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守夜的侍女开了门,问道:“你是谁啊?”
安婷儿见不是小玉,心里松了一口气,道:“我是安婷儿,姬娜郡主身边的,我有急事要找大汗。”
“姬娜郡主?”侍女撇了撇嘴,心想大妃不就是被姬娜郡主给气着的么,忙道:“大汗已经睡下了,明日再来吧。”说着便要关门。
安婷儿忙顶着门不然她关,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事,你担待地起吗?”
正说着,只听里头有个声音问道:“末儿,在门口做什么?”
门口的侍女忙道:“胭脂姐,是姬娜郡主身边的侍女,说要见大汗。我正跟她说大汗睡了,让她明日再来呢。”
安婷儿见状,忙冲着里头大喊道:“大汗,郡主要见您,大汗!”
胭脂本是出来看看哪里要收拾的,此时听到门外的动静,生怕惊了湄小鱼,忙让末儿来了门,道:“你别叫了,惊了大汗可如何是好。”
安婷儿见对方开了门,不禁得意起来,对胭脂道:“胭脂姑娘,我们郡主没有大汗在身边陪着老是做噩梦,身子又不好,刚刚还惊醒了,直冒冷汗呢。请你让我见一见大汗吧。”
末儿嘟囔道:“大汗又不是太医,病了找大汗有什么用。”
安婷儿瞪了一眼末儿,求胭脂道:“晚一会而去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胭脂皱了皱眉,心想自己若是不让她见,被姬娜郡主知道指不定怎么着呢,况且大汗那里态度不明,免得对大妃不利。便道:“你等着,我去通禀。”
安婷儿笑了笑,朝着末儿翻了个白眼。
寝宫中,胭脂将安婷儿的话如实复述给了殷七。彼时湄小鱼刚喝完热粥,含酸道:“人家找上门来了,你就快去吧。”
殷七看着她笑了笑,道:“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你等着我。”
湄小鱼淡淡道:“随你,只是过了半个时辰你不来,我就睡了。”
殷七笑了笑,对胭脂道:“胭脂,你去叫上王太医跟我一道去玉和宫看看去。”
湄小鱼听完不禁看了殷七一眼,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姬娜是装的,现在殷七故意带着太医过去,难道是想撕破脸。湄小鱼心中否了这个想法,殷七既然将她接进宫来,就不会轻易跟她撕破脸的。
胭脂忙道:“是,请大汗稍后。”说完便出去。
殷七看着湄小鱼柔声道:“还想吃什么,我顺便让小玉拿去。”
湄小鱼淡淡道:“不必了。我要睡了。”说完便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一个头来。
殷七笑了笑,说了一声“等我”,便出门去。
他前脚刚走,湄小鱼后脚便叫胭脂去玉和宫找人盯着,倒不是她不信任殷七,而是她现在已然是走不了了,那边的事情她还是要上心一点,古往今来王宫里的龌龊事情就最多,不为了自己她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过了一个时辰,如湄小鱼所料,殷七没有回来。倒是胭脂焦虑地回来禀告了事情的经过。
“大妃,事情是这样的。大汗带着太医过去给姬娜郡主诊治,太医说是姬娜郡主胎气不稳,要静养,本来到这里大汗就能顺理成章地离开那里了,可是那姬娜郡主死都不肯大汗离开,大汗没有办法,就……”
湄小鱼挑了挑眉,问道:“就这些了?”
胭脂道:“是,就这些了。”
湄小鱼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去关门吧,我要睡觉了。”
胭脂急道:“可是大汗那里……”
湄小鱼淡淡道:“你派人悄悄地跟歇儿末说,就说是我的意思,既然姬娜郡主要大汗留下,那就请大汗留下吧,我已经睡了,让大汗不必过来了。”
“是。”胭脂领命走了,临出门将事情告诉了小玉,吩咐小玉将湄小鱼看好了,免得她再次逃走。
她们二人在门口的合计湄小鱼都看在眼里,人人都害怕她走,但是她如今却是走不了,也暂时不打算走了。这里有吃有喝有太医,关上门来跟外头有什么差别呢?
天亮之后,湄小鱼就吩咐小玉等人关闭椒泰殿大门,从今往后椒泰殿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与外头往来,也不希望有人打搅。
小玉和胭脂按照吩咐关了门,便到了内室给湄小鱼梳洗,也是按照外头众多人的指示,过来探探湄小鱼的口风。
胭脂一边替她梳着头,一边装作漫不经心道:“大妃,我打听了,昨晚上大汗并没有留宿玉和宫,他见您睡着了就去清心殿了。”
这话湄小鱼停在耳朵里,却不想点评上一句,只自顾自地喝着羹汤。
小玉跟胭脂递了个眼色,道:“大妃,昨晚还是大汗发现您不见的呢,奴婢在外头等着,忽然就听见大汗的声音出现在内室,奴婢忙跑了进去,只见大汗一身夜行衣,脸色煞白。可见大汗心里是有您的。”
胭脂忙帮腔:“是啊,大汗是帝王,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看古往今来的,凡是帝王,大多不开心。大汗他也不开心,连我们奴婢们都看在眼里的,大妃,您就别跟他怄气了。”
小玉忙道:“是啊,是啊,早上大汗过来看您,被您那一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挡在外头,不知道多难过。”
湄小鱼冷冷道:“他会难过?他不知道多开心呢。”
胭脂见她说话,心中一喜,忙道:“大妃,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既然您跟大汗两情相悦,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何必为了一个姬娜郡主闹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大汗心里,她那里比得上您呢。”
湄小鱼打断道:“你们不要再说了,我跟他的恩怨,你们又怎会知道呢,他曾经许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如今既然食言,那以前说的就都不作数,我不想见他也是理所当然。况且我这肚子还需要静养,他来了不知道生出多少事端来。这件事情往后不必再说了。”
胭脂跟小玉面面相觑。胭脂道:“是,大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妃一会儿想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