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一颗，把所有的事情都当成一场春梦……
话再次于耳边响起，她带着微笑吞下了掌心的药丸。
半晌，毫无反应。
“呵呵……”她茫然的坐下，手里的瓷瓶滑落，跌落在地瞬间破裂，瓷瓶里的药丸滚动，眨眼寻之不见。
门外说话声突然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楚柳不由自主的蜷缩了身子，来了，人来了……
她紧紧的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了一般。可那声音的变大，伴随着推开的门，让她的逃避显得格外好笑。
睁开眼，屋里的两个人让她愣了片刻。一个秦王，一个陌生的男子，一前一后的站着，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头上。
眼里的茫然依旧没有掩饰，秦王苍老的声音响起：“能行吗？”
那陌生男子的目光从楚柳身上收回，没吭声，只是递上了一个瓷瓶。
“足以让王上享受一番。”
瞳孔瞬间放大，什么意思？
楚柳小心的隐藏着心里的戒备，手伸到后面握紧。刚要出声，突然僵住。
从腹部升起的暖意，是什么？
那边秦王已经将瓷瓶里的东西倒了出来，那是一颗黑色的药丸，秦王眼神复杂的看了楚柳一眼，那低着的头挡住了所有的表情。
他嘿嘿的笑，一口服下。
男子并未离开，一直在旁边等着，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秦王依旧毫无反应的站着。
床榻上，楚柳屏着呼吸，脸上的热意清晰，她知道，自己的脚怕是已经红了。
手臂已经酸软无力，若不是还在硬撑，她怕是早就躺下了。
不能认输，绝对不能认输。
抬头看向前方，她知道秦王和男子就在那儿，可模糊的神志已经让她看不到人了。
怎么回事？那不是能让人大梦一场的药吗？为何，为何她那么热？
难道是她不是雪乔的原因吗？所以药效变了？
“王上，您的情况……太……不能……要注意……行房……”
模糊不清的话语传到耳边，楚柳狠心咬下，舌尖的疼痛让她的脑子清明了瞬间。却听清了四个字——难以行房。
还没等她高兴，秦王又吐出了几个字。
“寡人不能行房的事绝对不能外传。”
看着趴在床上的楚柳，秦王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去，找个人代表寡人……绝对不能传出寡人不举的消息，现在就去。”
“诺。”
又看了楚柳一眼，秦王的身体都在哆嗦，半晌，他愤怒的坐下。
那男子来的很快，身后跟着一个全身被笼罩的人。
“王上，人来了。”
秦王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全身笼罩的人根本看不出什么。
“可信吗？”
“可信。”
多余的解释已经无用，秦王指着床榻。只需一个眼神，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说。
那人微微动了动，男子立刻就出去了。
“人都散了。”
秦王叹了口气：“去吧。”
出了门，秦王的神色瞬间冷漠。
“死！”
男子弯腰：“诺。”
低下的头，遮住了眼底滑过的寒光。
楚柳在被子上蹦来蹦去，仿佛这么做就能将她身体里的热意散掉。模糊靠近的人她察觉到了，却没了躲闪的力气。
泪水从眼角滑过，一只手将她抱了起来，绝望的闭上眼，她任由自己的神志被热意主宰，沉沦，再沉沦……
“没事了……”
“刷”的睁开眼，楚柳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却在下一秒又倒了回去。
身体的酸软让她绝望，索性并无太明显的记忆，此时倒成为了一种安慰。
“贵妃，醒了？”
“……”
一张苍老的脸突然凑过来会是什么感觉？楚柳表示她想吐。太近了，悄无声息的靠近，陡然放大的脸，都让她难以适应。
“王，王上，早！”
“……早。身体可有何不适？”
“并无。”
秦王的停顿落在楚柳眼里之余自嘲，看这时间，早朝一结束就来淑芳殿了吧。
“如此便好，寡人还怕昨夜让你受累，没有不适最好。玉禾，送些粥来。”
“诺。”
片刻后玉禾恭敬的进入，跪在秦王脚边将托盘举起。
“来，寡人喂你。”
楚柳苍白着脸色瞥了一眼，终究没有拒绝。
吃完了粥，秦王说还有事要处理，就离开了。
玉禾跪在床榻旁，一声不吭。
冷冷的坐着，楚柳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疯狂，到了最后，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悲哀。
笑的累了，她趴在了膝盖上。真是，一个身份就让人陷入不同的境地。雪乔啊雪乔，你看到了吗？我替你顶了这个身份，可还满意？
床榻边，玉禾突然站了起来，微微弯腰，离开了。
赢千舟背着手冷眼看，“觉得难受？”
“……”
“那么本宫还有一个更让你难受的消息告诉你。”
楚柳抬起头，“更难受？说来听听？”
捋了捋头发，楚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
“昨夜与你洞房的，并不是秦王。”
“……你在开玩笑？”楚柳惨白着脸，所有的话只汇聚成了这一句。
“本宫是开玩笑的人吗？”赢千舟靠近了她，一脸讥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就像个丧家犬，哪有点贵妃的样子？”
嫌弃的用指尖拨弄了下，赢千舟往后退了一步：“就你这样的，本宫还真的需要考虑考虑了。”
“呵呵，考虑？不，不用了，本宫和你合作。事成后，还我自由！”
自由，多可贵的两个字啊，从楚国到秦国，她追寻的不过是这两个字而已。
偏偏总有些人要给她阻拦，既然如此，那就让她靠着自己的手来得到。
一抹狠厉自眼底升起，楚柳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求。
“现在，把昨晚的事告诉我。”
“……你确定想要知道？”
“当然。”
“御医曾偷偷给他诊治，得出年事已高，难以行房事的结论。那一年，被处斩的御医足足二十有余。人老了嘛，难免会患得患失，秦王的位置让他力不从心，再顾忌本宫和赢飞扬的同时，自是会动手。只是没想到，第一个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