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密斯崔咬着牙又被派了上来。
当真是不消停啊!
先是从医院逃跑害的院长吓得要死生怕督军府的人一枪把自己给崩了,好不容易这大小姐在外面晃荡晃荡自己回来了,接着这不又闹了起来。
密斯崔腋下夹着病历,揉着太阳穴,一步步走了进去。
宁晓凝见到医生也不客气,朝着密斯崔嘶吼着,“你看到这个病房的那个女人没有?啊?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密斯崔已经开始思考是否要给这人打镇定剂了。
她尝试性地开口,“密斯宁,医院需要安静,这不是你的病房,你不应该这么做。”
宁晓凝抓起东西就狠狠地砸,“你闭嘴。只要我愿意,这整个教会医院都能买下来,现在…立刻我命令你去找到那个女人!”
密斯崔烦躁得紧,看了眼一旁杵着的李副官,“这位小兄弟,你们大小姐这样你们不管?”
李副官苦笑。
密斯崔放下病历,走近宁晓凝。
“密斯宁,你最近的情况很不好,你不要再生事了,要是出了问题你可不能活着见到你的哥哥了。”
宁晓凝捂着胸口,确实有疼意不断传来,但她固执得很,不找到沈初寒,她不放心。
关键时候必须将这个女人推出去,否则宁辰北性命难保。
“你是谁?我要让人开除你,你居然敢诅咒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宁晓凝一遍喘气一遍大声叫嚣。
密斯崔懒得和这被惯坏的大小姐说话,都是一个爹生的,宁晓凝比起宁辰北真是差远了。
她拍了拍手,对李副官说,“我是个医生,这事情我管不了,现在我去通知保卫室,你们看着办吧!”
密斯崔拿了病历边摇头边往外走。
身后宁晓凝尖叫着,“啊——,沈初寒,你要偿命,你必须偿命!”
密斯崔顿住脚步,回头,“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你认识她吗?告诉我,她在哪里?沈初寒那个狐狸精,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密斯崔确定了,宁晓凝歇斯底里要找的人就是沈初寒。
她留了个心眼,摇了摇头,“我会帮密斯宁打听的,有消息会通知你。”
宁晓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握着密斯崔的手激动不已。
密斯崔不露痕迹地抽出手,笑了笑,劝她回自己的病房等待便离开了。
她去打听了一下,入住的病人没有叫沈初寒的,据说宁晓凝大吵大叫的那个病房住进去的是个年轻的女子,姓刘。
密斯崔狐疑,半天都在琢磨这件事。
宁晓凝并没有听话地离开,她就坐在沈初寒的病房里,守株待兔。
李副官无语凝噎,在外厅守着,瞅着宁晓凝不注意就跑到了隔壁房间,千叮咛万嘱咐沈初寒不要离开。
知道了事情大概经过的沈初寒叹息不已,“你们大小姐是真的很讨厌我,要置我于死地。”
李副官是在督军府做事的,不好评论主人家的事情,只是附和地笑了笑,“大小姐可能是太在乎少帅了。”
“这种感情你们不觉得很…畸形吗?”
李副官腹议:哈哈,沈小姐说对了,我们都这么觉得,但是没人敢说。
少帅这个当事人都没觉得妹妹缠人,他们这些局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置喙。
沈初寒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不大合适。
人家兄妹的事情她没立场去评判,只是…她和阿哥的感情也非常好啊,都是能为对方豁出性命的,可她对阿哥也不像密斯宁那样有着可怕的控制欲啊。
上次宁晓凝到她家中叫嚣,她还只是觉得她是小孩子心性不成熟。
可这次…她的做法真的让她不敢苟同。
李副官也隐藏了些话没说,譬如督军要枪决少帅芸芸。
他相信自家少帅,这点事情必然是能完美解决的。
……
沈初寒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但人的本就虚弱,心里又记挂着宁辰北,恍恍惚惚睡得也不大安稳。
攸然,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柔胰,握在手心,细细摩挲。
她立刻就清醒了。
借着暗沉的夜灯她看清了来人,咧嘴笑了笑,牵动嘴皮伤口又轻呲了一声,宁辰北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她手腕脚腕都绑着纱布,忍不住叹气。
沈初寒眨了眨眼睛,回握着他的手,“你还好吗?”
宁辰北长吁一口气,居然…爬上了床。
沈初寒又羞又怒,指了指一米远处的沈时遇,低声道,“我阿哥还在呢?”
宁辰北眉眼染了笑意,贴着她的耳朵低语,“那我们小点儿声。”
沈初寒捂着耳朵,觉得今夜的他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都答应了不会欺负她的呀!
这么露骨狂野的话真是有损少帅形象!
宁辰北上了床,和衣而卧,将她揽在怀里,她小小的身躯恰好嵌在他身体屈成的弧度里。
他是真累了。
三日都没合眼。
西郊的一把大火烧了几天几夜,映红了半边天。
他的愤怒在这场大火中逐渐平息,可老督军的怒火确是越烧越旺。
下午接到医院的电话,知道阿初醒了,宁辰北再也待不住,交代了后续事情把纪思留下处理自己就赶来了。
他一下下轻揉着怀中的女子,她今日特别乖,任他为所欲为。
宁辰北哈着气,在她颈后呼吸,“想我了没?”
沈初寒躲着笑,“我今日刚醒来,还没来得及想你。”
“梦里都没有想到我吗?”
“没有!”沈初寒斩钉截铁。
男人捏了捏她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正是撩人,她憋着气,生怕吵醒了沈时遇。
“想没想?”
“哎呀,想了行不行啊!”
“阿初,我都知道,你骗不了我的。副官告诉我了,你一醒来就问我的情况,想见我了是不是?”
沈初寒羞死了,睁着眼睛不回答。
耳边是宁辰北的浅笑,他抱着她,唇在她裸露的脖颈流连,她轻颤着,捂着嘴巴,不敢发声。
宁辰北也知道轻重,不会真的在这里要了她。
“阿初,对不起。”
沈初寒摇头,发梢扫过男人的手臂,痒痒的,跟小猫儿挠人似的。
“不是你的错,况且关键时候你不是救下我了吗?”
宁辰北的手一紧,牢牢锁住她的腰,脑海里想起那惊险万分的一幕心中亦是大恸。
“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
沈初寒知道他心情不大好,也就认真听着偶尔搭几句。
忽然,宁辰北正色道,“阿初,我教你打枪吧,你要学会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