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事实的真相绝对没有那个长着男人脸的女人说的这么简单。
我也不相信我自已真的拥有颠倒生死的体质,这不断的反复循环也肯定带着某种目的。
我展开双手,平放在自已的胸口之上,感受着心脏和脉搏的跳动。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我将自已的思想和意识从这副虚假的躯体剥离出来,那会怎样?
是不是我就能逃离这个不断循环的梦境?
这样不断承受循环的折磨,我迟早也是个死,还不如大胆一试!
那么怎么做才能将我的意识与肉体剥离呢?
要做到这样其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这个梦境里死亡,只有死亡才能真正将意识与肉体剥离!
分形几何在我的面前飞速旋转。
“待会我会整个人跳进几何异杀阵里面,给你争取逃跑的机会,只要你保存好这根手指,我就能再次复活。”接着他把他的断指递给了我。
我朝他笑了笑,“不用了,虎哥,谢谢你!”
我忽然觉得那长着男人脸的女人话里面有着悖论。
如果李虎真的是曾经的我,按着她前面跟我说的故事,我是一个爱自已胜过一切的人,那我又怎么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已呢?
我一只手伸进形几何里面,一种骨肉分肉,从未有过的疼痛蔓延了开来。
我这一举动,藏着一个巨大的风险,如果我判断失误,我并非是虚假的,而是真实的,那么这一次我就会真的死亡!
很快,我被分形几何彻底的吞噬!
不过好在,我的意识并没有消失。
雪,漫天飘着唯美的雪花!
面前,是白冰结成的桥。
我愣住了,这不是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吗?
我懊恼之极,难道我还陷入循环当中?
不对,我人呢?
我人不在,只有我的意识在。
我的意识掠过了那条桥,在桥的尽头又看到了一个冰门,我走进冰门。
我以为我会继续看到牢笼,然而这一次却并不是!
我看到一间病房,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的嘴里插着氧气罩,脸色惨白,旁边起伏极低的心电图,仿佛随时会变成一条直线。
仔细一看,我看清了那女人的面容。
她竟然是……竟然是,之前困在牢笼里的女人张海莉!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哐当”一声。
病房的门打开了。
走进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他来到张海莉床前,他欲言又止,他的两只手掌反复地在摩擦,似乎犹豫不决。
最后他还是说话了,“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为了我的儿子我只能这么做了!”
接着他将张海莉的氧气罩摘掉,还拔掉了她旁边所有的氧气管。
我心理咯噔一跳,他这是要干什么?
没过一会儿,张海莉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这男人把生命垂危的张海莉给弄死了,而且他还是一个医生啊!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白纸,“主任,家属已经签字了!”
“太好了!”男人激动地接过那几张纸,拿出一支笔,迅速在纸张上签上几个字。
我的意识凑近一看,杨天奇!
我震住了,杨天奇,这不是我父亲的名字吗?
我的意识进入了纸张里面,肾捐赠协议书!
甲方捐赠人:张海莉
乙方受赠人:杨邪
甲方家属签名:张海力(哥哥)
乙方家属签名:杨天奇(父亲)
我恍如五雷轰顶,杨邪?张海力?哥哥?父亲?
难不成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我的父亲?她将张海莉的氧气管拔掉是为了我?
而张海莉早已经死了,那我遇到的张海莉不是张海莉,而是张海力?张海莉的哥哥张海力?
我忽然一阵颤栗,我的体内……我的体内,有着张海莉的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