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看这个画面的人是不是很熟悉啊?”悦儿盯着墙上的画纸,脸上露出既是惊讶又是疑惑的表情。
木犀见状并未面露疑色,此人她自然熟悉,三日前匆匆赶来。蛮横无理的样子,木犀至今还记得。
身无分文看病也无妨,只是那人一身邋遢的装扮,说起话来分明不是来治病,倒是来找事的架势。
三句话后,木犀便知晓此人皆是因为身无分文,想借着强11取豪夺为由,寻了救命的方。
虽说木犀自认不是善人,谈及到孩子时,她多半还是于心不忍,留了方,配了药,便将人遣走。
只是画榜之上的寻尸启示,此人似乎一命呜呼,前后不过几日而已,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赶快回沉香坊。”木犀拽住继续思考画中人是谁的悦儿,心中惊呼不好,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此人失踪,下落不明。
而三日前此人出没之处更是在她的沉香坊,估计衙门的人已经带着人前去了。
心中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还未开了大门,屋内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有些刺耳。
悦儿惊讶不已,手迫不及待的推开木门。
“你们这是做什么?”屋内的官家有些惊慌,明明是要喊出口的话,硬生生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询问。
“做什么?我们可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捉拿沉香坊的当家的,杀人犯法,捉拿归案自然是天经地义。”横气的模样看了让人很不爽。
悦儿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你们这哪里是抓人,分明就是故意找茬。”人到气愤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害怕,悦儿明显是被激怒了。
木犀伸手制止了还想要上前的悦儿,有些事并不是靠嘴说几句便能解气,示意悦儿不要在轻举妄动。
显然这帮人气势冲冲的模样便是有备而来。
“你便是沉香坊的香师,木犀?”对着画像的同时,眼睛根本不看着木犀,一双眼睛恨不得等到天上去,明显的目无他人。
“下去把东西收拾好。”简单的吩咐悦儿,根本不给捕头面子。
带头的捕头见状,这小妮子即便是重瞳,即便之前风头四起,竟会不买他一个捕头头子面子,这还了得。
“废话少说,人,强行带走。”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即便木犀是个女流之辈,一把枷锁强行扣在了木犀的脑袋之上。
悦儿心疼不已,紧咬着牙关,却始终无法出声,小姐的眼神直愣愣的下令,她身为丫鬟却不得不从。
泪沁湿了眼眶,悦儿生怕小姐此次有去无回。画面中的人也瞬间让她惊醒,此人便是前不久寻香方之人。
身后的妇人倒是是适宜的出现,“你这狠毒的妖女,还我相公,快还我相公。”拼命上前撕扯,恨不得将木犀碎尸万段,嘴里恶狠狠的话始终不停。
恨不得将木犀的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清楚。
悦儿见状,“你凭什么说我家的小姐,你才是妖女。”原本就有些混乱的场景,更加的混乱。
捕头倒是掏了掏耳朵,丝毫不在意,架着木犀便要离开。
顾不得狼狈,木犀的重瞳倒是有些阴狠,一下子镇住了有些发疯的妇人。
康王府内,小厮有些惊慌失措。
“王爷,王,王爷,大,大事,大事不好了。”一边奔跑,一边惊呼,连跑带颠的喘息声让人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华少枫面无表情,直到小厮凑近。
“王爷,香师,木香师被抓起来了。”得到消息的小厮恨不得自己脚踩风火轮,一路火光带闪电的横冲直撞,就怕误了自家主子的事情。
听到前因后果时,华少枫并未惊讶,反而有些习以为常,
赵犁一事迟迟没有消息,而皇上所为的三日,时期已到,却并没有下文。
眼下宫外出了这般大事,恐怕也会惊动皇上。
“走。”简单的将衣物整理干净,华少枫并未急匆匆。
对于木犀的应对,华少枫心中倒是有些好奇不已。
县衙里,因为香师杀人一事早就在整条街上传的沸沸扬扬,可真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看热闹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堂下香师可是沉香坊的木犀?”县爷一声威严,倒是有那么几分模样。
一副枷锁捆的木犀有些喘不过气,坦坦荡荡的模样倒是不像做贼心虚。
“呜呜呜,这狠毒的妖女,定是毁尸灭迹了,我可怜的丈夫,如今尸骨未寒。”妇人絮絮叨叨的哭泣,惹得众人同情。
此番情景木犀不忘冷笑一声,“呵。”
“县官老爷,您这番隆重的招待,民女还真是有些消受不起?”讽刺的意味相当明了。
县爷见状,眼下事情终是要将他锋芒毕露,说好那便是名扬万里,说不好那便是杀头掉脑之事,乌纱帽没了是小,项尚人头没了那可事大。
这个香师的名声他小小的县爷自然心知肚明,走个形式,看着古家人撑腰的关头,他一个小小的县爷不过是用着古家人的胆子,灭一灭这香师的威风罢了。
眼下一看,“咕咚,咕咚。”县爷直吞口水。
仅是一双有些威严的重瞳,便以轻易灭了县爷的威风。
“堂,堂下香师,你可知罪?画上之人你可知晓?”有些坑坑巴巴的模样,却要强忍着将话说完整。
木犀笑不露齿,“县爷?民女属实不知民女所犯何罪?又何罪之有呢?”
“你,你就是个妖女,还我丈夫。”妇人悲伤不已,抓住木犀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了命的折腾。
县爷有些头大,这哪里是喊冤,明明就是来要他小命的,本来有些恐慌的心,眼下倒是演变成了愤怒。
“啪,砰。”两声怕打,倒是让衙门里清净了许多,显然都是被县爷的声音所惊住。
“堂堂圣地,岂有你一个妇人再此说三道四?”下句本想来个刑法伺候,一想此人被告,又怎能责罚。
面对香师的质问,县爷自然是知晓自己有些唐突,准备不齐不说,就连说服香师的话都无法顺理成章。
“把香师的枷锁解开。”县爷有些怂了,不忘吩咐手下将人放了。
对此木犀并未放在心上,“此人民女自然见到,只是说道杀人犯法一事,民女自当不敢。”
“报,七里河外有一男尸,尸首有些浮肿,还望老爷吩咐。”捕头有些尖锐的声音倒是唤醒了有些尴尬的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