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和一个昨天才订婚的女人讨论这个合适吗?”
“阿初,你是我的女人,你只会是我的女人。”
沈初寒真是挫败,她小跑着去锁上了大门,关紧窗户。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宁辰北心疼,若是在他宁府,她何须这样?
男人收敛情绪,嘴上还是不饶人,“这是要检查门窗,好和我春风一度?”
沈初寒:……
每次见面,宁辰北都能带给她全新的感觉。
这一次,是痞里痞气的。不过她能理解,毕竟少帅心里有气,没揍他都是有风度的。
今天的报纸她也看了,简直不敢想象宁辰北看过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阿初,你说很遗憾没有早点遇见我?”说实话,宁辰北在翻窗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心里是窃喜的,他五年前就遇到了沈初寒,在杜笙之前、在白承夜之前,在那些出现在沈初寒命中的所有男人之前。
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如果她当真遗憾,也许他可以告诉她,那一夜…那个人是他。
沈初寒的心跳失了节奏,不过幸好…幸好她说对他有好感那段并没有被他听到,女郎捂着胸口,启唇:“那都是骗我阿哥的,阿哥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不会连我哄一个三岁孩子欢心说的话都当真吧?”
宁辰北微微扬起的唇立马淡了,快得像是沈初寒产生的错觉。
是啊,他怎么会对着她笑呢?昨天的事情过后,宁辰北肯定特别恨她。
“你说刚才的话都是假的?”
“没错!”
“可我看你的神情非常真挚。”
“不动情怎么演戏?我兄长和我闹脾气,不肯吃饭,我自然要想办法让他开心的。”
“呵!沈初寒,你真是有出息!连你阿哥都知道谁才是你的良人,你却看不透。”
“看透了又能怎样?少帅,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你不懂得我们的艰辛,为了很更加有价值的东西我们是可以舍弃一些无关紧要的追求的。”
宁辰北的手抄在裤兜里,自嘲地笑,“我是你无关紧要的追求?”
“少帅未免太自恋了。”
“沈初寒,你怎么这么冷血?那当初在青州的那段快乐日子,都是…假的吗?”
沈初寒深呼吸,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看着宁辰北。
她今日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小洋装,头发用小碎花的发卡别在而后,露出一张妍丽清秀的脸庞,涂抹了胭脂,让他看得移不开眼。
原来,他的阿初不仅穿旗袍好看,穿新式的洋装也是顶好看的。
他看迷了眼,她似乎也忘记了时间,打量着宁辰北。
须臾,她说,“少帅,您从小到大是不是没有过特别交心的异性朋友?”
“怎么这样问?”
“那就是了。少帅,我们之间不过是朋友,是感情深厚的朋友,大概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我那样把少帅您当做一个寻常人家的年轻人来对待吧,所以您觉得新鲜。”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把我当朋友。”宁辰北暗中攥着劲儿,只有他自己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才问出了这句话,肺腑震颤,几乎晕眩。
如果…是这个结果,他所做的一切,他为他和沈初寒的未来所做的一切,将没有任何意义。
“不仅仅是朋友!”
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将男人的心提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灰白的面上又浮现出希望。
沈初寒抬头,歪着脑袋,递给他一杯凉茶,“少帅,您还是我和阿哥、大宝的恩人,是我们沈家人一辈子的恩人。”
“哈哈哈——”
宁辰北不可置信地后退,军靴打在地毯上几乎发不出声音,可他听到了心一瓣一瓣碎裂的响声。
清脆、凄婉、鲜血淋漓。
今天,是他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宁辰北,承认吧!你输了,你输得彻底!
就算有儿子作为筹码你还是输了!
一个男人的自尊不再允许他低头,不再允许他拿五年前的事情去桎梏眼前这个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女郎。
他冷笑着,晃着脑袋,眉毛拧成了一座小山峰,“哈哈哈——,沈初寒,你赢了。真的,我宁辰北这辈子没觉得自己窝囊过,你让我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沈初寒闭上眼睛,呼吸都枯竭了,她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原来可以这样痛,所有的血管似乎都拧巴在了一起,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蹲在地上,她想说“不是这样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但她发不出声音!
拳头大小的心脏痉挛了。
宁辰北双手捂住了脸,揉搓了一下,掩藏着自己的落寞心伤,他到桌子上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很快写下了一个地址。
“沈初寒,明日午时以前去纸片上写的地址接沈大宝,过时不候。”
沈初寒艰难地抬头,目光落在凌宁辰北夹着纸片的指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发现那指尖是苍白的,半透明。
女郎根本不敢抬头去直视宁辰北的眼睛。
落在宁辰北眼里,是她对他的厌恶,她在知晓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之后就嫌弃自己,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是啊!
她把他当成恩人当成朋友,他却想要她。
听起来,他宁辰北还真是个衣冠禽兽呢!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沈初寒,如果我是大宝的爹爹,你会抛下这里的一切,和我走吗?”
沈初寒捂着脑袋,用尽全力抵抗着从心脏弥漫开来的那一波波绞痛,每一波都比上一秒来的汹涌,她掩藏在洋装下的手臂已经是青筋迸出,可…宁辰北看不到。
只当是沉默!
沉默是最无情的拒绝。
心死,就在一瞬间。
“你保重!阿初,你说欠我一句抱歉是戏言,但我欠你一声抱歉倒是个正经话。阿初,抱歉,差点搅黄了你的订婚宴,幸好最后你和白承夜还是圆满订婚了,希望你幸福。”
那一刻,宁辰北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沈初寒的心被硬生生地徒手掰成了两瓣。
呲啦——
她真的听到了那个声音。
唰——砰——
窗帘晃了晃,他走了。
沈初寒痛哭出声,她捂着被子,在春末的时节里,哭得浑身颤抖,汗湿衣襟。
砰砰砰——
房门被大力敲响。
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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