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宗扫了一眼那个钱袋,看样子的确像是走走的物品,可是这种东西刚才直接交出来不就完事了嘛,说那么多无用的干嘛?
明明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多跟对方聊几句罢了,非得装,现在高兴了吧?
被打了。
“你说这林家的人怎么都一个德行,简直粗暴,这辈子都嫁不掉了。”
“据我所知,向林将军府提亲的人可不少。”
“呵,这种野蛮人,谁敢娶啊。”武毅故意摆出一副嫌弃无比的样子,“行了,不说了,快扶我一下,我得看看我的脸。他奶奶的,什么人啊,打人对着脸打。”
政宗本来还想再嘲笑他一下,但看着他那么惨也就作罢,既然不想承认,那就别戳穿了。作为兄弟,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的。
虽然很奇怪他怎么会对走走上心起来,但男女情感之事本就说不清楚,所以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只不过,武毅这一路却始终心事重重。
想起儿时在京城曾经和走走有过的一面之缘,说实话,要不是她的那个钱袋,他压根就没认出她来。当时武毅作为一个皮到天昏地暗的熊孩子,根本没人能管得了他。可是,偏偏遇到林走走的时候,她随便说一个什么话,他都奉若圣旨。当时他甚至傻兮兮的下定决心以后要娶她为妻。
不过后来就跟着爹离开了京城,再也没有回去过。
两人算来也只是一面之缘,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可是,他却记得她身上的那个钱袋,别人的钱袋绣着的大多是花草什么的,只有她的钱袋,是两片铠甲和铁矛,全然不像女孩子家用的东西。
要不是那天被林忆来接走以后,他发现了这个钱袋,猜测她就是过去那个女孩,他都压根懒得理她。
毕竟和记忆中差别也太大了。
小时候的走走软萌可爱,说话温声细语的,和现在简直截然不同。他本来是想去多试探几句的,谁能想到她居然动手打人。
算了,说多了都是泪,反正以前的事情估计她也忘了,他等了那么多年,还是换个人吧。
都说女大十八变,他看啊,她哪里是十八变,她是三十六变吧。
根本就变成了一个林忆来3号了。
现在的人都疯了嘛,为什么一个个都得学林忆来啊!
武毅越想越气,索性去他奶奶的了,先把脸治好要紧,走走下手实在疼了啊……
而此时的另外一边,林忆来很快就来到了羽茕的屋子里。
因为离开没多久,房间里还保持着临走前的样子,有些凌乱和灰尘。
一般像书信什么的大部分都是放在书架上,林忆来随便翻了一下,果然就在羽茕的屋子里发现了证据——柳塘妹妹和羽茕的聊天信。
林忆来将这些信全都翻了出来,信上的内容大不多都是些日常生活的聊天,从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并不差。可是,看着信林忆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轻非也和羽茕和柳塘妹妹有着书信往来,可是,她记得当时看到的轻非的书信,好像妹妹的书法并不是那么好看的。
林忆来脱了鞋子将袜子里藏着的一封信拿了出来,那是轻非和妹妹的书信,林忆来拿出来一对比,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妹妹的书法总是喜欢带勾,但是勾大部分都是连着比划的,可是,给羽茕的这些勾都像是后面加上去一样。
林忆来把信件摊开放在地上,果然,一对比就看到这些信的字迹和轻非的不一样。
如果说轻非那些是真的话,那么,妹妹写给羽茕的就全都是假的了。
但要是给羽茕的是假的,那又是谁写给她的呢?
还要冒充别人的名义?
林忆来越想越觉得这事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但此时白宴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周围静谧非常,白宴急促的脚步声就显得尤其明显,林忆来当即将地上的信全都卷了起来。
可是,几乎是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白宴却直接推开了门。
林忆来手里的纸还没有卷好,要是被白宴发现就说不清了,于是下意识的直接扯下衣服露出了肩膀。
然后,在他进来的同时,林忆来故意发出了一声很大的惊呼。
“啊!”
白宴愣了一下:“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先出去啊。”
白宴闭着眼睛,手忙脚乱地急忙退了出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偷摸看到了,但作为一个正人君子,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敢多待的。
所以其实他压根啥也没看见,纯粹是让林忆来给吓了一跳,稀里糊涂的就退出去了。
退出去以后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好像是在脱衣服?但怎么这么半天了,连自己这一身都没有脱掉?
呸呸呸,他怎么能有这种莫名的期待情绪呢。
这是不对的。
他刚才就应该先敲门再进去的,怎么能就这么着急的闯进去了呢。
还什么都没看到!
“好了。”林忆来没一会儿就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推开门走了出来。
羽茕买的衣服好多都是粉嫩少女的那种,和林忆来一惯的风格都不太搭,但此时看着她穿着这么粉嫩的衣服,却有种说不出的动人明艳。
“把手给我。”白宴看了看林忆来,忽然绷着脸严肃道。
“给你做什么?”林忆来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他又想干啥,难道是刚才发现了?
白宴晃了晃手里的白瓷瓶,“帮你上药。”
林忆来随手擦了擦身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烫了好几个水泡,“不用,我一会冲一下就行了。”
“少废话,手拿来。”都这样了,还这么随意!白宴直接拽住了她的手强行拉了过来。
“别动,看你这样我会心疼的。”白宴又开始土味情话了。
“心疼什么呀,你不要乱说了。”
“林忆来,你这人咋就这么不容易相信别人呢。”
林忆来被他说的一愣,明明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是他好吧?
“你是我将来的妻子,你受了点伤什么的,我会难过。但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真的,心都快碎完了。”
“……”林忆来想要抽手,但没有用,索性只能任由他去了。
“白宴,我并没有答应要跟你成亲。”
“不用强调,我知道你需要一点时间接受,所以我这不是在促进咱两的感情嘛。”
“嘘。”林忆来用另外一个手放在了嘴边,“安静上药,我想静一静。”
白宴看着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我要不是因为爱你,看到你受伤了走不动路,我又何必让自己这么难过呢,唉。”
“……”
林忆来虽然对这些土味情话不太感冒,但是他那么认真又心疼的样子,却是真实的。
药凉飕飕的,他的手却很暖。
他每一次的涂抹都像是在她的心间拂过,带着蜜意和难以言明的暖意。
院子里的清风徐徐吹过,将他脸颊两侧的发丝吹起,星辰一样的眼底装满关心,林忆来横看竖看都觉得白宴此时的样子简直帅呆了。
别看他总是这副难以相处的样子,其实他本质还是个不错的人。
当然,他要不是白宴不是王爷的话,或许跟他成亲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总比跟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好吧。
可是,想到这里林忆来急忙回神,现在可不是她犯花痴的时候。柳塘的妹妹死的事情一日没解决,她这个小命就一日悬在别人手上。
所以,涂完药糊弄完白宴以后,林忆来就火急火燎的回去了。
可是,回到家里翻看了半天,把羽茕和妹妹的信件全都看了个遍,林忆来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和头绪。
就在她打算琢磨一下重新还回去这些信的时候,走走又回来缠着她出去玩了。
林忆来不去,走走就一个劲儿的抱怨她没有哥哥林顾尧那么有趣。
想到林顾尧,林忆来忽然就想起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