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犀的出现,让在场的御医有些诧异不已,原本皇上下旨令众人寻得真凶,解了身上的死罪,奈何无从下手,只能无所而归,等着法宴过后,一同认罪罢了。
太后瞪着双目,这城隍老道士又怎么和小小的香师勾搭在一起,对待此事,心中格外忌惮,人是她自己挑选的,那不成世间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回禀太后,这香师贫道路经此地,倒是对其有了一番了解,据说香术了得,在此之前贫僧便会预料此事,这才没有直接禀告,一早便将人请了过来。”
老道士的解释看着有些勉强,却依旧可以成立,管不了太多,只要解了自己身上吴才人的怨气,她才能继续安稳的生活。
“也罢,继续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皇上诧异的同时,更想把事情解决立正。
“按理说吴才人误食这酒酿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麝香中混合在小药剂,那便是致命的毒,一早我便以勘察好。”木犀继而解释道,而这老道士倒像是成了木犀的下手一般,不说一句。
“至于这下毒之人,定是酿酒之人,更是喜酒之人。”木犀这话说完,众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看着酒盏诧异不已。
古田溪始终像个配角一般,什么话都不说,眼下倒是插了一嘴,“我记得宫中的酒酿都是出自谭夫人之手吧,莫不是谭夫人便是那歹毒之人?不可能吧,毕竟谭夫人向来与世无争,讨喜得很。”
说的倒是天真不已,谭夫人的脸色立马煞白起来,“此事与臣妾毫无关联。”瞬间跪地不起的谭夫人有些慌张。
这话里面的深意是真是假,不用多想一下子便能辨别出来。
“监守自盗的道理想必谁都了解,更何况是近水楼台,只是吴才人与谭夫人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断然有些冤枉了谭夫人,更何况无证无据的。”
见谭夫人慌张不已,这个时候古妙语倒是出声,做起了好人,看样子倒是相当信任这个谭夫人。
“我母后是不会做这等事情的。”华慕青同样半跪在地,一脸的傲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城隍老道士,恨不得这双眸子中能暗射出毒剑,毙了此人的命。
省的再此造作,让母后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更何况她从出生开始性子便傲着呢,哪里能见得了自家母后受到如此冷眼。
“哀家也是认为过于草率,如今城隍老道士,你到底要作何?哀家让你作法驱邪,你却在这破案,真当哀家是老糊涂了吗?”有些不悦的脸色,之前的助兴节目显然都变成了缥缈。
华少卿的脸就更别提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原本少了一个皇子,他便有些不爽,眼下这是作何,让他驱邪是看的起他,不然在这他说的算的大晋江山之下,还不是任谁都管不了,让他揉搓捏扁,全看心情。
“当着朕的文武官员之面,事要么给朕解决了,要么你自己被朕关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显然这话便是表明了向着自己的人。
城隍老道士面色并未恐慌,进宫几日,也摸清了各位娘娘与皇上的脾气,笑了笑,“贫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同样对待皇上更是诚心不已,并无二心。”
“至于凶手,贫道有办法让他乖乖现身,而之所以找寻了沉香坊的香师,也不过是需要她的配合,还望皇上恩准贫道。”
当着众多人的面,华少卿倒是有些后悔,为何当初不阻止太后,任她挑选如此不靠谱的道士,只是事情演变到如今,他也不好多插手,转身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太后。
“也罢,哀家就算是买了个定心丸吧,这是也就随道士去吧,只是不成,就如皇上所言。”
“谢太后恩准。”说罢,老道士行了个礼。
木犀有些诧异,吴才人与这老道士莫不然有着某种联系?还是说受过吴才人的恩惠,到这里为吴才人平怨了?
不管如何,她倒是不能擅自作主,倒不如看看这个老道士是不是真的手上有两把刷子。
断案这样的事,木犀是不敢轻易多言,省的一把无名之火别再燃到自己的身上。不自觉的也转变成看热闹的人,只是始终不忘老道士让自己配合的事情。
面前一行人皆是在吴才人身亡前后进进出出忙碌的下人,老道士手拿黄符,桃木剑在右手,不停的比划着,那模样倒是认真极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说罢,桃木剑之下的黄符被燃殆尽,满朝文武带着家眷,看的是不亦说乎,只是人群中的一丫头神色慌慌张张不说,模样倒是像极了中邪。
说罢桃木剑直接指在丫鬟的头顶,“吴才人是你下毒害死的,吴才人的冤魂正在你的身边徘徊。”
这句话说的众人皆是远离,生怕真的有冤魂在自己的身后徘徊,那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丫鬟被道士说的有些失了分寸,“太后,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不想这样,都是奴婢的错,不要怪罪奴婢的家人。”
显然这话一出,便证实了所有。
只是古田溪有些诧异,这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既然不是谭夫人,那为何谭夫人也会表现的那般紧张?
这丫鬟便是一只打掂吴才人生活起居的丫鬟,一个小丫鬟倒不至于有何歹意,那只能证明一件事,身后必然有人推波助澜。
太后紧眯双眸,透露出危险的讯息,找来找去,殊不知竟是身边人所为,还真是有够深藏不露,害得她日日不能寝食,日日被死去的吴才人冤魂折磨。
“快说,你身后之人到底是谁,哀家定不会饶过。”
丫鬟知道纸终究是包不过火,但是为了年迈家人着想,狠狠的摇了摇头,“这事是丫鬟自己做的,身后并无她人,因为丫鬟的家人生病,需要钱财,可是吴才人处处克扣奴婢的,奴婢便心下狠手。”
丫鬟说的倒也像是不假,只是吴才人已经死去,死无对证,更加无法证实,话里面的真假程度也是有待考量的。
不等众人接受这一切,丫鬟已经撞到木柱之上,当即血染现场。
城隍老道士原本还要继续下去,可见人都没了,这背后之手倒也成了谜团,而太后却已经认为真凶非她不可。
老道士摇了摇头,也罢,“才人,也算给你找了寄托。”
整理了衣物后,老道士对着死去的丫鬟默念道,“阿弥陀佛。”
这样就结束了?木犀知晓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看着有些深藏不露的古妙语,倒也是联想到一些,没了她的事,她便不再多言,恨不得这样窝里斗的事多发生。
法宴以丫鬟血染木柱结束,倒也来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