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的手用力地掐着男人的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你非要这样吗?”
刺啦——宁辰北撕碎了她的旗袍。
她笑,也落泪,听话地看着镜子里的光景,她挽起的发松了,铺成在脑后,真像是黑暗无边际的波浪,吞噬着她对他那些旖旎的幻想。
她衣衫不整,他却制服加身完美得一丝不苟。
“你那么想要我啊?”她扬眉,居然对着他勾魂般的笑了起来。
“你看看,镜子里的我们!真不愧是禁欲系的男人啊,绷着张脸愈发让人想要蹂躏了呢!”
……
她笑着说了很多话,宁辰北的心却愈发凉了下来。
她这番模样就像是个破碎的瓷娃娃,无力争斗便曲意逢迎。
沈初寒浑身冰冷,掐他腰的手也缓缓松开,没用了…能在嫁入那未知的高门大院之前和心中默默爱着的男人做一次或许是老天的恩赐。
恩赐就该接着!
她给不了他什么了,既然他这般想要她,不如…不如就给了他,反正她本就是不洁之身。
她连沈大宝的父亲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呵呵——
她是个女人,再坚强也有孤注一掷不理俗世的时候,再不济…她就逃婚吧,既不辱没了未婚夫的名声,也算对得起眼前的少帅了。
她忽然不抵抗了,主动圈着男人的脖颈,吐气如兰,“少帅,你确定要在这里?”
宁辰北的大手摩挲着她腰间的软香,眼神迷蒙望着她,“你想做什么?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我想清楚了,少帅,就这样吧,当作对你这份深情厚爱的汇报,这次之后我们…我们再无瓜葛。”
本以为说出口不会那么难受,可沈初寒的生机似乎都随着那句“再无瓜葛”也一起消失了。
心碎的声音自她肺腑传来,她面上却还要装着笑,好让这最后放纵的一次得以圆满。
宁辰北“唰——”一声抽出了皮带,皮带打在椅背上的声音坚决而短促,窸窸窣窣地解扣子的声音在寂静的裁缝铺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初寒还是笑着,攀着男人的肩,水洗过的眸子透着一层亮,就那样毫无在意地看着男人的动作。
她是在等,等他接下来的…
“阿初,我会对你好的!”他捏了捏拳,似乎在和心里的柔情做着剧烈的争斗。
沈初寒眨了眨眼睛,吻上他的喉结,“不需要你对我好,我们…”
砰砰砰——
“大哥,大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啊!我是凝凝,凝凝真的很想你,大哥!”
宁晓凝的声音无异于晴天霹雳。
宁辰北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着大门砸了过去,门口的副官听到声音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拦住宁晓凝,“抱歉,大小姐,少帅有要事在办,现在不方便见您。”
“滚!我是大小姐,你们敢拦我?”
“少帅指示,属下不敢不从!”
“宁辰北,我是你妹妹,你已经关了我这么多天,凝凝也是会伤心的啊!”
宁晓凝还穿着宽大的病服,一看就是从教会医院逃出来的,她还好不容易软磨硬泡知道了宁辰北今日会出门到福记,这才瞅准机会跑了出来。
“大哥,凝凝许久没有做新衣裳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再给我做一身衣裳好不好?”
……
宁辰北额上青筋迸出,“阿初,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窃喜?”
沈初寒摇头,“我和你亲爱的小妹,如何选择全在少帅手中!”
她心里清楚,这样飞蛾扑火的心思她只能容忍在她的人生中出现一次罢了。
再往后,她必定不会有这样的果决和勇气。
能不能完全拥有她一次,选择权的确在宁辰北那里。
她再对他中意,也断然不会抛下矜持求一个男人要她,那样的经历有过一次已然成为一生的噩梦,再也不会出现第二次了。
“机会只有一次,少帅想好了吗?”
“你是料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宁辰北翻身而下,穿戴完毕,扫了眼沈初寒,眉心微蹙。
他走到放置成衣的柜子处,拿了件保守的长裙扔给沈初寒,“穿上!”
她拿起长裙,低声道:“谢谢!”
宁辰北看着他,真恨不能将这个女人撕碎,看看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少帅,你是想看着我换衣服?”
“呵——,或者你可以选择不穿!”他抬腿就走,看那架势竟然是要去拉开大门。
沈初寒恨得牙痒痒,暗自咒骂好几句,快速将男人丢给她的长裙穿了了身,长袖高领,还没走出去就折腾出一身薄汗。
宁辰北加快速度拉开了门,铺面而来的微风让他清醒了不少。
宁晓凝没注意,门忽然被拉开,她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宁辰北的怀里,惊喜着,“大哥,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松手!”
“不要嘛!”
“我再说一遍,宁晓凝,拿开你的手!”
宁晓凝吸着鼻子,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宁辰北微微退后一些距离,眯起眼看着她,“你敢哭,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你现在需要思考的是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
穿着病服的姑娘生生将泪意逼退,自动忽略男人最后的问题,撒娇着:“我不哭,那你陪我去选新衣服好不好?”
哒哒哒——
沈初寒整理好自己后便出了门来,见着这对兄妹“打情骂俏”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从他们身侧走过。
“站住!”宁辰北厉声呵道,“阿初,我让你走了吗?”
沈初寒挤眉,“少帅,你的宝贝妹妹来了,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宁晓凝揉了揉眼睛,确认从福记裁缝铺子里走出的女人就是沈初寒,也就说方才大门紧闭副官守卫的时候这个女人和她的大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