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倚在床边,目光锁定楼下的一片桃林,人群熙熙攘攘,他眸光冷凝,瞬间便锁住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勾唇一笑,这还真是种奇妙的缘分呢!
他一点也不介意将这缘分放大到底。
推开窗,他利落地一个翻身,便落于窗外的台子上。
小心地关上窗,不想惊动病房里的宁晓凝。
他就这样站在窗外,俯瞰着脚下的一切。
女人,你等着!
他是单兵作战能力超群的少帅,在练兵的时候无人不服。
此刻,从顶层一跃而下,对于他而言完全就是小儿科。
他的灰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桃林的人也许是专注于眼前的这方美景,几乎无人注意到他们头顶上正有人做着帅气逼人的高空动作。
沈初寒此时驻足在一棵远离桃林中心的桃树前,它开得比中心区的许多花儿都要好,桃蕊在风中轻轻地摇荡,她的手微微一碰,就触到那片柔软。
她索性准备寻一处恰当的地方坐下,背靠桃树,头顶蓝天,多么肆意啊!
让她最后肆意一回。
等她上楼,就要回归现实。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沈初寒扶着桃树,她的身体还有些酸软,那夜的伤还未完全缓过来。
那个不知餍足的男人啊!
沈初寒的脑袋里浮现出男人的大体轮廓,她极力地想要看清他的五官。
毕竟自己将第一次献给了他,她还是希望能知道他是谁的。
可怎么看都看不清。
迷雾一层层地覆盖而来,就像那夜,彻骨的黑,整夜的寒,将她的人生完完全全毁了个彻底。
刽子手是谁?
是她沈初寒自己啊!
她皱了皱鼻子,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上铺满了嘲讽。
心思飞远,她没注意脚下的路,高跟鞋打了个滑儿,她噗嗵摔倒在地。
脸朝上,后脑勺朝下。
来不及呼痛,沈初寒便发现,有个身着军装的男人…从天而降。
她呆住了。
这人…大白天是在玩杂技吗?
看起来是从哪间病房逃出来的。
隔着远,她看不清,隐约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形和那夜的先生有些相似。
“喂!”
“小姐,你还好吗?”
“小姐,摔坏了吗?”
沈初寒懵懵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为什么这个从医院逃跑的男人要停下来与她说话?
他不怕再被抓了回去吗?
阿哥曾经告诉她,千万不要招惹当兵的,他们没一个是好惹的。
“小姐!”
隔得近了,男人才发现她一张小脸是这样的白,和凝凝发病的时候别无二致的苍白,她这样是因为她的阿哥吧!
沈初寒皱眉,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怎么好在光天化日之下盯着一个姑娘家看呢?
她撑着手想要起身,男人自来熟地上前,勾住沈初寒的纤纤细腰,那双带着粗粝老茧的手摩挲着她腰间的肌肤,隐约,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隔着衣料,沈初寒也忍不住小脸发红。
男人觉得这样才对,脸颊上带点红晕看起来顺眼多了。
沈初寒深呼吸,想要好好说教一番。
怎奈男人即刻便放开了她,还微微对着她躬身,“小姐,冒昧了,方才是为了将小姐拉起来,还望海涵。”
沈初寒:……
她一股气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