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间牢房,慕南川本打算就近在这南都皇宫里将青锦安置下来,毕竟这傻姑娘又把自己搞的一身伤,不处理一下就这么走容易出事,可他没想到,外面左言还给自己备了一份大礼,看着跟一滩烂泥似的软在地上的女人,忍不住皱起眉,这人又是谁?却听的背上的青锦呼吸骤得紧促起来,青锦虽然撞的头破血流,可眼睛没瞎,倒在地上的女人,分明是自己装了许久的谢云烟!
“呵呵……”青锦发不出声音,只能这样从口中逸出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来,左言往这边看了一眼,有些奇怪他们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对上他询问的眼神,慕南川一个眼刀过去,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左言低头不言,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放下手里的长鞭,小妹,哥哥总算给你报了仇了,你看到了吗?看到的话就告诉哥哥,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谋划好的?”慕南川虽说是在问他,可语气分明是陈述句的语气,左言矢口否认,自己又不傻,虽然想替小妹报仇,可还不至于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慕南川点头,“最好不是。”他知道的,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这样故意的成分,可自己又能怎么办,且不说如今是在他的地盘上,单是怀里这个傻姑娘就已经耗尽自己全部心神了,哪里还腾得出手来对付左言,只能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慕南川不过手上松了一点力道,这人就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背上跳了下去,慕南川怕伤了她也不敢去拦,任由她连滚带爬的来到那个死掉的女人身边,闭上眼,“这是最后一次。”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想说给谁听,反正左言装作没听到,努努嘴,“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看她伤的不清,你打算就这样让她在这待着?”慕南川侧头,“和你有关系吗?”左言诚实的摇了摇头,然后摊手,“随你,反正你厉害,你说了算。”
“啊!啊!”青锦喊叫,慕南川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因为青锦的表现和上几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或者说,要严重许多,可,这个女人才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到底要自己怎么办才好?
慕南川觉得不能让她再这样喊叫下去了,就算嗓子吃得消,她额头上的伤也拖不得了,更不用说她前几天才刚刚大病初愈,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把人抱了起来,这次没有再给她留任何挣扎的余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敲晕了。
这样的场景好像不久之前刚刚上演过一遍,如今再次重复,慕南川和左言对视一眼,连怎么开口都不知道了,慕南川叹了口气,“我不怪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左言也没有急于否认,而是低着头说,“我可不敢,你现在这样说,万一等下秋后算账怎么办,我可吃不消。”慕南川攥紧拳头,“说不说你自己选,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也能给你好好算算这笔账。”左言唇角抽搐了下,到底斗不过他。
“我就是一个棋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已,会弄到如此地步,也都是他们逼的,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谁愿意每天干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这次换慕南川抽动唇角了,他该怎么说?这件事告诉我们,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啊。
“可他们要折腾我和我家里人,我也不能怂不是吗?”慕南川揉了揉眉心,照他这个说法,到底猴年马月才能说到重点,“就直接说你那个心尖上的小妹吧。”左言听到小妹两个字,眉眼间都柔和了许多,慕南川低下头,心里有个值得守护一生的存在,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啊,他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屋里,傻姑娘,你可一定不能出事,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小妹其实是个特别善良的人,虽然平日里表现的有些跋扈,可绝对没有过什么坏心思,让她进宫是父亲的主意,我坚决不同意。”左言眼神暗了一下,“那个老家伙,居然趁我不在把……”慕南川隔这么远都能听到他后槽牙嘎吱嘎吱响的声音,敛下眉眼,“其实我也不清楚在宫里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我回来,小妹已经被送了回来,而且,已经神志不清了。”
慕南川嘶了一声,“那你怎么就能如此肯定是这些人害了她?”左言轻哼,“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知道,就不劳你操心了。”慕南川苦笑,“你猜我现在哪里像是操心你的样子?我连自己都管不了。”左言朝屋里看了一眼,“这人……真的有那么重要?”慕南川似乎考虑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的答道,“是,很重要,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左言低头,“真好,还有,谢谢你不跟我一般见识。”慕南川摇头,“换做是我,我怕是会拉着整个天下为她陪葬。”左言神色一凛,不敢置信的看他,这人的神情不似说谎,长出了一口气,“能被你这么疯狂的喜欢着,也不知道是她的福气还是晦气。”
“肯定是晦气。”慕南川轻笑,“要是拿这个问题来问她,她必定会如此说的。”见左言似乎很好奇,慕南川打算再说点他和青锦之间的事,那些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还是第一次找到可以发泄的地方,可老天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屋门被打开,一群御医鱼贯而出。
慕南川紧张的上前几步,一个老御医战战兢兢的走到自己面前,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左言,左言摸了摸鼻子,“这老头估计前几天被我吓着了,别介意。”慕南川点头,算是相信了他的这个解释,扭头看向这人,他心怀忐忑的问,“里面的人怎么样了?”老御医哆嗦半天说不清话,把慕南川急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