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风平浪静的水城府邸之中,齐严坐在窗前正在看着手中的帛书,微风拂过他的发丝,带来阵阵花香,好不惬意,不过这惬意只是暂时的。
“咕咕……”忽的,一只雪白肥嫩的鸽子扑闪着翅膀飞到他的窗边,鼓动着脖子叫着,红嘟嘟的爪子上绑着一个白色的小纸条。
齐严认得这个鸽子,正是他与自己的幕僚用来传话的,只要鸽子一出现,绝对是父亲那边发生了事情,他心里不由得一紧,忙将鸽子身上的纸条拆下。
果不其然,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纸条上的内容,脸色煞白。
“公子,该用午膳了……”
这时,丫鬟端着手中的盘子从屋外走进,谁知她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面前的齐严如同一阵风般擦肩而过。
“哎,公子!”丫鬟扭过身去叫,可是人已经走远。
书房内,余温正在和管家交代事情,他的房间向来都是不准外人轻易进出,不曾想今天倒还开了个先例。
“砰……”一声闷响,不见声音,只见齐严快步走来,躬身行礼,这速度,一点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齐严兄?你这是为何?快快请起!”余温跟管家都愣了一下,弯下身去扶他,偏偏这齐严不愿起来,看了一眼现在旁边的管家,似乎需要单独和城主说话。
“你先下去吧!”余温对管家说道,管家虽然心里有异,还是小声退出了书房。
“齐严深知在府上住下后惹出了不少事情,今日前来,就是跟城主道别的还请城主同意!”
“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话音刚落,余温诧异,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间要离开,他心想,难不成是因为在宴席上自己说的话有些过火了,使得这齐严感觉到了压力。
“如果齐严兄是因为那日在宴席之上的事情而生气,我在这里给您赔罪,还请您不要见怪!”余温说着躬身行礼。
齐严见状赶紧扶起他,神色闪躲,也不知该不该说,总之不想把事情牵连到水城。
“城主严重了,这几日我在府上已经添了许多麻烦,还请城主不要自责,这次离开完全是事出有因!”他再次躬身说道。
“难道这件事情我帮不了忙吗?齐严兄,只要你开口!”余温叫他总是躲躲闪闪,说话也是说了半截,绝对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否则他不会如此着急的想要离开。
“这个……”齐严咬着下嘴唇,冥思良久,说不出。
“父亲,父亲你看到……”
水如月的声音从屋外响声,正在找齐严,屋里没见人,想要过来问问余温,结果前脚刚刚踏进,抬眼就看到齐严正在和城主交谈,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愉悦。
“城主,在下告退了!”齐严听见水如月的声音后匆忙结束话题,似乎并不打算让水如月知晓,说罢他转身离开。
“哎……”水如月想叫住他,又回头看了看父亲,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他想离开水城,我问不出原因!”余温有意告诉女儿,或许能够让水如月帮他套出一点信息。
“齐严,齐严,你等等我!”水如月赶紧追赶过去,还好齐严没有走多远,被她在凉亭处给叫住了。
她继续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开,难道是因为我太烦人了?”
齐严皱眉,脸色难看。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你要是走了谁陪我玩,谁陪我说话!”
说着说着,水如月泪眼朦胧,两个手抓住齐严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晃了晃。
身后,余温从书房里走出,见到水如月在逼问齐严,他说道:“月儿,不得无礼,既然齐严兄要走,我们总不能拦着,回来!”
“我不,齐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水如月显得更为迫切,再次问道。
此刻的齐严内心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城主,大小姐,实在是对不住,在下突然说要离开,实在是逼不得已,家父在义城中一直不挣不抢,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本就清闲,谁曾知道无端出来了争议,说家父意图不轨,安王派兵围剿,家中有难,在下不得不回去帮忙,还请城主原谅,请大小姐原谅!”
犹豫良久,齐严逼不得已,终于将原因道出。
余温心里不由得开始有些茫然,怎么安王一心想要拉拢帮派,现在突然搞起了内讧,究竟寓意为何。
这番话说出后,齐严以为水如月会嫌弃自己,之前答应的好好的不愿意结盟,现在又出了这等事情。
“父亲,你帮帮齐严吧!”水如月抿了抿嘴,有些心疼对方,她抬起头转而看向父亲,两个眼睛里充满了恳求的目光。
身旁的齐严大惊,抬头看向城主。
“这个事情,不是不好商量,根据在下的了解,齐王手下的士兵不多,如果安王强硬要对抗,双方一定是损伤惨重!”
左想右想,余温自然也不好决定,话说一半,只见陶轩从一侧走出,他看向纠结的齐严,面色严肃。
“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齐王愿意与我们结盟,我和城主定会鼎力相助!”
眼看陶轩都发话了,余温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点点头:“就是啊!在安王手下待久了,自然会被盯上,齐严兄你千万要三思!”
齐严再次陷入了纠结,因为宴席上的事情,他自知陶轩是何等人物,如果现在投靠于他们,不由得是从一个陷阱走到另一个陷进,无疑是让人左右为难。
“齐严兄不必紧张,我知道你现在着急,如果我答应要帮你,一定会再一次束缚你与齐王的自由,可是现在就单单仅凭齐王一人的兵力肯定是没有办法对付,我这番话语并不是希望齐王和您臣服于我这乱世之中,谁都难以独善其身,唯有结盟才是最好的选择,您觉得呢?”
话说的确实没错,齐严自然是懂这个道理,他勉强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事情,只希望父亲他日得知了,不会责怪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