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钱,赶紧滚蛋,滚得越远越好。”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一身红衣,面被纱巾围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头戴金簪,一副雍容华贵,只是有些粗粝的细指与其不符。
接过女人手中的钱囊,男人赔笑道,“谢谢娘娘赐赏,谢谢娘娘。”弓着身子,连连道谢,沟勒纵横的老脸此时灿烂如花,一双老脸笑的更是恨不得,碾死飞过来的苍蝇。
“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用不到我和你说吧!”女人说话时抬头挺胸,倒是将自己的傲气展漏无疑。
“娘娘,我们走吧。”一旁与其同行的丫鬟倒是没有如此明目张胆,看这情形倒是低蒙面女人一等。
男人知晓看似嘴上叫着娘娘,眉眼所展露出来的皆是鄙夷,对于此女子的身份,只看装扮,倒是可以混淆旁人的视线。
一双眸子满是赤luoluo的yu望,苍老的手不住的在钱囊中左右翻转,恨不得将钱囊翻漏了,生怕漏了一分银两。
“呸,臭biao子,真当自己是贞操烈杰了,明明是个biao子,还妄想让本贫僧给你立牌坊,穿个娘娘的衣服,带个金银,就当自己是娘娘了。”
此人正是在华少卿面前展露出神人般能力的老方丈,只是眼下吐出的话,一举一动都不似宫中那般规矩,显然是个没有节制的俗人罢了。
原本便是拿钱办事,替人消灾,眸子里隐藏不住的欲,望,身为出家人的准则,哪里还会记得一二。
人前潇洒,人后悲哀,这或许才会造就他如今的窘迫,钱囊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空气,随后抛掷一旁。
“小娘子,你吩咐的事情,贫僧按照你说的,一字不差的全部搞定,你看。”老方丈转身,并未急着离开,反倒是左拐右拐,转进了胡同,也是按照她人的嘱咐办事。
女子依旧是半纱蒙面,只是眼眸中多了些死气,让出身多年的方丈,也有些打怵故意视而不见,边说话时,边用手指左右的摩擦,显然是想要更多的打赏。
“呵呵。”女子从嗓子眼发出的笑意,倒是多了些渗人的韵味。
银票如愿以偿的被老方丈收入囊中,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将原本就已经足够丑恶的人,全身都彰显无疑。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银票足够你隐匿于世。”女人的话透露着些许的戾气,倒不至于渗人,所以老方丈并未被其恐吓。
面色看似淡然,只是那抖得像筛子一样的腿将其出卖。赶紧连跑带颠到女人的身旁,原本有些皱纹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女人的肩膀处小心翼翼的捶打。
像当差的小奴一般,gou腿的上前服侍。
与之前相比,两者之间的差距倒是甚多,显然面前的女人老方丈格外的尊敬。
“当然,当然,若不是您,在下哪里会当差如此一份好事。”说罢,一只手在兜中左右的摸索,显然银票在手,不如摸上有手感。
女人没有笑出声,该警告的事情,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倘若此人依旧死性不改,随意任用之前的职权,到时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必然是他,不是自己,而她只不过是好心的提醒罢了。
一双贼眉透露出的讯息倒是让女人心中有些安慰,显然自己的话入了方丈的耳。
没有想到顺其自然的后果,便是自己再次钓上一条小鱼,意外之外的收获,撒出去的网,又怎会有收回的道理。
抬了抬眸,若不是按了假瞳,使了障眼法,还真是过于张扬的眉目,只是近日而来频繁的刺痛,倒是让她眉头紧蹙。
是好还是坏,她并不能全部判断,只是该步下的,她以做好万全之策。
伸了伸手,示意方丈,转身离去。
老方丈看着人影消失不见,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这下老子是真发达了,没想到装一装大师,竟会有钱自己进腰包。”想想面色就是那般的悠然自得,大师的风范,显然早已被他抛之脑后,而临行前女人的话,始终在他脑海中游走。
大殿内,因为撞墙身亡的韩妃,各宫嫔妃大气不敢喘一下,只要皇上的面色得不到缓解,谁都不敢先行一步。
华慕岚显然有些癫狂,尤其在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后撞柱身亡,恨意至始至终无法消散,即便是问询而来的西魏太子也有些诧异。
眸子在皇上与各位嫔妃中游走,原本只是为了寻的一位适宜的棋子,眼下倒是差错百出,几日而来的四处闲逛,让这位太子深深了解到所有讯息。
“既然三公主的母后已经身亡,作为西魏的太子,自然是要为太子妃考虑,如今耽搁时日已久,不如让太子妃在宫中守孝数月,而本殿下先行回宫,将婚礼好生准备一番。”
其实不用西魏太子说话,华少卿也断然不会让华慕岚继续履行那单薄的随口之约,韩妃的死,他的心并没有颤抖,相反顾及都是他皇家的颜面。
看了看没有任何神气的华慕岚,华少卿心中早已笃定,“既然三公主不适宜,自然是不能扫了太子殿下的兴致,想我大晋公主众多,假以时日还望太子不要介意。”
“五公主虽年纪尚小,却是不可多得的贴心可人,既然三公主不适宜,不如明日一早,太子殿下便带着五公主一同前往西魏。”
华少卿这话其实说的十分牵强,只是奈何时机不对,眼下又没有更加适宜的人选,三公主更是因为韩妃的关系,让华少卿有些不喜,推三阻四只会造成他的损失,索性直接命上五公主,倒也不至于成为废棋。
墨青宇抬了抬眸子,心知肚明,这个大晋皇上,满肚子的坏水,自然不会令自己称心如意,反正除了那日之人,谁都可以随便的替代,只要寻个棋子回去便好,索性点头,并不直接拒绝,倒是有着来者不拒的大气魄。
一旁的李公公面色慌忙,顾不得身为奴才的礼节,直奔屋内,看着皇上一脸的焦急。
“什么事,如此的慌张?”
待李公公缓解后,原本毫无事情的华少卿,脸色如蜡土一般灰暗,嘴里念叨着,“天机老人不见了,天机老人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随后小声的嘀咕,四周无人关注,显然话的声音并不是足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