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道:“你们两个长得又不是不美,都听我的,保管叫大汗拜倒在你们脚下。你们两个大活人搁到那儿,天天让徐娘半老的嘉福晋侍寝,我真是服了你们。”
德音泽听她说的在理,就缠着她详细教导,见玉容越说越露骨,阿济根红着脸道:“我去院中看看风景!”
玉容和德音泽都笑她迂腐,玉容道:“德音泽学会了回头承受恩泽时,你休要眼红。”
德音泽正听到兴头上,缠着她继续说。玉容本就淫言浪语惯了,再加上屋中只有德音泽和那个丫头,愈发不拘一格,言传身教。那个丫头看着听着,早已痴了,身体酥麻,站立不住。
德音泽也被调教的渐渐开窍,恨不得立即就有个男人试验一番。
等玉容讲完了,德音泽又泄了气,道:“大汗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你教我一身本事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上我们宫里去!”
玉容叹口气道:“对哦,忽略了关键问题,首先他得来到你身边,你才好勾引他啊!”
德音泽道:“我们该怎么办,不能就这样老死吧!”
玉容问:“现在宫中都有谁得宠的?”
德音泽说:“除了大福晋和嘉福晋,大汗再也没挨过别人!”
玉容思索了一番道:“我觉得关键原因在福晋身上,我听说之前她也不让大汗碰嘉福晋的,后来她许了之后,大汗才敢。如今你俩沾不上大汗,看来症结在大福晋身上。”
德音泽点头道:“大汗还真是个妻管严!”
玉容咬着嘴唇,像是下了狠心,说:“你们挑点值钱东西,送给大福晋,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她哭诉一番,请她代你们做主,让大汗去你们那儿,有了一回,我倒不愁大汗不去第二回。”
德音泽说:“怎么可能?女人都是争男人的,她会把大汗送到我们床上吗?”
玉容道:“你不知道,据我观察,阿巴亥是个心软的人,她不太会拒绝别人。”
德音泽道:“真的吗?那我们去试试!”
玉容吭吭两声道:“我说,你和阿济根必须分开住,哪怕你住东厢房,她住西厢房,绝不能都住在堂屋,那让大汗怎么办?总不能你们两个一起和大汗睡吧?那毕竟是后宫,还是讲究名声的。”
德音泽仿佛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太对了,我之前为何没想到。会不会因为这个,大汗才不好意思来我们宫里?”
玉容道:“你真是笨!”
德音泽说:“大恩不言谢,我们这就回去,分开住。”
说着出去叫了阿济根回到宫里去,两人让奴婢们把各自的衣物、首饰、被褥分别搬到了东西厢房,堂屋空出来,做吃饭、会客的地方。丫头和嬷嬷住到东西暖阁里。
这边,她们一走,玉容就将门反锁了,与丫头偷鸡摸狗起来。她说了半天淫荡的事,把自己的情火也挑逗起来了。
德音泽瞒着阿济根,按玉容所说,挑了两颗精致的大珍珠,给阿巴亥送来。
德音泽跪在阿巴亥面前,双手奉上装珍珠的盒子,道:“大福晋,这是奴家孝敬大福晋的,请大福晋怜悯我的一片忠心,收下吧。”
阿巴亥笑道:“这是什么?”说着,伸手打开了盒子,只见两个像鸽子蛋那么大的白珍珠,放着莹泽的光芒。
阿巴亥连忙摆手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太珍贵了,我不能收。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只管开口,照顾姐妹们是我的本分。”
德音泽哭道:“大福晋若不收,是真真不给奴家脸面了,我哪里还敢开口说。”
阿巴亥急忙拉起她道:“妹妹,你有什么事只管说,这样岂不是要吓坏我?”
德音泽一把鼻涕一把泪,边哭边说:“求大福晋为我们姐妹做主,我们来到大汗的宫中,原是家里孝敬大汗,一片赤诚,可是如今,眼看我们姐妹一天比一天大了,却仍是处子,大汗连瞧我们一眼都不瞧,长此以往,我们有什么脸面在宫中待着,又有什么脸面回去见父母,唯有悄悄滴老死了。”
阿巴亥听她说这个事,尴尬地说:“这个,这个,我该如何帮你们呢?”
德音泽道:“天下尽知,大汗与大福晋夫妻一心,您的话,大汗肯定听。”
阿巴亥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劝劝大汗,到你们宫中去吗?”
