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脚点头答应过的齐严忽的又想要说点什么,叫住陶轩,说道:“现在安王一手独大,要是跟他作对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不知陶轩兄到底有何办法?”
齐严所说的话陶轩自然在心里想到了,只是现在如果不能够借着此番机会把安王手底下的兵力打压,日后必定也躲不过这样一场仗,或早或晚都是要见面的。
“齐严兄不必担心,此事交给我和城主去办就好,你先暂且留下,莫要与齐王见面,待我准备一二!”
说罢,陶轩擦肩而过,在齐严肩头拍打两三下,欲言又止,先一步离开。
在一旁听的不大明白的余温见陶轩转身朝着别处走去,他也快步跟上。
闹哄哄的园子里忽然间只剩下水如月和齐严两个人,气氛被凝固到极点。
“那个……刚才的事情,谢谢你帮我!”齐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两个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别处,犹豫许久才说出这般难为情的话语。
“你不用这样说,我被你救下,这就当做是还恩情吧!”水如月摇了摇头,解释,在齐严身旁慢慢地走着。
她这次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大胆,不过还好事情得到了解决,否则她即便是豁出去,换做父亲这种坚决的性子,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想着,水如月心里有点怪怪的。
“对了,听闻之前城主和陶轩的语气,貌似早就已经对我有所了解,难道……在街市上的所作所为也是……”
突然安静下来的齐严停住脚步,眉目紧绷的对着水如月,他暗地里想来想去都觉得奇怪,试探对方。
“什么?什么关系?那天本就是不凑巧发生的事情,为何齐严你会这样认为?月儿可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的女子!”水如月先是一愣,迅速反应过来后有些许生气,她之前对这个齐严印象还不错,可是现在却把自己说的很难听,不禁感到失望。
见水如月脸色瞬变,齐严知晓自己话说的过火,他连忙躬身行礼,赔罪:“大小姐,在下多有冒犯,说的话只不过是一时惊讶,还请您不要见怪!”
“我如果要是有那种聪明劲儿完全可以换一种完美又不会被你察觉的办法,总比用自己去以身犯险还没有把握来的实在,齐严,你想的太多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水如月确实不像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齐严虽然疑惑,也没有再多想。
另一边,义城附近一处偏僻的村落中,荒草纵横,人烟稀少,倾斜不一的屋子被漫漫黄沙遮盖住原本的模样,这时却有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守在村口,站的笔直,似乎是在保护谁。
“殿下,我们所带的粮食只能够维持几天的,如果不再另想出路,恐怕……恐怕就……”
齐王无奈被安王逼至此地,完全连口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现在身边只有一直跟随的幕僚,其他人都纷纷转向安王膝下。
还算整洁的屋内单一的摆放着几个桌椅,他面色凝重地坐在旁侧,身上的衣裳也变得斑驳不清,有神的眼光注视着一处,正想的出神,被幕僚这样一说,脸色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恐怕什么?你把话一口气说明白!”齐王扭头瞪向面前的幕僚,声线低沉的说道。
“恐怕就会被这漫漫黄沙所掩埋于此!”幕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吓得一哆嗦,说罢抬头看过齐王,内心焦急。
过了许久,齐王俯身站起,双手背后。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安王会先对我下手,这义城之中人人皆知,我齐王是个不理世事之人,对于他可是半点威胁都不曾有!”
“殿下,这安王向来喜怒无常,他能够下绝心,定是听了别人的谗言所以才对你有所动作,眼下城中拉拢的势力崩离溃散,军营那边也不知是何情况,我们还是要另想出路!”幕僚凑上前去说道。
“你有办法?”齐严语气委婉下来。
“在下前几日听闻,水城之中有一位文玉大将军,是皇上的得力干将,因为路口便小住在城中,他手下定有不少的兵力,我们只需要前去投靠,此事便很容易解决!”
话是这么个话,不过听到齐王耳中就变了味,要让他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大将军卑躬屈膝,简直就是侮辱。
“不行,此事不可!”齐严二话不说拒绝了幕僚的提议,转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愁的眉头上都印下深深地皱纹。
幕僚再次说道:“殿下,我这也是为了您着想,现在安王那边把我们驱逐到这里,分明是要我们活活饿死,义城是不能再回去的,只有和水城结为联盟,对您对水城的城主都是一个办法,您再怎么顾及,也要为身体考虑考虑,为追随的手下考虑考虑,这个文玉将军说不定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不可一世,您还是前去看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说的文玉将军我多少听人说过几句,他有没有和安王暗地里联系我还不清楚,贸然前去就等于是狼入虎口,现在还是先去军营再说,安王的手纵然再长也顾暇不及!”
“殿下……”幕僚神色愁容,还想再说什么,被齐王一个手势给打住,只好硬生生咽回去。
屋内安静的出奇,只能够听到外头大风呼呼吹向门窗发出的咆哮声,不过半个时辰,一行人顺着村子的侧方朝着黄沙之中艰难地移动着。
水城府邸之中,水如月托着下巴靠在窗边看着面前的齐严将纸条捆在鸽子的腿上,那鸽子鼓弄着脖颈,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你这样盲目的飞鸽传书,到底能不能被你父亲收到?”她问道。
“眼下只有这个办法能够让父亲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希望我想的没错!”
齐严将手中鸽子摸了摸,似乎是在给鸽子指令,然后挥袖放出,只见鸽子来回扑闪着翅膀,顺着房顶飞去,逐渐转变成一个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