薇薇叫喊着。
阮薇薇被吓得调头就往回跑,嘴里还不停的叫着,“救命,救命……”
可是,她早就被盯上了,也是她走的太深的原因,周围只有树木和荒无人烟的道路,在寒风中,风带着树叶嗖嗖作响,使她的呼救声变得苍白无力。
她倾尽全力的跑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叫喊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都要被逼的骤停了,此时她强烈的生存欲望使她不愿轻易放弃,等到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后面的糙汉也气喘吁吁,嘴里碎碎念着。
“这个女人怎么跑的那么快!”
“站住!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非生吞活剥了你不可。”
……
她终于还是逃脱不了他们的魔爪,被拉上了车,拿走了手机。车里漆黑一片,她看不清歹徒的长相,也不敢多抬头看他们,生怕他们会对自己做什么。一路她都是心惊胆战的,萎缩成一团靠在车座的最拐角。她好像隐约能从余光中感受到他们的嘴角露出的白牙。
他们在笑什么?难道他们对我有什么企图?
她不敢深想,瞪大的眼睛里透露出的都是害怕,连呼吸声也变得急促。
车子突然停下来,她眼神里透出的害怕变得更加明显。两个壮汉强拉着她下车,接下来一个未知的地方,对于她来说待在车里好像更加安全。她挣扎着,每个细胞都在抗拒着两人的强拉硬拽。
“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歹徒的恐吓,阮薇薇像突然被针扎破的皮球,泄了气,任凭他们将自己拖进一个小小的屋子里。
原本狭小的屋内新鲜的空气就稀薄的很,再加上常年潮湿阴暗的环境下,屋里尽是难闻的气味。一进入房间,这气味一下子钻进她的咽喉出,像一颗鱼刺卡住,“咳咳咳……”她不停喘息着,吸取这狭小空气中仅存的的新鲜空气,但夹杂的最多的却是这股恶心的味道。阮薇薇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快进去!”他们不管阮薇薇死活的样子,直接将她推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习惯了这屋里的气味和黑暗。她默默蹲在墙角,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些许安全感;她一言不发,这样才能仔细听到墙外人的声音。
“这个姑娘长得到是挺标致的,要不我们……”
“我也想,但是这个女人已经被大哥看上了……”
模模糊糊的听到外面两个人的对话,还夹杂着笑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都能看到她脸色的苍白,她头顶冒着虚汗。
突然,她的腹部阵阵的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