德音泽点头道:“我知道这样对大福晋也很残忍,大福晋势必要为了我们暂时割爱。”
阿巴亥道:“那倒没有,妻妾都有侍候丈夫的权利,只是我也只能尽力一试,大汗听不听,还在他。”
德音泽喜道:“只要大福晋开口,大汗断不会不听的。”
阿巴亥为难地笑笑,她虽然没有把握,也愿意为了眼前她认为的可怜人一试。她早就被周围人所看穿,面软心慈,谁都知道她不善于拒绝,谁都知道她不忍心拒绝。
德音泽满意地走了,虽然阿巴亥百般推辞,德音泽还是坚持把那两个珍珠放在了她炕头的几案上。
当晚,努尔哈赤处理完事务回来休息,阿巴亥想开口说德音泽求的事,当着嬷嬷和兰儿、李紫的面又不好意思开口,正巧努尔哈赤非常又累又困,道:“赶紧铺好床铺,我今天累了,要早点休息。”
嬷嬷、兰儿、李紫急忙去铺褥子,又伺候努尔哈赤躺下,就退出了正宫。
努尔哈赤累了一天,倒头就想睡,阿巴亥爬到炕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你睡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努尔哈赤听她的语气,就像是又要替谁求什么,道:“啥事?”
阿巴亥道:“新来的两个小福晋,你连一次都不沾是不是不大合适?”
努尔哈赤又好气又好笑,道:“她们找你说什么了?”
阿巴亥点点头,想一想,又急忙摇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自己想的。”
努尔哈赤拧了一把她的鼻子道:“就你这点脑子,还在我面前说谎,我早就把你看得透透的。是德音泽和阿济根来过,哭着求你,让你劝我对不对?”
阿巴亥道:“不是吧,你怎么知道?”
努尔哈赤道:“我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们不会空着手来吧?送你什么礼物了。”
阿巴亥起身拿出那两个珠子道:“喏,在这里。”
努尔哈赤点着她的鼻子说:“你这个笨蛋,在你心里,我就值这么两个珠子吗?”
阿巴亥噘着嘴道:“我不要,她非放在这儿。但是话说回来了,她说的也有道理啊!难道就这样让她们老死在宫中吗?”
努尔哈赤问道:“她?怎么,是一个人来的?不是两个人?”
阿巴亥道:“德音泽来的,阿济根没来。”
努尔哈赤道:“哦,原来如此,看来我这个神算也有失算的时候,跟我想的还是有点出入。”
阿巴亥道:“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努尔哈赤把两只手枕在脑后,饶有趣味地看着阿巴亥道:“阿巴亥,我真想知道你的小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别的女人想得专宠都求而不得,你怎么倒拿着我去做人情?”
阿巴亥道:“我是看她哭得可怜。女人远离家乡,来这里也不容易。你就不觉得她们可怜吗?”
努尔哈赤摇摇头道:“世上可怜的人很多,比她们更可怜的大有人在,你能一一去怜悯吗?”
阿巴亥说:“别的人可怜,我没有看见,可以不管,但是我所见到的,能够帮的可怜人,我都愿意管。”
努尔哈赤道:“哦,我终于明白不舍、不得两位大师为何愿意度你出家,原来你是位活菩萨啊!”说毕大笑。
阿巴亥也“噗嗤”笑了,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努尔哈赤道:“我答应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她们,但是男女之事勉强不得,再说我年龄也大了,无心也无力。”
想了想又道:“以前我说过让内务部再造两尊大佛像,一尊供在宫中,一尊供在城里,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做好。”
阿巴亥说:“他们铸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一直在重做。”
努尔哈赤道:“恐怕,我们需要亲自设了坛,将佛妈妈请过来。”
阿巴亥道:“你说的对啊,为何我就没想到。”
努尔哈赤说:“谁知道你天天想些什么!”
阿巴亥长叹一声道:“我就跟德音泽说了,我不一定能劝动你的。”
见她如此失望,努尔哈赤又觉过意不去,道:“我会常去看她们的。”
阿巴亥猛地想起自己最近几年不能生育,想着这是劝努尔哈赤的好理由,喜道:“你可别忘了,我最近几年不能生孩子,嘉福晋又怀了孕,难道你要禁欲不成?”
努尔哈赤转过身去,不想理她。
阿巴亥又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听到没有?你睡了?”
努尔哈赤叹口气道:“禁欲就禁欲,没什么大不了的。快睡吧,我困了。”
阿巴亥将灯烛熄灭,自己摸索着脱了衣衫,躺在努尔哈赤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努尔哈赤也睡不着,他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善良、憨直的老婆感到心暖,又担忧她过于心善,被人利用和欺骗。
他当初爱上她的时候,还不十分清楚究竟为什么会爱上,但是随着时光的推移,这个答案在他心中日渐清晰。他见过的所有女人,还有谁比阿巴亥更单纯,更善良,更大度,更正义,更有活力,也更无知?孟古心机深沉,虽然贤德,可是自己却看不透她;富察氏狠辣,粗犷;伊福晋总是笑里藏刀;嘉福晋阴柔;兆佳氏自私冷漠。而新来的两个小福晋,德音泽和阿济根,努尔哈赤压根连去了解的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