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毫无作用的平民百姓而已,只不过是一个妇人,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妇人越求饶,神智越是有些混乱。
地牢里的生活,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妇人所能忍受的,原本纯属巧合的事情,她也不过是借机而行,却不料酿成了自己的生死大祸。
因为大晋的苦刑,妇人十指肿胀不已,强行撑住,早已哭肿的双眸。
那县爷明显是要屈打成招,浮尸案的真凶尚不明了,而她便成了赤luoluo的最佳人选。
“我救你?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罢了,还妄想我救你?”声音充满着冷厉。
妇人强撑着跪在地上,“大人,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透露,更没有说出有关你的信息,求求您,看在我有孩儿的份上,留下我一条jian命,让我gou活于世吧!”
“解决干净。”男人吩咐了自己身旁的打手。
南家岳阳楼。
“没看出来,香师竟然还有破案的能力,洞察能力可见非同一般?”华少枫掷起酒杯,对着木犀一饮而尽,两人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木犀直视邀她出门的华少枫,“有事直言,何必卖着关子,讨好我这个平民百姓,无关紧要之人。”
华少枫伸出一只手指,在木犀的面前摇晃,“香师怎么会是无关紧要之人?”
酒杯不自觉的再次被他掷起,“听说了吗?那妇人自杀在牢中。”
说起旁人,华少枫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在谈论一件毫无价值的玩具一般。
木犀没正面回答,只是心中早就笃定,人命贵jian,不过是用价值来承担,坏了事情,自然便会被人灭口。
“你可能不知道吧,妇人死时惨状及其恶劣,双眸被剜不说,就连手筋都已经被人挑尽了。”华少枫那模样就像是在火上浇油一般。
木犀知晓华少枫的本意,伸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康王,这事和民女有什么关系吗?”
“哟,还真是个残忍的家伙。”华少枫的话像是鄙夷,在木犀听来不过就是调侃罢了。
“拜见康王。”远处响起声音,木犀寻声而看。
原本清秀模样的男人,如今已经锻造出钢铁般的模样,是他,他真的是回来了。
木犀没有回应,反而是看向华少枫。
“呦,大权交上了?”满是讽刺的口吻。
木犀故作惊慌,“这位是?”心知肚明却不得不假装毫不认识。
“怎么?香师连大晋的镇国大将赵犁都不认识吗?”看似将赵犁的身份抬高,实际上不过满是讽刺罢了。
赵犁面上有些苦涩,摇了摇头,“哪里的话,大将称不上,不过是身为朝中的臣子,臣服于圣上之下罢了。”
“康王高抬末将了,可否留有一席之地,末将感激不尽。”
华少枫哧鼻道,“不敢当,不知大将军说的是什么?”不自觉的回忆道那日朝堂之上的事情。
赵犁挠了挠额头,“末将不敢当。”
“将军,敬您一杯。“木犀执起酒杯向着赵犁,似乎在缓解他面上的尴尬。
赵犁自然知晓,他戴罪回朝,百姓之中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又怎会差了这一人。
“不知阁下?”赵犁看着面前明明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身上却流淌着上者的气韵,身份看似并不一般。
“将军严重了,民女不过是女流之辈,哪里称得上阁下。”木犀故作顽皮到。
华少枫的面上有些难看,木犀竟主动敬酒,枉他两次敬酒,不过都是漠视而过。
“看来像将军这样的人物才会惹得少女芳心大乱,面容羞涩啊!”调侃的看向木犀,故意将两人凑在一起。其实不然,心中的醋坛子早就被打翻。
“看来康王真的是闲的蛋疼,更是喜欢乱点鸳鸯谱,民女家中可还留着您的聘礼。”不知为何,看向华少枫的模样时就忍不住多嘴。
被木犀这样一挑,当即华少枫的脸便拉了下来。
“看来末将是打搅了你俩的好事,有些失礼了,还望康王大人不记小人过。”赵犁这话说的倒是文绉绉。
华少枫对着赵犁时始终没露好脸色,仿若赵犁欠他几亿银两一般。
木犀并不指明,全然漠视,玩笑她可以接受,只是涉及在她自身的话,那自当是另一副面孔。
“打扰谈不上,只是影响心情罢了。”华少枫是丝毫不给赵犁面子,说起话来也自带三分火药。
赵犁全当玩笑,尴尬的一笑而过。
“喝酒。”不知为何,赵犁顺势而座,杯中的酒喝干了便会被填满。
酒过三巡,华少枫也有了些许的醉意,木犀看着两人,嘴边若有若无的笑,尽管掩饰的很好,却依旧在不经意间展漏无疑。
“红梅再开,似乎遍布满京,我走时,红梅早就消失不见踪迹了。”就着酒意,赵犁有些吭哧道。
原本毫不在意的华少枫,听到红梅二字时,面目有些狰狞。
一壶酒直接从赵犁的脑袋浇了下来,哗哗而落的酒水,有些凉意,瞬间叫醒了有些醉意的赵犁。
“你不配。”华少枫没有说后文,面色的恼火,木犀看在眼里,手却僵硬在原地。
赵犁不发一言,而华少枫的话却如刀剑般句句穿心。
“梅家出事时,你在哪里?”
“现在提起红梅了,你有脸吗?”
“梅青黛救了你的命,事到如今荣华富贵尽在手中,皇上抽走你的军队,怎么?还想着像曾经那般名扬万里吗?没有皇上的应允。”
“你。”华少枫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指向赵犁道。
“你赵犁还不是一个毫无作用的废物吗?”
“眼下你死不足惜,不,准确的是你死了都活该。”
木犀看着有些僵硬的画面,便道,“梅家的事,我来京倒是听过一段。”
“外敌入侵,他要是抽走了军队,剩下的百姓如何继续活命?任由敌人踏入关内,这天下就塌了。”说道塌时,木犀明显有些哽咽。
对于赵犁,她并没有怨言,“梅青黛真的没有埋怨过你。”这句话,木犀只能在心里发表出来。
“我不管什么外敌,还是内乱,我,我华少枫只要是能救得了梅青黛,即便是赔上了天下所有人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我,只要梅青黛一人活着。”说道最后一字时,泪崩盘而出,在这岳阳楼上,华少枫哭的像个孩子。
赵犁一个劲的喝着酒,却无法出口反驳,心中默默道,“梅青黛,我做了该做的,绝不后悔,你是不是也会认同我?”
木犀沉默了,因为赵犁,更因为华少枫。
有个地方正在悄悄发芽,萌发出新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