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外的某雅间里,羽茕哭哭啼啼地拽着白宴不撒手。
“哥,你怎么能向着林忆来那个泼妇呢,害我要抄一百遍课文,一百遍的啊!”
“抄抄书也好,免得你太闲了,让你涨涨知识也不差。”
“我才是你亲妹妹。”羽茕不甘心地哭诉着。
白宴气定神闲地在旁边吃菜,“她是我干妹妹。”
“她以前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羽茕完全没想到白宴竟然敢承认,一开始轻非他们告诉她的时候,她都以为白宴肯定是被胁迫的,就算不是被胁迫,那一定也另有隐情。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而且丝毫没有觉得厌恶。
这画风不对啊!
白宴以前明明提起林忆来就色变的啊。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羽茕明显感觉到了白宴对林忆来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白宴却依然不以为意,“记得啊。怎么了?”
“怎么了?”羽茕一下子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哥,这是你会说的话吗?她是林忆来啊,是她害你失去太子之位,失去了太子妃的啊。”
白宴正在吃菜的手顿了一下,“都是过去了啊。”
“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朝前看了。”明明记忆中的白宴是个超级恋旧的人,使用过以后的旧衣服旧东西舍不得扔也就算了,他的恋旧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太子妃失踪的创伤才会那么久都没有消弭。虽然别人都说白宴会变成这样都是林忆来逼疯的,但羽茕才不信呢,她一直认为白宴之所以会在这里为非作歹,根本就是为了太子妃。
一定是太子妃的离开让他刺激太大了,他才会物极必反变成这样的。所以,为了拯救白宴,羽茕在皇宫里撒泼打诨闹了好久才征得父皇的同意,让她来这里和他一起上课。本来还想着趁这个机会重新走进白宴的心里,但谁知她不就是被关禁闭个把月了嘛,怎么回来就全变了。
白宴之前还整天到处惹是生非,现在不惹事也就算了,居然还站到了林忆来这边。刚才足足训斥了她半个时辰。
“哥,林忆来是不是给你下迷药了?”
白宴被她烦得不行,终于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羽茕,我是帮理不帮亲。你就算再跟林忆来过不去,你也不应该对一个丫鬟动手。”
“谁让她打我的。哥,她打我了你知道的吧?”
“那也一定是你先招惹了她。”否则,白宴相信林忆来绝对不会是主动惹事的人。稍微一不留神被开除,她可就是得回去成亲了,想起之前她为了不成亲在藏剑山庄拼命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她会故意给自己找麻烦。
更何况,如今的林忆来独善其身,比起过去更懂得如何安身立命,招惹公主对她来说并没有好处,所以,思来想去,除了羽茕主动挑起事端惹得林忆来反弹,其他,他真就一句话都不相信羽茕说的。
羽茕听到白宴的话都要被气死了,“哥,我真的没有找人玷污她的丫鬟,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我直接把她杀了一了百了。”
“你要杀了她的丫鬟,她会杀了你。”
“她不敢。”
白宴扭头,掷地有声地看着她说道:“她敢。”
羽茕被白宴突然严肃的样子唬住,每次只要他一板住脸她就老实了。她才不想因为林忆来跟白宴闹矛盾呢。
“好吧,我下次不主动找她麻烦了还不行嘛。”
“你跟我说实话,你去哪儿找的人绑了她丫鬟的?”白宴想起之前林忆来的话,突然问道。毕竟,她身边安排了他的亲信,按理说她做了这些事情没有理由他不知道的。
“当然是外面雇佣的啊。”羽茕撇了撇嘴,“找身边的人会被发现的。”
真是个蠢货。
“你找外面的人以为就发现不了了?”
羽茕点头,“当然。”
“……”
白宴扶额,一下子没了食欲,“你抓了人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羽茕想了想,“轻非云邮他们都知道啊。”
“你亲自安排的?”
“你当我傻啊。”羽茕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当然是让轻非他们去办的啊。要是被发现是我,我又被关禁闭怎么办。”
听到她的话,白宴的脑海里蓦然闪过藏剑山庄回来以后,轻非故意动了林忆来马车的手脚,虽然他并不想怀疑自己的同学,但目前来看,似乎这事还另有蹊跷了。
“从今天起你就老实呆着,别再找林忆来麻烦。”
“那她要是找我的呢?”
“那就忍着。”
“哥,我是公主!”
“院长说的话你忘了?在书院里,没有公主皇子一说。”
羽茕虽然有些气不过,但看到白宴皱起的眉头,到了嘴边想要反驳的话,立马又咽了进去。
“那我要是答应你,你是不是会陪我一起抄书?”
白宴看着她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本来想说一边呆着去,但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又同意了她。
“不过,要是陪你抄书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把你雇佣的人给我找过来。”
“这个……”羽茕听见白宴居然还不依不饶了,一百个不情愿。
白宴直接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哥!”羽茕大惊,一把拽住了他,“我这就带你去找他们。”
“那走吧……”
次日,林忆来突然对上学充满了激情,所以一大早就去书院里待着了。
来得太早,学堂的门还没开,林忆来就在走廊里四处晃悠。她的面前还摆着一盆水,美其名曰降噪,保持湿润。
相继而来的学生对于她抱着这盆水莫名其妙。林忆来压根不在乎,晃着晃着,这盆水不小心就晃出去了。
这不,羽茕带着她的姐妹们刚来到走廊,就被她这一盆水泼了过去。
羽茕刚买的新衣服一下子全湿了,气得破口大骂,“林忆来!你干什么呢?”
林忆来将手里的盆丢了出去,“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的软肋吗?我这不是主动告诉你们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轻非忍不住替羽茕呵斥。
林忆来却不以为意,“我这人软肋可多了。第一个软肋就是怕水。这不,特地让你们感受一下呢。”
“林忆来,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云邮也看不下去了,没想到他们不去招惹她,她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挑事。
林忆来听到她这么说,笑了起来,“哎呀,这都让你们发现了呢。”
“林忆来!”羽茕简直都要被气炸了,要不是昨天白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恨不得冲上去宰了她。
“别喊了。我没聋听得见。”林忆来说着朝着几人走了过去,“别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真正的受害者还在家里躺着呢。”
又来了。
“我要说多少字,你那丫鬟跟我没关系。”羽茕捏紧拳头吼道。
林忆来仔细地观察着她身后的每一个人,用仅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羽茕,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人能替你瞒得住。你骗得过白宴,可骗不过我。”
听到她的话,轻非的眼神变了变,急忙打岔道:“公主,我们走,别跟一个疯子计较。”
羽茕却不甘心,“哼,你要是再敢嫁祸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林忆来的目光在轻非身上一扫而过,再次说道:“羽茕,你以为你找了两批人我就没办法了?那个你以为花钱能堵住嘴的混混可都全部招了。”
羽茕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可是轻非的眼神里却闪过了一丝惊慌。这一切都被林忆来看到了眼里。
林忆来脸虽然看着羽茕,可是话却是对着轻非说得,“反正来日方长,今天就算是我送你们的见面礼,这笔账咱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