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瑥疑惑地接过秋笑笑的手机。
然后他就看到了界面上停留的沈雯的微博。
他极度惊讶地看着沈雯发表的微博正文，字字诚挚句句走心，坚定不移地表明立场，力证于乐瑥绝不是某些媒体口中的不堪模样。
正文下面还配了几张他拍打戏时的照片，都是正脸。于乐瑥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拍的。
打戏是使用替身最常见也最正当的戏份，这样的戏他都亲身上阵，那么说他拍摄时大量使用替身的谣言几乎可以不攻自破了。
于乐瑥把沈雯发的支持他的微博内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想明白沈雯为什么要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公开表示支持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人在搞他，而且今日不成，日后一定还会有动作。一般牵涉其中的人，明哲保身还来不及，唯恐避之不及也不为过，沈雯傻了？这种时候居然敢站出来帮他说话？
于乐瑥带着满肚子疑问，抬头看向秋笑笑，对方正双手环抱在胸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是不是把她暗恋你的事儿告诉你了？”秋笑笑一开口，于乐瑥顿时觉得蛋糕店内弥漫的奶油甜香一秒全变成了醋酸。
“哪儿跟哪儿啊，你瞎说什么。”
于乐瑥把手机还给秋笑笑，又吃了一口蛋糕。
“我哪里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帮我说话。”
秋笑笑探究地看着于乐瑥：“她真没跟你表白？”
“没有。你是不是傻，人家跟我表什么白啊？”
秋笑笑一拍桌子：“那就是在表达诚意了，以此博取你的好感。”
“不管怎么说，人家这回帮我了，我不能忘恩负义。”
“好了她目的达到了。”
“……”
于乐瑥已经不想说话了。
秋笑笑拿叉子在芒果慕斯上使劲儿戳戳戳，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于乐瑥看了她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此举一出，俩人全都愣住了。
秋笑笑的头发特别软，细茸茸的，像某种幼小动物的毛，摸上去暖乎乎的还很蓬松。
于乐瑥看见自己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匀速抖动起来。
其实于乐瑥可纯情了，认真的。
活了二十多年，他连女孩手都没拉过。港真。
拍电影导演没喊卡谁都不敢动一样僵持了足有十秒，于乐瑥尴尬地撤回手，十分做作地轻咳了一声。
“你……你别不开心，就算她真的喜欢我，那怎么了。”
“我又不喜欢她。”
###
秋笑笑觉得今年的圣诞节真的可以当选她人生最美好夜晚TOP5。
离店的时候年轻的店主因为无意间看见了没戴口罩的于乐瑥的脸，惊喜之余坚持赠送了两块布朗尼和一盒她亲手做的巧克力。其实她真不认识于乐瑥，就是单纯觉得于乐瑥长得太漂亮了（没错她用的就是漂亮这个词），觉得不送帅哥点圣诞礼物实在是有罪。
秋笑笑非常无奈。这姑娘怕不是楚善茵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谢过店主，两个人一同离店。此刻离零点只剩不到半小时，但街上还是很热闹。虽然拍摄地是个小城镇，但是小城镇又不耽误过圣诞节。街边店铺统一都贴着Merry Chritmas的横幅和圣诞老人像的贺卡，挂着闪亮亮的小彩灯，有些有条件的小店还在店门口放了一棵圣诞树，上面挂着虽然廉价但是亮晶晶很好看的小饰物。
“嘿，怎么样，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圣诞节吧？”
秋笑笑转头看了一眼拎着蛋糕和巧克力又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于乐瑥。看到黑色口罩上沿露出的那双纤长的凤眼向她投来一个肯定的眼神，秋笑笑眯眼笑起来。
“我小的时候啊，就住在像这样的小镇子。”
秋笑笑把双手合在一起举到嘴边长长地呵了一口白气。
“那时候每年过圣诞节，家里人都会允许我和小伙伴出去玩，地方小，走在街上基本走对面都认识，所以也相对安全一些。我们就去小店里买贺卡和零食，然后戴着圣诞老人的胡子和帽子像疯子似的逛大街。你敢信，这种脑残游戏我们玩到十五岁都还在玩。”
于乐瑥忍不住在口罩后笑出声，闷声闷气地表示嘲笑：“的确够傻的。”
秋笑笑冲他做了个鬼脸，没接话。
“后来长大了就不玩了？”于乐瑥没说他其实挺羡慕秋笑笑这样的童年。他没有童年，遇见欧阳毅他们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跟朋友一起吃饭喝酒纵情玩笑是什么感觉。
秋笑笑点点头。
“其实也不是因为长大了不玩了，后来上中学了他们还是会每年圣诞节一起去逛大街，只不过不那么傻呵呵地戴圣诞老人的胡子了。”
“他们？那你呢？你不跟着去了？”
于乐瑥诧异地看向秋笑笑。
秋笑笑仰头看着他，眼睛又眯起来。
“嗯，我生病了，学都不上了。”
“啊……”于乐瑥一时不知道该接些什么。
“那你呢？你以前的圣诞节都是怎么过的？”秋笑笑吸吸鼻子，问他。
于乐瑥还没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道：“之前一定都是跟欧阳毅他们一起过吧。”
“那……这几年呢？”
“那三年，你怎么过？”
于乐瑥没回答。
秋笑笑知道他还是不想说，所以也没强求。眼看也快到酒店了，她想了想，伸手扯了一下于乐瑥的衣袖。
“你等下。”
于乐瑥看向她。
秋笑笑环顾四周，然后一直拽着他的袖口，将他拉到一家小店门口。
于乐瑥不明就里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店，貌似是一个卖礼品的小精品店。
“你……干嘛？”
秋笑笑没理他，径自把他拉进店里。
老板本来已经准备收拾一下关店了，见有客人来，于是很殷勤地迎上来。
“两位想买点什么？”
秋笑笑松开于乐瑥的衣服，自己在店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店的深处忙活了半天，出来的时候，于乐瑥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条红色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