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凝忘了宁辰北给她的警告,急跑着冲上前,沈初寒身形一晃便避开了,她说,“少帅,管好你的妹妹,前两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计较。可现在…毕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犯不着为了你对她宽容!”
宁晓凝被沈初寒的眼神吓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前两次哪一次她不是胜券在握,若不是每次都被宁辰北洞悉,出来搅局,这个女人早就被她收拾了。
女郎说完这番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长发披肩,随着她的走动漾出漂亮的波纹。
宁辰北将宁晓凝交给副官,自己追着上前拦住了她。
“阿初,我们好好谈一谈!”
沈初寒望着眼前的男人,歪着脑袋,忽然出声,“少帅方才对我做那样的事情,现在是怎么硬着头皮要来和我好好谈一谈?”
宁辰北肃然的面容忽然就漾起了笑,街道上的行人全部成为了黑白背景,沈初寒的视野中便只余下了一个色彩斑斓的鲜活的他。
今日出门办事,他穿的是齐整的军装,铁灰色的服饰将男人的线条显得愈发冷厉森然,这样的男人居然对着她笑了。
沈初寒目光幽幽,想着这次重逢他似乎还没这样对她笑过呢!
“少帅笑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双眸愈发像星辰一样闪耀,“阿初,我不硬着头皮来见你,那要硬着哪里来见你呢?”
沈初寒:……
天生的调情高手,沈初寒的脸红的发烫,想起那个要收到宁辰北礼物的女子她就有些不是滋味,“少帅对其他女人也是这般轻浮吗?”
“阿初,这不是轻浮,是情趣!”
“我们连情人都不是,谈什么情趣!”
宁辰北也不生气,“迟早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凝凝会再对你出手,我看着她,她不敢的。”
“那可不一定,少帅还是好好想想另妹的事儿,不要等事情无法收拾才追悔莫及,现在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儿,以后若还这样,总有人会替少帅收拾了她!”
宁辰北哼了哼,“多谢阿初提醒,毕竟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你这样关心也是情有可原。”
沈初寒噎了噎,这人也忒没脸没皮了,有这么攀亲戚的吗?
宁辰北爽朗的笑意惊得跟着他追来的那位副官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这样昙花一现的笑容真的是…少见啊!
今日程副官和纪副官都派出去办事了,所以轮到他,能得见少帅一笑真是赚到了!
副官忍不住看了看沈初寒,也没觉得是个多么倾城绝色的女子,入了少帅的眼也算是她的服气了。
泼天的富贵还在后头呢!
他们都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最终搅动乱世风云,倾城绝色这个词形容她都是太过肤浅了。
……
那日福记裁缝铺相遇之后,沈初寒的日子又恢复了清静。
她弄不懂那个男人,时而是一头想要将她吃干抹净的雄狮,时而又是一只儒雅温顺对她极尽温柔的小鹿。
在他们短暂的相处时间里,她总是不知为何就惹了他,然后两种性格转换,她时常都是措手不及的。
她陷在回忆里,午后的光将她的身影拉的长长的,美人灯下孑然傲立,总会吸引男人的目光。
杜笙笑着闯入了院子里,“初寒,许久未见了。”
沈初寒蓦地抬起头,如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看到沈时遇安好地坐在小板凳上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没好气地说,“杜龙头,你怎么来了?我可是差不多都将您这号人物忘得一干二净了!”
“初寒这么说真是伤人的心,况且…我就是豺狼野兽吗?初寒你的行为太让我…”杜笙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副受伤至极的表情。
沈初寒拿出绣布,支起绣架,自顾自刺绣起来,看那布料应该是为男子所做,“杜龙头好走不送!”
杜笙厚脸皮地坐了下来,“初寒,听说你就要离开青州了?”
呲——
针尖刺破细嫩的皮肤,沈初寒的指尖冒出晶莹的血珠,她抽出手帕裹住,抬头,“你…你还在监视我?”
“初寒,我纠正你很多次了,那是保护,不是监视。”
“杜龙头,你凭什么认为在发生了上次那样的事情之后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地聊?”
“初寒,宁辰北真的会放你走么?”
沈初寒秀气的眉狠狠蹙着,不喜欢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宁辰北的名字,“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杜龙头最近帮里很清闲?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杜笙耸了耸肩,“这么快就你和他之间?你们自己怎么了?你们…睡了?”
沈初寒裹着手帕的手重重拍了拍木桌,指了指大门的放下,脸上都是愠怒,“这里不欢迎您!”
“恼羞成怒?这可是好事,初寒,在青州做少帅的女人,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归宿啊!金钱、权力、地位,他可以满足一个女人所有的欲望。”
沈初寒急促地呼吸着,望着杜笙,眼神陌生,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
“好了,初寒,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听闻大宝会有危险,我看你还是去求求宁少帅,看看他能否调兵前去相护。”
“什么?”沈初寒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杜笙。
“我一直很喜欢大宝那孩子,不会拿他开玩笑,初寒…仁至义尽,我把消息带到,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当然…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再软言求求我,我也是很愿意去保护大宝的。”
沈初寒眼眶一下就红了一圈,门都没来及关就向外跑去,“阿哥你乖乖待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就去找花大娘,我出门一趟,不用担心!”
“初寒妹妹…妹妹…”
杜笙踱出门外,看着女郎奔跑的身姿,心里微微有些发堵,事情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进行地也不错…他为何…有种郁郁不得宣发之感?
他心中酸涩,直到多年后才慢慢明白,可那时她已经是闻名全国的督军夫人,各方人马都不得不尊称她一声宁帅夫人。
即使那时的他也如愿以偿当上了青帮教父,可见着宁帅夫妇也是要苦涩违心地叹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
……
沈初寒拿出当年在学校长跑冲刺的水平奋力奔跑着,她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去督军府总是没错的。
汝之,你一定要在,一定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