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办事效率的确很高,当然他也不过是走了个过场,做个样子回去取了沈初寒那屋子大门的钥匙罢了。
沈时遇吃了咖啡和可口的点心,分外地满足,此刻精神劲儿倍棒,一直缠着宁辰北说话。
宁辰北倒是耐心十足,对于这个未来大舅子给予了最大的关怀。
沈初寒和花大娘走在他们身后,日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花大娘笑了笑,“初寒,这个小伙子你可不要错过了,这年头这么有爱心的男人少了,能待你好又不嫌弃你阿哥的更是难得。”
女郎背着乳白色的绣花布包,左手不自觉地抓着背带,莞尔道,“我没这个福气的。”
“说什么丧气话?方圆百里,我看也就我们初寒是最美丽大方的了。”
沈初寒愈发觉得好笑,撒娇着,“大娘这是把我当亲闺女看,自家闺女当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啦。”
“瞧你这德行!”花大娘拍了拍沈初寒的脑袋,叹了口气,“孩子啊,该抓住的人还是要抓住,你和你阿哥一路走来大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怪大娘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否则也不至于看着你们,哎…当年但凡我们手上能多一些钱,时遇那孩子也不至于…哎,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花大娘说着说着自己也哽咽了,一段话断断续续,沈初寒却是听了个明白。
她亦是心里难受,当年…
“大娘,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也都过去了,我们都要朝前看!”
花大娘擦了擦眼泪,忙道,“诶,孩子说的对,我们要朝前看,大娘看你这相貌,以后啊,肯定是个有福气的。女人啊,就是要嫁个好人家。好的婚姻就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初寒,你一定要慎重!”
沈初寒木然,喃喃着:第二次生命吗?和一个未曾蒙面的男人?
沈时遇见妹妹和大娘落后他们好远了,于是扯着嫂子喊,“妹妹,你们走快一点,怎么这么慢?”
沈初寒思绪被拉回,朝着哥哥灿然一笑,“这就来了。”
宁辰北靠在大树边等他们,男子一副休闲的打扮衬得面容年轻不少,身材颀长,学生帽和墨镜的组合又格外洋气,引得路过的年轻女郎走了老远都还依依不舍回头张望。
他就像是一个明媚的发光体,不至于热的灼伤人,反而亮的恰到好处。
沈初寒小跑着,眼神情不自禁地望着倚在大树边的身影,树影斑驳,打在他的水蓝色印花衬衣上,竟然也是别样的俊美。
她想,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能和这样的男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是极好的。
宁辰北隐藏在墨镜下的眼神亦是一瞬不移地望着面向他跑来的沈初寒。
女郎披着发,黑发及肩,在风中自然地飞舞着,小脸因为运动而泛着健康的微红,那双眼睛里倒映着自己。
呵——
她也被自己吸引了吗?
这是个很好的开端。
沈时遇拉着沈初寒的手,“妹妹,你不要走丢了。”
沈初寒笑,“阿哥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妹妹要听话。”
“是啊,我要一辈子和阿哥相亲相爱,阿哥让我往东走我肯定不往西走。”
沈时遇满意,一手挽着沈初寒,一手挽着起气喘吁吁赶上来的花大娘,扭头对宁辰北说,“辰北兄,你是男子汉,你就一个人走啊!”
宁辰北点头。
沈初寒囧,侧目望着宁辰北,眼神都是歉意。
那模样在无声地说,“恩人,多多包涵我阿哥,他小孩子心性,若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宁辰北了然,耸了耸肩,与沈初寒并立行走。
……
推开大门,进入的那刹那,沈初寒闭上眼睛,深呼吸。
那是家的味道,是阿哥给她的全部的爱。
她失去阿爹之后最美好的日子都在这里度过,一砖一瓦都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
真好。
她诚挚地再次对着宁辰北鞠躬致谢,“恩人,太感谢你了,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总之这屋子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感谢你帮我要回这房子。”
宁辰北拉起她,也蹙了眉,“沈小姐,你再这样客气我就才是真的要生气了。”
纪思帮着整理行李,抽空添油加醋,“沈小姐,千万别和我大哥客气,这是他该做的。”
“啊?”沈初寒疑惑,什么叫‘这是他该做的’?
宁辰北深呼吸,压抑体内的暴躁,见花大娘也回了自家,便取下了墨镜。
黑曜石般的眼睛炯炯生辉,扶着沈初寒的肩,“沈小姐,听着,我拿你和玉石兄弟…哎,不对,你阿哥这名字定然也是哄我的,也罢。我拿你们兄妹当朋友才出手相助的,你若是一直这样道谢,我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沈初寒皱了皱鼻子,娇俏眨了眨眼,“那恩人你也别‘沈小姐’、‘沈小姐’地叫我了,和阿哥一样唤我初寒就好。”
“好,初初。”
“啊?”沈初寒的脸蛋儿骤然爆红,她没有摸脸都知道自己现在脸颊温度攀升不降。
“初初,有什么问题吗?”宁辰北一脸正色,丝毫没有沈初寒以为的打趣和揶揄。
她便也在内心念清心咒,平复下来,摇了摇头,以手掌作扇,象征性扇了两下,“有些热,恩人你坐会儿,这板凳我刚擦了,我再去烧点水。”
宁辰北坐下,很想告诉这姑娘,不需要大扫除了。
这屋子自从他得了,便定时有人前来打扫,几乎是纤尘不染。
那些寻不到她的日子,他经常半夜处理完公事就开车到这边,轻手轻脚地来悄无声息地走,是以即使是邻居花大娘也没和宁辰北打过照面。
沈初寒烧了水,便取了抹布开始洗刷刷,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劳烦纪思给她到苦力。
宁辰北哼了哼,“初初,你别不好意思,我这个弟弟啊皮糙肉厚闲不住,最爱干家务活儿。”
纪思狂点头,这点面子必须要给少帅啊!
“沈小姐放心,劳动使我快乐。”
“恩人弟弟,你喊我初寒就好。”
纪思瞅了宁辰北一眼,毅然决然拒绝沈初寒的提议,“不了,沈小姐,我这个人比较恪守礼法,呆板了些,还请你包涵。”
沈初寒呛了枪,就纪思之前一系列耍宝的迹象来看,这人可一点都不古板啊!不过,就是个称呼罢了,无所谓,随对方开心就好。
纪思松了口气,谁敢直呼少帅夫人的名讳啊!
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