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别院,君瑟面色苍白地躺在华丽丽的雕花大床上。
叶白动手撕开她下腹的裙裾,露出一段洁白细腻而又紧致的小腹,小腹上一道刺目的伤口,随着她虚弱的呼吸,鲜血在汩汩流淌。
“杜鹃,药箱!”叶白简短地吩咐着。
随着话音,杜鹃将药箱递了过来,并迅速打开。
叶白从里面选择了一下,取出一只小药瓶,开盖,将里面的药沫,洒在流血的伤口上,那伤口迅速止血收口,很快便只剩下一道殷红的瘢痕样的伤口。
叶白将药瓶放进药箱,拿出一段白绫,将那红色的疤痕包裹起来,随即对杜鹃摇摇头,那个身穿一身淡粉色裤褂的小丫头,赶紧拎起药箱,无声地退了下去。
下一刻,杜鹃再转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套大红的绣花礼服。
“你出去吧!”叶白说了一句。杜鹃放下礼服,无声地退下。
叶白上了床,将君瑟那玉白色的、沾染了血迹与泥污的裙衫,慢慢褪下来。赤裸全身的君瑟,肌肤紧致而细腻。
叶白愣怔了一下,伸出自己修美的手,在那肌肤上,轻轻抚摸,感受到那肌肤带给他温润光滑的手感,心里猛然荡漾起温柔的涟漪。
他温存的目光看向君瑟那张美丽而苍白的脸色。
这一刻的她,双眸紧闭,脸部线条越发柔和,让那精致的五官,没有了阴测测的暴戾之色,透着一股子女孩子特有的阴柔之美,美得有些精心。
“叶白,我还不老,只比你大六岁呢!二十六岁的女人,应该是最美丽的时刻,不是吗?”
叶白想起,某一次他们就是在这张大床上欢会的时候,君瑟温软的小手,在他的身体上游走着,一边眉眼生动地看着他说。
想到那一幕,叶白不觉深深地遗憾叹息着。
就是在这同一张的大床上,君瑟不仅仅只是对他交出了自己的身体,还有那位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皇帝,也曾经……想到那位皇帝,叶白忍不住又想到了齐王姬子都。
他再次叹息,眼眸落到君瑟的脸上。此刻,处于晕迷之中的她,脸容安宁纯净,漂亮得像个刚刚离开母体的小婴儿。
可是,叶白知道,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成了妖孽,一个能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妖孽。
然而,尽管如此,尽管如此,叶白也心甘情愿。
只要这个女人活着,叶白就高兴。无论她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只要她需要,他都愿意支持,哪怕是付出生命。
叶白的眼神,在那一瞬间竟然有些迷离。
他的手,有些贪婪地在她的身体上,游走着。半晌,才拿过杜鹃送来的衣服,一件件很仔细地给她穿好。
他轻轻抱着她,衣饰光鲜的君瑟,脸容显得更加的妩媚动人。
叶白将她鬓边的一缕乱发轻轻掠到脑后,在她光洁好看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一刻,叶白觉得君瑟,就是自己的,他喜欢她,而她也是喜欢他。
然后,让她很舒服地躺好,这才盘膝坐稳,双手拇指交叠,微微闭目,进入冥想状态,将体内的能量,调动起来,缓缓蕴积于双手之间,然后将双掌放置于君瑟受伤的小腹上,将自己体内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君瑟的身体里。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叶白的额头已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蒸腾的热气,在他那张俊气的脸上,雾霭般缭绕飘漾,让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朦胧。
终于,君瑟有了反应,她轻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叶白收势,嘴角却不可抑制地渗出丝丝血迹。看着君瑟的眼睛,他给了她一个苍白的微笑,说:“尊主,你终于醒了。”
说完,他伸开盘着的腿,准备下床。
君瑟却是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叶白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才抬眸看着她,温温地一笑,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的。”
君瑟松开手,叶白下了床,换了一个姿势,坐在君瑟的身边,问:“怎么样?现在伤口不那么疼了吧!”
君瑟点点头,模样乖乖的。让叶白心里一阵感慨,伸出手指,轻轻摸着她的脸,感觉这一刻这个女人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你用能量给我疗伤?”君瑟的声音,弱弱的,让人忍不住会生出一份强烈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嗯!”叶白点点头,“这样,你会少点痛苦!”
“傻子,这样会很伤身体的!”君瑟有些动容,语气里满是娇嗔。
“没事,我愿意!”叶白伸手将君瑟的手,握在掌心里,送到唇边吻着,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眸却是星辰闪烁。
君瑟挣脱了他的手,轻轻擦去他嘴角渗出的血丝,眼眸中柔情荡漾,道:“叶白,对不起。我平时对你是不是太无情了!”
“没有,我能够待在你的身边,很满足了!”
“其实,我这一生中,一直都是你们这些男人,在伤害我,所以,我已经不相信任何男人了,叶白,对你……”
“君瑟,你不必解释,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在意我,只管按你自己的方式去做好了!”
“嗯,叶白,我这辈子似乎就是欠了你的。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你一定会恨我的。”
“不会!”叶白眼色坚定,“我不想知道我被换掉记忆以前的事情。”叶白说着,想起了洛曦。那个小姑娘被换掉记忆以前,是那么的蛮横倔强,可现在乖巧的,就像一只猫咪。
那么自己以前也是那样吗?自己也有着那样血泪相伴的经历吗?他下意识地摇头,不要,只要君瑟在自己的身边,就够了,其他的都不要想。
想着,不觉看向君瑟道:“君瑟,不要再提以前,以前的那个我,已经死了!现在的叶白就是你手下的一个卒子,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君瑟苍白的唇角,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嗯,叶白,我信你!”
话音未落,门口有轻轻的敲门声,随即是杜鹃小心翼翼的声音道:“尊主,皇帝陛下来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君瑟微微答应一声。
叶白向窗外望去,才发觉暮色已经染透灰白的天空,正呈现出漆黑如墨的本色来。
“尊主,你到现在都还没吃饭,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君瑟微微点头。
叶白转身出门。
叶白脚步踉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阵眩晕,几乎让他跌倒。
他一屁股坐在一只绣墩之上,盘膝而坐,闭目冥想,通过一呼一吸来吸纳他身边浮漾的天地元气,补充自己体内刚刚消耗出去的能量。
皇帝的小轿在别院的门口停下来,早有别院的仆人,一个个将皇帝驾临的消息,传送到里面。
立刻,红灯高悬之下,甬路的两旁,跪满了接驾的丫头们。
皇帝一步步走进来,进了屋子,并不见君瑟的身影,他在茶几旁的绣墩上,坐下来,接过小丫头的奉上来雨花茶,看了一眼,重新放到茶几上,问:“你们尊主呢?”
杜鹃上前跪倒,道:“皇上,我家尊主今日遇刺,伤势严重,不能起来接驾了!”
“哦?”皇帝微微皱眉,道:“你家尊主现在何处?”
“在卧室!”
皇帝猛然站起身,龙行虎步就像卧室走去。
“皇上——”杜鹃怯生生地喊道。
皇帝停下脚步,一双黑眸炯炯盯着杜鹃。
“尊主说,她受了伤,衣衫不整,容颜憔悴,就,就不见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