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盼夏这三个字就在陈静的脑海里生了根,日积月累,最后发酵成了仇恨。
她改头换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直在等待时机进入陆景安得别墅,可惜管的实在是太严,直到听说要招奶妈,她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竟然糊里糊涂就被选中了。
江盼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陆景安也是无心挑选的,却偏偏选中了她。
“现在落到你的手里,我只能认栽了,怎么处置随你们。”陈静闭上眼睛,不准备再搭理他们,她的心已经死了,所以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如果能重来,她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覃城。
她苦笑着摇头,那又怎么了可能呢?
离开那天,她也知道了覃城为什么那么碰巧出现在她面前,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他出现就是为了获取她的信任,就算她没有出现在那里,也会被他安排到另一个地方见面。
江盼夏看见陈静表情怅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情字太伤人了,前一秒还欢欣雀跃,后一秒,却成了肝肠寸断。
“你走吧。”江盼夏看了一眼陆景安,示意他松开陈静身上的绳子。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做不到完全原谅她,但她能理解她,都是女人,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真的是痛不欲生。
陆景安并没有按照江盼夏说的话做,他的一时疏忽,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虎归山。
江盼夏见陆景安这个样子,瞬间明白过来他想要做什么,连忙双手摊开,挡在陈静的面前,“她已经够惨了,别在这样了!”
陆景安没想到江盼夏会突然出现,连忙松开手,手里的刀“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看见江盼夏由于剧烈运动,脖子上的纱布已经渗出血水,心疼的抱住她,“怎么样,痛不痛?”
江盼夏瘫在陆景安怀里摇头,“不疼。”
她的确是不疼,刀还没碰到她的汗毛,就被陆景安扔在地上,这样都能感受到疼痛的话,那就太做作了。
陈静咳嗽了一声,拽着江盼夏的袖子不肯放手,“我今天到了这个地步是我咎由自取,你一定要引以为戒。”
她虽然恨她,可是大家都是女人,她不想再看见有人步她的后尘,因为男人的冷漠而受伤。
“他现在对你一切都是新鲜感,总有一天,他会厌恶的。”陈静扯着嗓子,声音传遍每个角落,每一字每一句都钻进了江盼夏的耳朵她一阵颤抖,过滤掉陈静的话。
江盼夏冷静下来,看见陆景安担忧的眼神,慌忙跑了出去,她应该相信陆景安的,可是陈静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想。
回到房间,江盼夏呆呆的坐着,低头看见手指上的戒指,有些茫然,她和陈静不一样,陆景安和她是真心相爱,他已经向自己求婚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江盼夏坐在床头上,把自己说服,她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真是太容易被骗了,随便说两句就怀疑陆景安,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爱自己的人了。
这样想着,陆景安走了进来,看见江盼夏在发呆,忍不住皱眉,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明白江盼夏是因为陈静的话而害怕,可她不让伤害陈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努力澄清自己的怀疑。
江盼夏伏在陆景安怀里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他已经向自己求婚,因此,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变得牢不可破,因此她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江盼夏扯着嘴角,无忧无虑的笑着,她不该怀疑陆景安,抬头看见陆景安关切的样子,心里仅存的一丝疑虑都烟消云散。
“天清呢?”江盼夏躺在陆景安怀里,被他轻抚着后背,正准备舒适闭上眼睛,突然想起天清自从被管家抱走之后,她就一直没有见过。
陆景安松开手,任由她站起来,江盼夏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身上。
陆景安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她咳嗽,才回过神,“怎么了?”
“我想见天清。”江盼夏见陆景安还没有行动,立刻又重复了一遍。
陆景安皱眉,他在思考正事,换做以前,江盼夏一直很有眼色,知道他有事就不再说话,任由他思考,可是这一次,却打乱了他的思路。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江盼夏,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我带你去找天清。”
他的语气淡然,可是了解他的人,就明白,他这只是在伪装,他的手在身侧握紧,代表心里还是有些看法的。
江盼夏跟在陆景安身后,进了他们两人的卧室,还没跨进门。,就听见婴儿的哭声,江盼夏迫不及待的跑上去。
管家正抱着天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见江盼夏,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把天清放进她怀里。
“夫人,小……小少爷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哭,我怎么哄也哄不了。”管家悻悻的摸着鼻子,他必须赶在江盼夏质问前开口,否则就落了下乘,主动认错,她就算有意见,也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不哭不哭。”江盼夏抱着天清没有理会管家,等到他哭声稍微小了一些,才沉声呵斥,“天清一直哭你也有责任,如果早点带他来找我,他就不会哭这么久了。”
管家听江盼夏呵斥自己,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夫人,我……我下次不敢了。”
他说话的中途抬起头看了一眼陆景安,见他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连忙怪怪认错,心里却忍不住冷哼,明明是先生吩咐的,他倒好,站在一边看热闹,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了。
他的动作没有逃过江盼夏的眼睛,其实她早就猜出是陆景安的意思,他从来没有打消过把天清从她身边脱离的念头,这次要是管家能哄得住,恐怕她就很少见到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