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七忙扶起湄小鱼,问道:“小鱼,他是谁,发生什么了?”
湄小鱼只是不语。
湄苍走下椅子,走到殷七面前,道:“我来告诉你我是谁,我就是……”
“义父!”湄小鱼喊了一声,打断了湄苍的话。
殷七皱了皱眉,嘴里念道:“义父?你就是白风寨前寨主?”
湄苍道:“没错,我就是湄小鱼的衣服,白风寨的前寨主。我来,是找你报仇的!”
湄小鱼害怕湄苍对殷七做出什么,急忙挡在他们两个之间,道:“义父,我不许你伤害他。”
湄苍怒道:“湄小鱼,你当真要弃道义于不顾,杀了他,我去将朱陵川救出来,你们成婚!那朱陵川不是比殷七要好一百倍!”
湄小鱼看着湄苍,坚定道:“我不能杀他。”
湄苍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怒道:“好,那我就杀了你,为白风寨报仇。
殷七闻言,终于明白了他们在房里这么长时间都说了些什么,急忙将湄小鱼扯到后面,对着湄苍道:“湄老寨主,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如果你要为白风寨报仇,你应当去杀那二皇子才是,这跟小鱼没有关系,跟我也关系不大。”
“放屁!”湄苍怒道:“小鱼就是受了你的蛊惑,这才到今天这个地步!湄小鱼,你给我过来!”
“是。”湄小鱼说着便往前面走。
殷七忙拉住她,道:“别过去。”
湄小鱼甩来他,只道:“他是我义父……”
湄苍冷笑道:“殷七,你现在看到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独善其身,让小鱼跟我走,二是你自杀,我便放了她。”
殷七看着湄小鱼,道:“小鱼,你当真要跟着他走?你知不知道你此去意味着什么?你才安定下来没两年,难道又要去漂泊吗?”
湄小鱼哭道:“可是他是我义父啊,我……”
湄苍淡淡道:“殷七,快点决定。”
殷七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那你杀了我就是了。”
“殷七!”湄小鱼大喊一声,湄苍及时将她点了穴道。
湄苍从腰间拔出弯刀,指着殷七,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殷七看着湄小鱼笑道:“我不后悔。小鱼,安虞以后就麻烦你了。”
湄苍笑道:“放心,朱陵川是个好男人,他会对安虞好的。”
说着只见寒光一闪,湄小鱼跟殷七同时闭上了眼睛。
半晌,殷七并未感觉到痛楚,睁开眼,只见湄苍和湄小鱼二人正笑着看他。
“你们?”
湄苍笑道:“果然是我的乖女婿。”
湄小鱼亦是笑道:“义父不相信你为我而死,他是在试你。”
湄苍道:“若是你刚才惧怕了,我便真的杀了你!再让小鱼嫁给朱陵川!”
殷七舒了一口气,忙拜见了岳父。
外头安虞跑进来,奶声奶气道:“你们在吵架么?”
湄苍将他抱起来,笑道:“没有,怎么会呢。”
湄小鱼想问湄苍他为什么会从燕归庄的石牢里出来,碍于安虞在,只好先不问了。
晚上,湄小鱼端了一碗银耳羹敲响了湄苍的门。
“小鱼啊,怎么这么晚来了?安虞睡下了?”
“是啊,做了宵夜,给义父送一点来。”
湄小鱼进了门便问道:“这么些年,义父去哪里了?”
湄苍喝着银耳羹,道:“能去哪里,不过是流浪罢了。”
湄小鱼道:“当年义父突然离去,将白风寨交到小鱼手里,难道不是因为什么急事?”
湄苍看了看湄小鱼,叹气道:“哎,告诉你也无妨。陈年旧事了。当初我接到密报,说是你娘亲出了事,我就去找她。”
“找到她了?”
“是啊,那时候她已经进了二皇子府,怎么叫她她都不肯跟我回来,我没脸见你外公,就没回来。”
湄苍道:“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
湄小鱼道:“义父,小鱼还有一件事情不明,您去燕归庄的石牢做什么?那行痴是你什么人?”
湄苍放下勺子的手愣了一下,道:“你去见过行痴?”
湄小鱼笑道:“是啊,我去见过,他说跟您很熟。”
湄苍也笑了,道:“呵呵……你说见过行痴我信,他说跟我很熟我不信。”
湄小鱼皱眉道:“为何?”
湄苍道:“这不是他说得出来的话。”
湄小鱼道:“义父说着话的意思,是义父跟他很熟,很了解他喽,不然怎么知道他说不出这话。”
湄苍叹了口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义父比不上你喽。”
湄小鱼道:“义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的谜团?”
湄苍道:“有什么谜团?”
湄小鱼道:“这么多年,你却出现在燕归庄石牢?是不是他们把您?”
湄苍笑道:“谁能管得住你义父。这么说吧,你还记不记得义父曾今告诉你,我认识建文帝朱允炆?”
“然后呢?”
湄苍看了看窗外,低声道:“行痴就是朱允炆,我要把他弄出来。”
湄小鱼惊道:“难道您要帮助他复位不成?”
湄苍笑道:“这自然不是了,义父年纪大了,没有这种雄心壮志了。只是不想老朋友身陷囹圄孤苦一生罢了。”
湄小鱼道:“可是?建文帝怎么没死,皇上知道吗?”
湄苍道:“自然是不知道,不然怎么会容许他活到现在。燕归庄祖上是高祖的人。对了,这事可不能告诉殷七。”
湄小鱼道:“为何?”
湄苍道:“他总是鞑靼的先汗,万一知道了有别的心思,恐怕……”
湄小鱼笑道:“他不会的。”
湄苍皱眉道:“不行,你答应我。”
湄小鱼见状,只好点头道:“放心,这事我定不给他说。”
回到房间,殷七果然问他们聊了什么这么久,湄小鱼只道是说了些家常罢了,又将说的话删删减减添添,将能告诉的告诉了殷七。殷七虽然看出湄小鱼有事隐瞒,却也没有细问下去。
第二天中午,只听东宫打发人来说,事情有了转机。太子求情之后皇上念其痴情,免去了他的死罪,改成了流放,地点果然如同湄小鱼的吩咐,路过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