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的脚扭到了,她只能靠在树干边上,如此一来,纷飞的花瓣儿便落在她的发上、肩上…
男人手边若是有笔墨,定当作画一幅。
这样美好的画面,值得用画卷使其隽永。
“这位…当兵的,你快跑吧!虽然我很想感谢你的相助之恩,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腿脚不便。”
男人一步步走近她,此处本就偏僻一些,鲜有人来。
沈初寒的心里冒出寒气,她怕了。
“停…当兵的,你别再走了。”
“为何?”
“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男人噙着笑意,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倒影着漫天的花雨,晶莹闪耀,迷人极了。
“你叫我什么?当兵的?”
沈初寒举起小手抵着男人,她暼过头,“你穿着军装,不是当兵的吗?”
男人现在确定了,她不认识他了。
也对,那夜他故意关了灯。
她是没有一分机会能窥得自己的容貌的。
“你认识军装吗?”
若是认识,该知道,他这副行装,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当兵的”人能够拥有的。
“认识,满大街都是穿着你这身衣裳的人。”
满大街?
男人失笑,自他有意识以来,从来不知这“少帅”原来是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
“小姐,你的学识…很渊博,我的确是…当兵的。”
沈初寒若不是此刻太过紧张,定是能看出他这身衣裳与那些在街头巡视的小兵的区别的。
她完全没有听出这话中的揶揄。
“当兵的,我都知道,你肯定是从楼里飞出来的,你快走吧,何必与我浪费时间。”
沈初寒剁了剁脚,于是…悲剧了。
她整个人呈“一”字劈叉模式,向下倾倒。
男人大笑,他总算是相信那夜她说的事情了。
果然是学过舞蹈的,果然是被密斯陈夸赞成“性感尤物”的女人。
男人再次蹲下身,捞起她,“小姐,这是第二次救你了。”
沈初寒囧囧的,不知如何接这句话了。
男人看出她的拘谨,笑了笑,追问道,“你为催我走?”
“你不是不想住院,所以逃出来了吗?我跟你说,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真的很可恶,我阿哥告诉我了,当兵的都不是好人,你这次侥幸逃出来,就赶紧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呢,再也别想着当兵了。”
男人:……
“位高权重的人?小姐说的是?”
沈初寒瞥了他一眼。
男人不羞不躁,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小姐不要嘲笑我,毕竟‘当兵的’没什么文化。”
沈初寒拍了拍男人的肩,“当兵的,你也不用自惭形秽,你是个好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我偷偷告诉你哦,督军府的督军不是什么好人。”
男人:……
“那少帅呢?”
沈初寒抿唇沉思,“关于少帅,我不是很了解。”
男人心中堵住的地方总算是吹进了一股热流,可还没等这股热流冲散阻塞之物,沈初寒又低声来了一句,“不过我想,少帅们都是督军的儿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男人绝倒!
“你这样说少帅不好吧?”
沈初寒吐了吐舌头,“当兵的,我是看你救了我,不然才不告诉你这么多呢!”
“你一个女孩子,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阿哥告诉我的呀!”提起阿哥,沈初寒的眸子都亮了许多。
男人觉得,他今夜可能要潜入沈时遇的病房内,一枪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