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白衣褪尽,只剩一身玄色,周身被黑气笼罩,与此同时先前的仙人之姿完全被邪气阴暗代替,傲视天下的眸染上一丝苍凉,更多的被空洞占据。
如同没有灵魂的肉体,步晏一步一步走到一颗桃树下,慢慢瘫坐在树下,缓缓的闭上双目,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任由落花掩埋,台下人还沉浸在其中,就已结束。
灯光渐渐关闭,一片黑暗,追光灯再次亮起,追着一个新的故事新的主角。
“步晏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如此牵动人心的演技,若溪不由自主的说道。
“算了,人家步晏可是根正苗红的富二代,怎么可能去当戏子”
即便再多的光芒,戏子就是戏子,供人消遣让人娱乐的罢了,表面光鲜亮丽实则供人玩弄的木偶,有什么好的。
“戏子?你在歧视戏子?”
若溪戳着霜仔的肩膀,眼里满是威胁的看着霜仔。
“不,不,不,我只是羡慕嫉妒恨,没听人说演员没个千百万呢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演员,我就单纯的羡慕”
霜仔双手摇动,不停的为自己辩解着,实则心里哀怨无比,真是搞不懂若溪怎么会喜欢戏子,演尽人生百态有什么用,那些又不是自己的人生。
“我告诉你,在工作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若溪不再理会霜仔,扭头继续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看着若溪不再看向自己,霜仔不停的朝着若溪的后背吐着舌头翻着白眼。
偷东西不也是小偷的工作,可是谁又会看的起小偷……她这妹妹就是没经过什么风雨的大小姐,被家人保护的太好,丝毫不懂这个社会有多么的残酷。
“晏,看见那vip座位上的人了没”
木下拓朝着晏使着眼色,因为他们两身处在黑暗中,所以台下的情况自是一览无遗,而台下的观众却无法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般情形正是应了那句:我在黑暗里注视你的灯火阑珊,当你转身与我相对,我难掩满心欢喜,你眼中却装满黑暗。
“两个女的,可谁才会是暗月心尖上的人”
两个女的一个男的,那男的可以忽略不计,但两个女的中肯定有一位暗月所在意的人,木下拓的目光在若溪与霜仔之间来回打量着。
就凭暗月这么费心请他们办漫展,就凭vip是暗月自留位置,他就能锁定最终目标。
步宴看着木下拓所指的方向,不由扯起嘴角,却是没有一丝温度近乎残忍的笑。
“那两个一看就是花痴样,晏,只要你一出马别说一个,一下抱两估摸着也是小菜一碟”
从出来他就一直注意着vip位上的人,不必多看也知是两花痴,不需要他出马,估计步晏就可以搞定,木下拓摸着下巴如是的想着。
“木下拓,你再不正经,相信我让你以后也正经不起来”
步晏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木下拓,若不是相识多年,熟了木下爱开玩笑的脾性,他怎么会理会木下这种流氓。
就算灯光昏暗,木下也能清楚感觉到步宴冷酷的目光,连忙收起笑脸摆正姿态,不停咽着口水,一副刚刚我没讲话的模样。
一挥长袖,步宴缓缓站起,径直就往台下走去,丝毫没有多看刚准备上台的幺漫一眼。
望着步宴离台的背影,看着vip位上的矮个女生,幺漫握紧双手,任由指甲肆虐着掌心,若不是因为在台上,她早就追他下去,问个明白,到底多久他才能放下,到底什么时候他能多看她一眼。
步宴独自从后台走到走廊里,后背倚靠在墙上,长发散落在胸前,此时幽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在朝着台上观望,没有人会回头,所以没有人发现他就在不远处的走廊里。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不会被人发现,距离vip位又特别近,足够他观察那同照片中相似的人了。
她一如当年他看照片时的惊艳,却也一如当年照片中的娇小。
即便当年是只一眼,他依然能在这么多年后一眼就认出她,果然恨的力量是超出人想象的,恨到极限还有什么不能做呢!即便明知她的无辜,那又如何!
他的西卡又是何其无辜。
“若溪,你真忒不够意思,看完你的步宴,就不陪我再看别人了”
霜仔十分不爽的看着心不在焉的若溪,明明刚才是步宴的时候还很激动,怎么现在女的上台就一副阉了的模样,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切,你不知道我是为了看谁来的吗?主角退了,我还看个球啊!”
若溪理所当然的说着。
不经意一个眼神,竟然就让她捕捉到她口中主角的身影,只是那不经意重叠的眼睛里却不是陌生人的平静,却像是惊天动地,滔滔不绝的恨意,让她不觉的心颤。
原本目光放肆的步宴与若溪的眼神相撞,竟一时不知所措,目光无处安放,不知如何闪躲,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若溪。
“傻了啊!看什么呢!”
瞧着若溪一副发愣的傻样,霜仔也随着若溪的视线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真吓了霜仔一跳,顿时就张着嘴巴准备随时奔跑上前,与偶像来个超近距离接触。
“你想把步宴吓跑吗?”
若溪在霜仔出声前捂住了她的嘴巴,轻声在霜仔耳边警告着,如果真的让她叫出声,这小小的地方岂不是要热闹到炸开锅了。
“哦”
霜仔也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心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如何也安抚不了这颗激动的心。
“若溪,他好像在看着我们,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霜仔拉着若溪的手臂,那表情就好像是美食当前岂能放过的决绝。
“算了吧!”
若溪拿开霜仔的手,不知刚才是否自己看错,可是不管如何她也没有办法当什么都没看见。
“若溪,你刚才说步宴帅的态度哪去了,现在怎么变怂了”
真不知道刚才一副除了步宴谁都不入眼的若溪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