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小鱼叹了口气,自古公主与侍卫便没什么好结果的,不过有她这个山匪变大妃的在前头,也不并不是不可能。“我会留意的,若是有好的职位我会在大汗面前美言几句。”
木真公主笑道:“那就多谢你啦,原以为你很凶,现在看来真是个好人呢。”
湄小鱼面上笑了笑,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心想这木真本是殷七打算去和亲的,现在却爱上了一个侍卫,不知是福是祸。铁风也是,爱上了一个公主……
木真道:“若是不成事,我再跑一次也就是了。”
湄小鱼的脸抽搐了一下,想必殷七有这么个妹子很头痛吧。“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好自为之,我回去了。”
木真拉着她道:“难得来一趟,进来坐坐吧。”
湄小鱼看着她这张看似天真无邪的脸,道:“罢了,我只怕进去了再听见什么爆炸的消息。我先回去了。”
木真忙道:“那就恭送大妃了。”
出了海棠苑,湄小鱼便优哉游哉地逛着。她作为大妃,若是连中宫都不认得,却是不好。她四处走走看看,一个一个的院子大门却是都关着。路边上的野菊花倒是开得甚好。
走着走着,便到了一个叫做“白雨堂”的地方,湄小鱼正欲走过,忽然听到里头有人吵架。
只听里头道:“母妃,你就不能理解我么,我若不入大伯的宗谱,我跟他就永远没可能!再说,我本就不是父汗的孩儿,我是谁的孩子您还不清楚么!”
另一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道:“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你们是亲兄妹啊,你们怎么能在一起!”
小玉听得瞪大了眼睛。
湄小鱼忙将她拉走,走出了一段路,忙道:“非礼勿听,还好跑得快。”
小玉还没缓过劲来,道:“这这这,兄妹成亲?!”
湄小鱼皱了皱眉,心想那女子喊着“母妃”,那八成是个公主,那对方是谁?二王子?四王子?而那“母妃”恐怕也是给先汗戴了绿帽子的。
“小玉,我朝有多少公主?”
小玉忙道:“先王子嗣不多,只有姬娜公主和木真公主两个。啊!”小玉想起了什么,道:“那人是姬娜……”
湄小鱼急忙捂住她的嘴,道:“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被人听见小心把你做了。”
小玉眨了眨眼,道:“做了?”
湄小鱼道:“就是杀了。”
“啊!”小玉急忙闭上嘴巴,看了看周围过路的宫女,又扭头盯着湄小鱼。
湄小鱼心下好笑,面上却是装作紧张道:“好啦,咱们回去了,谁都不准说。”
小玉忙点了点头,乖乖跟在身后不说一句话。
到了晚间,殷七却是没有回椒泰殿来。湄小鱼打发了人过去问,结果却是说殷七今晚在清心殿批阅奏折,不回椒泰殿了。
湄小鱼躺在床上,想想不对,又坐了起来,对小玉道:“原话是什么?说来听听?”
小玉道:“我问的歇儿末,他说下午大汗去了一趟二王子的府上,回来之后很是恼火。然后独自去了清心殿,说是今晚就住在那里了。”
湄小鱼心想若不是出了大事,殷七想是不会如此。道:“去做大汗最喜欢的百合莲子羹,然后随我去找大汗。”
小玉忙领命下去了。
外头的天已是黑了下来,湄小鱼走在前头,小玉再后面提着食盒,去往清心殿。
清心殿里烛火闪烁,门口由歇儿末守着。姬娜公主正那这个食盒从里头出来,一脸的笑意。
见到湄小鱼忙行礼,道:“大妃好。”
湄小鱼见她一身湖蓝色镶白纱长裙,头上是五彩珍珠小冠,身上还散发着阵阵的清香,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顿时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姬娜公主,怎么这么晚还来?”
姬娜公主低头浅笑道:“听闻大汗没事了,便做了些点心送过来。这就走了。”
她的眼神里分明是欣喜,若是因为哥哥重生,倒也没什么,但是湄小鱼看着却是堵得慌。忙道:“公主慢走。”
她一走,湄小鱼便站在门口问歇儿末道:“大汗在做什么?”
歇儿末道:“大汗在处理政务。”
湄小鱼正要进去,歇儿末却是拦下了她,道:“大汗说任何人不得打扰,包括您。”
小玉忙道:“什么?歇儿末,这可是大妃,况且姬娜公主刚出来啊!”
歇儿末忙道:“姬娜公主并未进得去。”
这时,里头传出声音来,道:“何人在外聒噪。”
湄小鱼直接推门进去,只见殷七正伏在书桌上,面前堆满了奏折。他整个人像是陷在里头了一般,旁边的小凳子上摆了一盘粉玉酥。忙过去道:“是我。”
殷七抬起头看了一眼,笑道:“是你啊,这么晚怎么来了?”
湄小鱼生气道:“你怎么叫歇儿末拦我?”
殷七指了指一桌子的奏折,道:“今晚估计是要很晚了,我不是怕打扰你睡觉么。”说着看了看小玉手中的食盒,道:“给我带吃的了?”
湄小鱼忙叫小玉将羹汤拿出来,道:“太医叫你好好保养,你却还在这里熬夜。”说着冷笑道:“看来你并不缺吃的,亏我眼巴巴地送来。”
殷七喝着羹汤,笑道:“好好的怎么生气了,这点心是姬娜刚刚送过来的,我不爱吃这个干的,想着一会儿给歇儿末吃呢。”
湄小鱼看着他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不一会儿喝完了,殷七将小玉打发了出去,道:“小鱼,既然你来了,我便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殷七皱眉道:“我今日去了老二府上,他叫嚣着要将你供出来。我想着那牢里不是还有一个你么,就将那个交出来,但是你知道我就这么弄出来太过突兀,所以若是明日朝堂真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我得禁足你十天半月的。”
湄小鱼道:“知道了,这点子事情算得了什么,你放手去做。早些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殷七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媳妇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忙亲自送了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