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身子骨不硬朗了,被张成玉大力一推,便只能靠在椅子边,起不了身了。
他望着紧紧护住沈初寒的男人,老泪纵横。
堂堂七尺男人说出的话却是软糯的童音,他像不知道痛一样死命地圈住沈初寒,张成玉的掌掴被他一一接下。
“初寒妹妹,阿哥会保护你的,不哭不哭。”
是谁的鼻子酸了。
老伯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夫人疯了!”
沈初寒的身躯埋在沈时遇身下,她哽咽着,“阿哥,你让开。”
“不放手,阿哥是男孩子,不怕疼,初寒妹妹是女孩子,父亲说了,女孩子会怕疼的。”
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阿哥,你总是这样宠我,初寒都被宠坏了呀。”
沈时遇睁着大眼睛,浓眉下的双眸红红的,他鼓着脸,去擦沈初寒唇瓣的血,“初寒妹妹,母亲坏,阿哥带你走。”
“好,初寒要跟着阿哥走。”
沈时遇抓着张成玉的手,大力一推,“你不是母亲,你是坏人,你欺负初寒妹妹,我很难过。”
虽然他的心智只达三岁孩童,可他毕竟是个成年男子。
张成玉一时之间也挣扎不起了。
“时遇,你是我的儿子,你应该留在这里治病,而不是为了一个野丫头葬送一生。老爷说了,可以留下你,只要你痊愈了,你是有机会继承老爷的家业的。母亲这些年一直在等待,好不容易挣来了这个机会,你要放弃吗?母亲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医生,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沈初寒气得一口气没接上,不停地咳嗽,这个女人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诚然,沈时遇完全没有听懂这段话。
他的眼里只有沈初寒,轻拍着她的背,她对着阿哥笑了笑,捂住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沈时遇急的不行,他在原地不停地转动。
初寒妹妹看起来很不好!
他掰开沈初寒的手,触目就是一手掌心的血,还散着热气的血。
“血,血…初寒妹妹吐血了,我们快点走,来,阿哥背你。”
沈时遇蹲下身,他的背还是那么伟岸。
沈初寒不忍,撇过脸,“阿哥,我能走。”
“上来!到我的背上来。”
果然啊,就算是病了,只要是攸关沈初寒的事,他都一步不会退让。
沈初寒趴上沈时遇的背,无力的双手虚虚地圈住阿哥的脖子,“阿哥,老伯是好人,阿哥没来的时候,是他保护我,我们带他一起走,好不好?”
“好。”
沈时遇背着沈初寒,走到老伯身边,一手托住沈初寒,一手拽起老伯。
“老伯伯,您扶着我,您是初寒妹妹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们一起走吧。”
老伯不住地点头,“诶,好孩子啊!都是好孩子!”
沈时遇乍然听到称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的耳根子都红了,还不忘与沈初寒分享自己的喜悦,“初寒妹妹,老伯在夸奖我们哟!”
沈初寒抬头望了望天,不想让泪水滑入阿哥的脖颈,“阿哥是最棒的。”
……
啪啪啪——
“姨娘,这真是一场不容错过的大戏啊!”
从门边探出脑袋的女人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她的双腿都在颤抖。
张成玉目眦尽裂,“凝凝,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忽然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