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瑥一脸懵逼外加不敢置信。
“大姐你这……拍电视剧呢？”
秋笑笑没理他，自顾自地跟老板打招呼：“老板这个多少钱？”
“二十八块五，拿的话就给我十五吧。”
于乐瑥：……
秋笑笑很痛快地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给了老板，说了句圣诞快乐，然后拉着于乐瑥转身离开了小店。
回到大街上，秋笑笑看了一眼手表，还差五分钟零点。
“还好还能赶上。”她笑吟吟地仰起头看着于乐瑥，“来，低头。”
于乐瑥用全身拒绝。
秋笑笑微微一笑：“预览。”
于乐瑥迅速把头低下了。
秋笑笑不矮，但是奈何于乐瑥太高，所以即便是于乐瑥低了头她还是微微踮起脚尖才把那条红色的围巾绕过他的后颈。
认真在他下巴下面松松挽了个结，还别说，于乐瑥这会儿穿着黑色的长款棉服，大块的黑配大块的红，还挺好看的。
“虽然这玩意儿才十五块钱，但是你也不许随便扔了听见没有，至少挺过今年冬天再扔。以前就没见你冬天戴过围巾，是不是觉得自己可年轻可抗冻了？”
“比你年轻……吧。”
“开什么玩笑，我长得那么着急？”
于乐瑥低头瞅着秋笑笑认真地在他脖子上忙活，觉得很有意思。
他从来都没这么和女孩儿亲近过。
他承认全世界有好多好多的女孩子喜欢他，但是真的能接近他的人却没有，条件不允许，他也从来没有过这些想法。
他的粉丝里肯定有比秋笑笑漂亮的，也肯定有比她更有趣的，一定也有比她更会好好照顾人的。
但是此时此刻，在他身边，在他面前的是她，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生命可真是奇妙的东西，他从前做Secreta的于乐瑥的时候，怎么能想到，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秋笑笑，而且有一天能离他这么近。
“你是不是说过你是我粉丝啊。”他轻轻地开口。
秋笑笑仍在帮他整理围巾的手微微一顿。
“是啊，怎么了？”她仰起头看着他，一双大眼睛很亮，倒映着长街上的路灯光，于乐瑥很中二地觉得那应该是星光才对。
他庆幸自己戴着口罩，所以秋笑笑看不见他嘴角的微笑。
没怎么犹豫，他打定了主意，所以很坦然。
微微俯下身，他很轻，很小心地抱住了她。
他一直不知道秋笑笑原来比她看上去还要瘦。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是抱起来还是薄薄的像一张硬纸片。
原来这个好多次为他挡下刀剑相逼，污蔑诽谤的姑娘，这个一直都坚定地成为他复出后在新闻界唯一也是最牢靠支柱的姑娘，她的背脊是这么单薄。
脸颊附在她松软的发间，秋笑笑的头发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混合着冰冷的空气，凉森森又甜丝丝的，让他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一小捧芳香的棉花糖。
于乐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她又抱得紧了一点。
他在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又温柔地落地。
“圣诞快乐，小粉丝，谢谢你一直为我应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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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笑笑被于乐瑥像抱一捧雪花那样小心地抱着，只觉得这世上已没有我，心跳是什么东西，不存在的。
第一反应是于乐瑥背着她偷喝假酒，第二反应是她其实是在做梦，第三反应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不小心把魂掉在于乐瑥身上了，这个于乐瑥是一个假的于乐瑥。
“这是……粉丝福利吗？”她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
耳边传来闷声闷气的笑声，然后于乐瑥就毫无征兆地松开了她。
“对，粉丝福利，怎么样，分量还够么？”
秋笑笑还保持着双手举在胸前的姿势，刚刚她就是在扬着手整理围巾的时候猝不及防被于乐瑥整个圈进了怀里，两只手全程按在他胸口上。
于乐瑥的棉服没系扣子，她就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摸了半天他的心跳。
……
啊啊啊啊啊啊啊西吧！！！人生处处是惊喜啊有木有！！！
“够……够了，谢谢你啊。”
于乐瑥看着秋笑笑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觉得憋不住笑。
平时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嘛，怼人的话一句接一句不带重样的，这怎么到这种时候就变成无知少女了。
貌似找到整治她的办法了。
余下的路段秋笑笑全程沉默，神经兮兮地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但是走着走着就默默无语地拉住了于乐瑥的衣袖。
于乐瑥觉得好笑，问她干嘛这是。
秋笑笑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让他别磨叽，赶紧走就是了。
接下来就真的是沉默了。她不说话于乐瑥觉得自己说也没什么意思，干脆跟着一起安静。
只能感觉到袖口处那一点重量一直跟着他，有的时候跟不上他的步伐了还会不满意地使劲儿拽他，于乐瑥就根据那条胳膊沉不沉判断自己是不是腿太长一不留神就走快了。
一直走到能看见酒店的大门了，秋笑笑才像大梦初醒一样，自动自觉地松开于乐瑥的袖子，转而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快回去吧，我从这就走了。酒店门口没准还有记者，这要是看见咱们两个一起回去，那算怎么回事儿啊。”
于乐瑥还想逗逗她：“见粉丝啊，这怎么了。”
“一边儿去，让他们知道我是你粉丝，那还不得翻天？快点儿走，外面怪冷的，我看着你进酒店我再走。”
“……”于乐瑥想说咱俩这角色好像有点儿不对吧，秋笑笑又恢复了小野猫的本性，冲他扬了扬相机，一脸凶相。
于乐瑥知道她又要拿不修图直接放预览威胁他了，觉得哭笑不得，这威胁的力度日久天长力度也没那么大了，怎么跟小孩儿似的乐此不疲，不觉得中二？
不过还是听话地表示这就走，想了想对她又说了句“路上小心点”，秋笑笑冲他摆摆手，让他别担心，快回酒店。
脖子下面的围巾暖绒绒地戳着他的皮肤，于乐瑥觉得自己很长时间都没这么轻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