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女东歌向天下招亲的消息传到乌拉。叶赫部的人在城门外贴满了告示,布占泰的手下揭了,送到贝勒府中。
阿巴亥、穆库什、代善等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确切知道东歌已是努尔哈赤的人,却不知为何会生如此大的变故。
布占泰高兴地哈哈大笑,说:“这下侄女儿的情敌不攻自败了啊!她居然与努尔哈赤反目成仇,称将嫁给杀死努尔哈赤的人。”
代善和穆库什也恭喜阿巴亥。
阿巴亥摇头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东歌既然已是大汗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反目?还对外招亲?”又问代善道:“前段时间,大汗派人来报丧说西林福晋病故了。却不知为何好端端的会病故?”
代善摇头不知。
穆库什道:“她不会又耍什么诡计吧?”
代善道:“真有可能。那个女人不简单。大福晋,你现在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阿巴亥叹气道:“先不回去吧,等等看。大汗又没说让我回,再说我们不是还有大事要干嘛。”
代善心领神会,知道阿巴亥已下决心将父母之死查个水落石出。
布占泰却不知他们私下密商的事情,不解地问:“什么大事?”
阿巴亥说:“叔叔,你就别问了,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正在此时叶赫的使者求见乌拉贝勒布占泰,布占泰命人宣进来。
使者跪地道:“小奴奉叶赫贝勒之命,请乌拉贝勒赴叶赫城相聚,共商要事。”
布占泰冷笑说:“他们找我能共商什么事?难不成让我娶东歌不成?”言毕嘲讽大笑。
使者红了脸道:“这个,小奴不知。贝勒可亲自问问我们主子。”
布占泰道:“本来娶天下第一美女是个美差,可是如今谁都知道她是努尔哈赤的破鞋。只怕肯娶她的人已经没有了吧?”
使者憋着红脸,不再言语。
布占泰却想去一探究竟,对来使说:“你回去告诉纳林布禄和布扬古,我五天之后就到!让他们杀好牛羊好好款待本爷!”
使者诺诺而去。
阿巴亥劝叔叔道:“此前,大汗出征叶赫,叔叔做前锋,已然与叶赫结仇,现在怎可深入敌境?”
布占泰不以为意,道:“侄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前你父亲活着的时候,我们与叶赫、哈达、辉发等部是滴血为盟的盟友,他们曾三番两次写信给我,让我重新跟他们盟誓,我看在你嫁给努尔哈赤的份上,并未理会。此次,他们必然还是这个意思。”
代善变色道:“既然如此,贝勒已决心与我们永世为好,此次自然也不用理会他们。”
布占泰急忙赔笑解释道:“二阿哥误会了,我此去绝非为了与他们结盟。你们不是也都觉得东歌此举蹊跷,不知叶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定要去一探究竟。”
代善笑着点头:“原来如此。这样也好。只是贝勒要多带些人马,千万小心。”
第二日,布占泰带着三千人马,浩浩荡荡往叶赫而去。
同时被邀请的还有哈达和辉发部的,甚至连蒙古几个部落也来了,大明的使者也应邀前来。
叶赫西城,贝勒府,黄昏。这里人来人往,犹如过年一般。府中大院北侧搭了高高的台子,南侧摆放了两排桌椅,清一色的太师椅和八仙桌,一把椅子面前放着一张桌,每把椅子上都铺着大红的锦缎小方褥。
桌上摆着明晃晃的高脚银杯和瓜形银壶,盛放美酒。又有各式银盘,盛放美食。连箸、勺等具为银制。
纳林布禄和布扬古安排应邀而来的部落首领和大明的使者,坐了前排,大明使者坐正中,纳林布禄坐在他左边,布扬古坐在他的右边。首领之子和明使的随从坐了第二排。
众人心中知道,这是要让大家见东歌,窃窃偷笑,对叶赫的做法并不十分看得上。
但是除了布占泰之外,无人知道东歌之前已委身努尔哈赤的事。此时,布占泰正准备瞅准时机,将这作为丑事宣之于众。
猝不及防地,音乐猛起。众人向台上看时,只见六个少女身着粉色纱裙,从台子两侧款款聚在舞台中心。她们的身体从各个角度向内弯曲,组成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荷花苞。除了明使者外,其他的大老粗哪里见过这样精致的舞蹈,一起惊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鼓点加急,六个女孩身体一起向后缓缓仰倒,仿佛荷花慢慢开放,东歌身着鹅黄色宫纱矗立在中间,仿佛莲心。她背对着众人,但是身材之婀娜流畅,已引起一片更大的惊呼。
明使者依旧淡定,大明并不缺乏会跳会唱,身材又好的女子,到目前为止,这些并没有打动他。
东歌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却罩着一层薄纱,美丽绝伦的脸颊,在薄纱的背后若隐若现。她曼妙地舞着,极致的身材展露无遗,布占泰和各部首领看得疯狂,一起站起来,争先恐后地向舞台跟前拥,第二排的几个首领之子也都站起来,往前挤。纳林布禄和布扬古带着随从,将他们一一拉回,众人欢呼不止,纳林布禄连喊十几声安静,也没人听他的。
布占泰心中想道,这样的女子别说努尔哈赤,任是谁都想据为己有啊!
夜色渐渐上来,音乐上放缓,管弦丝竹之声绵绵入耳,倍添一份悲凉。东歌也放慢了舞步,身体如流水一般,如泣如诉,她缓缓揭去脸上的面纱,刚刚还喧闹不已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
布占泰和各部落首领呆呆地立着,有的浑身酥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大明的使者忽地站起来,瞪大了眼看着台上绝色的女子。他万万没想到,在这蛮夷之地有这等国色天香的美女。
布占泰已完全傻掉,不知自己身处何世、身处何地,仿佛梦游仙境,遇到了仙子。他想起东歌与努尔哈赤之事,心中恨努尔哈赤玷污了如此的美人,辜负了如此的美人。若这样的女子能为自己所有,岂不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东歌柔弱无骨地舞着,一会儿如随风飘摆的柳枝,一会儿如随波逐流的花瓣。身体凹凸有致,眼神随波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