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福晋见努尔哈赤到来,十分激动,努尔哈赤已经数年没有单独踏进她的宫中。以前,阿巴泰在这里养伤的时候,努尔哈赤倒是来过几回,可是伊福晋连跟努尔哈赤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总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好像生怕在这里多呆一秒。
努尔哈赤发现伊福晋比以前好看了很多,但是他并无任何兴致,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躲清静。
努尔哈赤坐在中厅的桌旁,对一旁侍立的伊福晋道:“你叫人做些菜,上壶好酒,我们来喝酒。把岳托和硕托也叫来。”
自孟古死后,岳托和硕托养在伊福晋宫中,但是这两个孩子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把死去的孟古当他们的亲娘。无论伊福晋装作对他们如何亲近,他们就是对伊福晋很淡漠,提不起热情。
两个孩子来了之后,见是自己的爷爷,纷纷扑到努尔哈赤怀中,大声笑着叫爷爷。
努尔哈赤也非常高兴,一手抱起一个孙子,两个小孩子搂着他的脖子,一人一边儿,亲他的脸。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饭,努尔哈赤亲自送硕托和岳托回东配房休息,两个孩子吃饱了,也玩累了,倒在床上,让努尔哈赤给他们讲故事。
努尔哈赤搜肠刮肚,讲了自己小时候采人参、打狗熊的故事,两个孩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努尔哈赤用手拍着他们的背,也趴在炕沿上睡着了。
伊福晋见努尔哈赤久久不回,来到东厢房,见此情景,拿起一条锦被,轻轻盖在努尔哈赤身上,回到堂屋等着努尔哈赤醒来。
努尔哈赤已累极了,困极了,心烦极了,在与两个孙子的笑闹中,神经得到了放松,竟然在他们的炕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而伊福晋昨夜也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接下来几天,努尔哈赤除了处理事务,都在伊福晋宫中度过,不过一次也没在伊福晋的堂屋睡觉,而是和两个孙子睡在东配房。
伊福晋变着法让厨房给爷孙三个做各种好吃的,爷孙玩乐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笑着观看,不时地参与一下,三人渐渐跟她热络起来。
努尔哈赤敏思苦想,不知如何处理布占泰。
叶赫城,布扬古和东歌得知布占泰兵败被俘的消息。东歌轻蔑地笑道:“我就知道那是个脓包,指望他什么都干不成。”
布扬古叹息道:“哎,毕竟他对妹妹还有诚意,不但将儿女送来做质,还为了你把整个部落都赔上了,如今真是什么都没了。他的性命究竟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
东歌道:“哥哥怎么对他有了恻悯之心?犯不上为那个笨蛋难过!我们要动员下一个上场的人了。”
布扬古说:“如今,能彻底打败努尔哈赤的只有大明,可惜人家根本不吃我们这一套。”
东歌道:“你说辉发和蒙古的暖兔部联合起来能打下赫图阿拉不能?”
布扬古摇摇头,沮丧地说:“不能,就算连我们也加上都不能。”
东歌失望地垂下美丽的睫毛,半天不语。
绰齐奈和萨哈廉被安排住在贝勒府的奴仆房中,平日绰齐奈和奴才们一起干点粗活,萨哈廉被安排做东歌母亲的侍女。
他们分别听到乌拉灭亡,父亲被俘的消息,兄妹两个找到对方,抱头痛哭。
为了安慰他们,布扬古特地前来告诉兄妹二人以后不必做奴,只管白吃白住。绰齐奈和萨哈廉却依然干活和侍候福晋。
这天,辉发部使者求见布扬古,禀报说:“我部首领已调集全部人马,准备前往赫图阿拉与努尔哈赤一决雌雄,特遣小使来此禀报贝勒,事成之后如前所说,将东歌格格嫁给我们首领”,布扬古惊道:“你部为何如此孤注一掷?不怕重蹈乌拉的覆辙吗?”
使者道:“我们首领说,努尔哈赤刚带人攻打乌拉回来,必定兵马疲惫,此时正是我们出战的好时机!”
布扬古扼腕叹息道:“努尔哈赤实力雄厚,灭掉乌拉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们这也太鲁莽了。你回去告诉你们首领,我将说服蒙古暖兔部与我一起增援你们,让他静候我的消息。”
使者拱手道:“如此,十分感谢贝勒。”
赫图阿拉,努尔哈赤开始筹备新生儿子的百日宴,企图用宴庆来驱散家中的不快。后宫中又开始忙碌起来,内务部忙进忙出,搭台子请戏班,祭天祭祖,请帖名单,买菜购货,忙的不亦乐乎。
同时,努尔哈赤感激李紫对阿巴亥的忠诚,亲自书写汗谕命李紫全家脱离奴籍,抬入旗籍,称李佳紫,仍在大福晋跟前伺候。
李紫具备旗籍后,意味着她在女真这片土地上再也不是奴隶,而是主子,并且具备了与女真人通婚的资格。
李紫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
努尔哈赤还亲自为阿巴亥的儿子取名为阿济格,在满月宴上向内外宣布。人人都恭贺着阿巴亥,阿巴亥在这喜悦与热闹中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叔叔布占泰。
李紫穿梭于人群中,指挥者奴婢们传菜,传酒。她昂首阔步,再也不是以前自卑、无助的李紫,她再也不怕与伊福晋狭路相逢了,再也不怕与她对视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怕任何人了。
皇太极偷眼观察着这个耀眼的女孩,莫名其妙被她自信的神情所吸引。皇太极刻意从她身边经过,假装无意碰了一下她的手,李紫回过头来,遇上皇太极热烈的目光,四目相对,一瞬生情,李紫的少女之心因皇太极的英俊多情而萌动。
宴席酒过三巡,众人喝的东倒西歪,阿巴亥早已带着阿济格回去休息,富察氏和伊福晋、兆佳氏也不胜酒力,离席而去,嘉福晋因怀恨阿巴亥不顾念穆库什,替布占泰求情而推托身体不适,未来参加宴庆。
族中女人见女主多已退下,也一个个提前离去,席上只剩一些男人,李紫还在指挥奴婢们侍候着,撑着场面。
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额亦都、费英东等一些老弟兄坐在一起,不醉不欢。褚英、代善、阿敏等一些年长的兄弟们聚在一处,莽古尔泰、德格类、巴布海、阿巴泰、皇太极这些年幼的兄弟们聚在一处,皇太极借口小解离席而去,走至李紫跟前,假装无意,拽了拽她的衣袖。
李紫会意,望着走出门的皇太极,她十分渴望跟过去,又怕被人看出,偷偷看看周围,人们只顾眼前的欢宴,并没有人看她。
李紫心一横,想到,如今有了旗籍,正是该给自己找个好归宿的时候。皇太极英俊、聪明,他愿意,难道自己还能不愿意么?这样想定,李紫也走出去,转到殿后,冷不防地,皇太极将她一把抱住。
李紫吓了一跳,却心知是谁,并不用力挣扎,半推半就,任由他将自己拖到殿后的竹林中。
皇太极早已另外辟府,又无生母管教,努尔哈赤对儿子们的私生活向来不多问,因此他在府中,为所欲为,早已对长相不错的几个丫头下手,早已熟谙男女之事,并非处男。
李紫却未跟男人有过任何接触,被他直接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却因心牵神往,不忍拒绝,半推半就之下,失去贞操。
看着衣上斑斑落红,李紫惴惴不安,依偎在皇太极胸口问:“你会娶我吗?”
皇太极道:“会的!”
李紫整理好衣衫,将红点之处用手攥着,回到正宫换了衣裳,又到前殿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