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圈着她不让她乱动,沈初寒羞得脖子都红了,身体的温度总算是上升了一些。
宁辰北松了一口气。
沈初寒却不那么好过了,“汝之,我们…现在真的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荒郊野外,月黑风高,最是适合啊。”
“汝之!现在还是性命最重要,我们都得要活着,如果那啥的话伤口会撕裂的。”
宁辰北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古语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初寒:……
宁辰北越抱越紧,浓烈的男性气息钻进沈初寒的鼻翼,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心跳加速。
噗嗵——
噗嗵——
噗嗵——
宁辰北用额蹭了蹭沈初寒的鼻子,调笑道:“阿初,你的心怎么跳着这么快啊?”
沈初寒羞愤欲死。
宁辰北好心情地大笑,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只能咬牙受着。
沈初寒挣扎着想要逃出他的怀抱,宁辰北的手臂却跟铁似的,完全无法撼动。
女郎都要哭了。
她到底是怎么看上这样一个男人的?
生死关头满脑子都是那些东西。
难道他和她在一起,看上的就只是她的身体?
沈初寒越想越是恐慌,人有时候不怕别人吓自己,最怕自己吓自己。
宁辰北发现她脸色不对劲,立马就收了嬉笑的神色,轻哄道:“阿初,你发烧了,一直在抖个不停,我只有出此下策。你懂医,肯定知道现在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沈初寒愣住。
好吧,是她想多了。
她窝在宁辰北的怀里,不再挣扎。
宁辰北叹了口气,“阿初,抱歉啊。我低估了你对我的影响力。”
沈初寒……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天亮了就走。”
“哦,那你…要不你别抱着我了,现在已经好多了,也没那么冷了。”
“不行。”男人的手紧了紧,“别管我,你闭着眼睛睡会儿。”
沈初寒怎么可能不管他。
……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到山洞里的时候,宁辰北已经醒了。
他摸了摸沈初寒的额,烧…退了。
真好。
“阿初,我们准备出去了。”
沈初寒抱着他蹭了半天才舍得起来,男人的怀抱太温暖了,比家里的褥子还要温热。
沈初寒从包袱里拿了干净的衣裳换上。
宁辰北则还穿着沾染着血迹的衣服,任凭沈初寒怎么劝,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愿意穿女人的衣服。
对此,沈初寒也觉得很是无奈。
宁辰北背着他,用衣裳撕碎的布条拧成了一根绳子将沈初寒牢牢地绑在了他的背上。
他动作敏捷,很快就蹿出了山洞。
沈初寒圈着他的脖子,贪婪地呼吸着洞口外的空气。
“汝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根本不会经历这些。”
“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沈初寒在男人背上吐了吐舌头,心里像是被灌了蜜一样甜。
“那汝之,我给你唱歌儿吧。”
一路欢声笑语。
沈初寒想,这就是爱吧。
能够苦中作乐,能够绝处逢生。
只要有汝之在她身边,她似乎就变得非常勇敢,不管前面会遇到什么,她都不怕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天,是她的保护神,她哪怕下一刻就要死了,身边有他,她也值了。
那些话本子里的爱情原来都不是胡诌的。
爱情真的会死人,会让人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儿又在地狱。
路上,宁辰北摘了些野果充饥。
不知道走了多久,黄昏的时候才走到了青州驻兵的地方。
沈初寒大喜,宁辰北却将她放了下来,比了个“嘘”的姿势,他附耳向她解释,“阿初,我出来找你的事情只有纪思知道,所以我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帐中。等会儿巡夜的人交班的时候我们再进去。”
沈初寒点头。
她何德何能,让一军主帅为了她一介草民,置二十万大军于不顾啊。
难道他就没想过他如果出了事,这些人怎么办吗?
果然,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男人是所有女人的理想男人,她虽是心疼他,觉得他太任性太莽撞,但心里还是有着难以名状的狂喜。
不欲与他的王图霸业一较高下,可男人此刻的选择却深深了满足了一个女人的所有向往。
这辈子,爱一个这样的男人,真的值了。
回到军帐的时候,宁辰北立马将纪思叫了进来。
见到两人的狼狈,纪思差点痛哭失声。
宁辰北一脚踹了过去,“纪思,你是本帅的副官,你看你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像个男人吗?”
纪思擦了擦眼泪,“呜呜呜,少帅,您和沈小姐怎么搞成这样了?”
“去准备热水。”
“我把军医叫来吧,你们的伤…”
“不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了。”
“那怎么办?”
沈初寒咳了咳,声音也透着股虚弱,她递给纪思一张纸,上面画了几株植物,“纪思,去附近将这些药草采点回来。”
“这能行吗?”纪思表示很怀疑。
宁辰北狠狠瞪了纪思一眼,“要你去你就去,还想将功折罪吗?”
纪思:……
好吧,他瞒着少帅将白承夜要搜山的事情告诉沈初寒,的确是他有罪。
有罪的人不能反抗…呃…不对,不管他有没有罪,他纪思向来都是不敢忤逆宁辰北的。
纪思出去后,沈初寒轻唤宁辰北,“汝之,你对纪思好一点。”
“我对他够好了。这么蠢的人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万幸,若不是我这个少帅护着他,你以为他能这样在军中作威作福?“
沈初寒咀嚼着“作威作福”这四个字,觉得宁辰北的形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