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多远啊？才回来。”
一进酒店房间于乐瑥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的杨胖胖。
“没多远，就离这儿两条街的一个小蛋糕店。”
于乐瑥把装蛋糕和巧克力的礼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动手开始脱棉服。
杨胖胖循着蛋糕的香味儿把礼盒抱过来拆开看，无意间抬头瞄了一眼于乐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新买条围巾？”
于乐瑥刚好解开围巾上那个松松的扣。
闻言一愣，随即一笑。
“嗯。”
“秋笑笑给我买的。”
“哎？”
杨胖胖拿蛋糕的手顿时悬在了半空中，一双修长的桃花眼瞬间瞪成圆眼睛的水准。
“她为什么给你买这种东西？”语气居然带了一点点警惕，于乐瑥十分嫌弃这位哥的双标，以前不是恨不得把人家供起来吗？
“今天不是圣诞节吗，可能是给我当礼物吧，毕竟合作了这么久。”
杨胖胖拿了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吓我一跳……行吧我神经有点过敏了。”
于乐瑥翻了个白眼，扔下一句“你少吃点，晚上吃巧克力不怕胖成球了”，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
热度适中的水流带着氤氲的水汽蒸烫着皮肤，于乐瑥在一室让人窒息的温暖气流中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天过得很累。但也够充实了。他试图回味点儿什么，想来想去脑海里却只剩下街角和秋笑笑的那个拥抱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
至于吗……不至于吧……不就是当时心血来潮抱了一下吗……
于乐瑥深呼吸了一下，结果太出神忘记自己在水流下，结结实实地被呛到了。
惊天动地地扶墙咳了半天，同时制止了以为他要把自己淹死想冲进来的杨胖胖，于乐瑥心情复杂地迅速洗完了澡，出了浴室第一时间就把杨胖胖赶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手脚麻利地从包里翻出iPad，于乐瑥抱着iPad整个人砸到松软的大床上，点了和欧阳毅的视频连线。
欧阳毅接得很快，今天的他似乎没有在工作，头发很随便地垂在额前，将他那双蓝眼睛遮住了一半，看见于乐瑥的瞬间他就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冲这边挥了挥手。
“阿乐，我终于能看见你了。你瘦了啊。”
于乐瑥把身后一堆枕头拢成一堆，很大爷地躺上去。
“重获光明的感觉怎么样？”
欧阳毅眼神茫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然后开始拿过手边的按摩捶砸屏幕。
“小坏蛋。”
于乐瑥努力辨别了一下欧阳毅身后的背景：“你在家？”
欧阳毅拿起iPad开始走动，似乎是移动到了厨房，屏幕那端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是啊，我今天没事，一整天都在家睡觉，刚睡醒没多久。有点饿了，你等会儿我洗个苹果吃。”
欧阳毅把iPad支在吧台上，于乐瑥舒舒服服地靠在抱枕上看着屏幕那端的欧阳毅就着水流冲洗苹果。
说实在的，这个人工作和居家时的状态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拍片时就光彩照人犹如神袛，一个人宅在家则完全是自然人了，身上随随便便地挂着一件白色衬衫，头发也完全不打理，睡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总算等到他洗好了苹果再次面对了屏幕，于乐瑥看着那双格外明亮不管欧阳毅把自己祸害得多么糟粕依然明艳动人仿佛会说话的冰蓝色眼睛，默默告诉自己这确实是欧阳毅没错的。
不由得就想起之前一起练习一起做艺人的时候，欧阳毅就是这样，在家的时候跟游手好闲的欧美青年没什么差别，黑白颠倒日夜不分，衣服不正经穿饭不正经吃。但是只要出了宿舍门，整个人宛如新生，腰杆挺得笔直，笑容闪闪发光目光温柔似海。
当年杨胖胖感叹过一句，欧阳毅这种人就是天生艺人啊，没见过几个人把自然人身份和艺人身份切换得如此好的。真的是在享受这种多面人生。
于乐瑥强行把自己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然后就发现屏幕那端的欧阳毅已经吃完了大半个苹果，一边鼓着腮帮嚼苹果一边安静地看着于乐瑥。
“你这是真饿了啊……”于乐瑥扶额。
“ouais（是啊），昨天后半夜才拍完一组片子，回来直接就睡了，才被饿醒。”
“你这天天黑白颠倒，身体吃得消吗？”
欧阳毅好像听到了什么冷笑话，笑得差点噎住。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是？咱们谁不是？”
于乐瑥一时语塞。行吧，他真的是傻了。
“找我有事？”欧阳毅很快就把那个苹果吃了个干净，抽出两张湿纸巾擦了擦手，目光一直没离开屏幕。
于乐瑥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今天杀青宴。总算松口气，就想跟你说说话。”
“杀青了？一切都顺利吧？”
“嗯，挺好的，接下来就等着排期上映就行了。之后……杨哥定吧，我无所谓。”
欧阳毅低低地哦了一声，于乐瑥原本想跟他说说秋笑笑，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欧阳，我前段时间，见到Neo了。”
不出于乐瑥所料，欧阳毅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Neo？你怎么见到他的？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于乐瑥点点头：“他挺好的，我看还是原来的样子。我这次演的电视剧由他唱片尾曲。”
“啊，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于乐瑥顿了顿，笑道：“还能说什么，三年没见了，小孩儿想我了呗。自己偷跑过来的，还在我这儿住了一晚，第二天杨哥给送回去的。”
欧阳毅随着微笑道：“三年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长高了没。”
“都多大啦，还长个，是想让他捅破天花板吗？”
“当年咱们当练习生的时候，一直打赌最后谁能长得最高，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天天背着我们喝牛奶，结果到最后还是谁都没长过夏昇哥。”
欧阳毅兴致勃勃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谁。
于乐瑥微微笑着没答话，欧阳毅尴尬地揉了揉头发，强行转换了话题。
“对了阿乐，上次视频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于乐瑥失笑：“正要跟你提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