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柳张了张嘴，担忧在眼底闪过，她拉起公孙玲珑的手就跑。
摔上门，楚柳回身：“小姐，您说是不是他们逼您了？为的什么？送我走？”
“不是。”
楚柳烦躁，“小姐，说这句话的时候擦掉您的眼泪，说，是不是？”
公孙玲珑垂眼，半晌嘲讽的笑了，她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有些事情不用你管，公孙府自家的事，我能处理。”
拉掉她的手，她说：“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楚柳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沮丧的垂下了头。
为什么她问不出来啊？
“蠢货！”
两个字突然响起，楚柳恼怒的看过去，月柔面无表情的双臂环抱，丝毫看不出是说出蠢货的人。
可楚柳知道，就是她说不出来的，没有原因，月柔她就是不按常理走。
“你凭什么说我是蠢货？”
“你的身份不简单吧？银铃的死非但没处理了你，反而让你过得更舒服了不是吗？小姐她是刁蛮任性，可不是蠢。你真以为小姐看不出来你的破绽吗？啧，就差没直接说出来了。”
这是月柔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啧让楚柳愣了很久，破绽？她的破绽是什么？
她回想了下，从银铃找她开始，她的身份就已经有了迹象。太子五王子都要的人，公孙隐真的不怀疑吗？
即使他一声不吭，但公孙玲珑和她靠的是最近的，她的变化绝对瞒不了的就是她。
只是没说出来，她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你最近真的太炫耀自己了。”月柔扔下这句走了。
炫耀自己？楚柳在心里想是这样吗？然后她发现，确实是的。
大变的性格，什么都想插手的态度，用炫耀两个字都是轻的。
闭眼坐下，冰凉的地面对她来说就是冷静的最好东西。
这一夜楚柳的心没有平静下来，等转过身后，公孙玲珑联姻的事情也定了下来。
公孙玲珑窝在房间里几天没出现，楚柳想进却进不了，只得在门口着急。
茶会开始了，也结束了。
风芷晴来过一次，并没见到公孙玲珑，但知道了情况后，失神了许久。
“过些日子就能想开了。”风芷晴放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楚柳想不明白就几天的功夫，发生了那么多事。看门口，公孙玲珑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门外，时不时传来的消息都在说联姻的事。
联姻的对象是沈家，听说是二房的长子，打听了下，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公孙若盯得紧，茶会刚过就定了亲。那一次，那子弟人都没到。
楚柳还是从月柔嘴里知道的名字，叫沈谦宇，名字文雅，人却没这份文雅。吃喝嫖赌抽样样来，在秦国都的名声只比赢飞扬好上一点。这唯一的差距还是在待人上，沈谦宇起码没弄出人命。
“就那样一个人，小姐嫁过去能行吗？”楚柳扯着月柔暗自嘀咕。
月柔顿了顿，“这是必要的。”
“……”
“这些事不该你管，一个丫鬟而已，想帮忙啊？那就请你换个身份再来。明白吗？”
换个身份再来？楚柳一思索，换个身份就能帮公孙玲珑？
月柔一个眼神扫过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冷笑：“换了个身份也要比公孙府高。不然的话……呵呵。”
两声笑将月柔的心理全都表现了出来，楚柳欲言又止的时候，她径直走了。
比公孙府身份高的，只能是皇家了啊。三大世家中，沈家的婚事其他两家不会插手，除非……眼眸一暗，楚柳揉了揉眉心，不行，赢千舟那边她从回来就没再联系过，此时过去，怕是不会同意。
赢飞扬吗？他会出手吗？楚柳犹豫，她知道事发的原因，可真的要去五王子府吗？
赢飞扬不是赢千舟，后者是合作者，她没出岔子就不会闹翻。更何况两人的目的一致，就更不可能出意外。
可赢飞扬真的是例外，这个行事只顾心意的男人，做出什么楚柳都不会觉得意外。
手握成了拳头，随之又松开。公孙若是赢飞扬那边的，但是公孙隐不是啊，一家踩在两条船上，公孙隐会甘心被压制吗？
公孙若辈分高没错，可他只是收养来的。要不是七叔公给了他姓名，现在也就乞丐一个。
楚柳眉头舒展开来，出门去找公孙隐。
东院门口，拦了个人问公孙隐。那小厮认出了人，当即拒绝回答。
“不回答？”
“方姑娘说了，北院的人严禁进入东院，你就是来了也进不了，回去吧回去吧。”
小厮连连摆手，示意楚柳赶紧离开。
在原地踟蹰了很久，楚柳突然拍了下小厮的肩膀：“看，那是什么？”
小厮下意识的转头，楚柳快速的从他旁边绕过，进了院子就往房门跑。
“你干嘛？”紫月拦住了她。
“让开。”
一甩手，狠狠地推开紫月，楚柳一脚踹开了门，下一秒愣住了。
赢飞扬？
屋里两人同时看了过来，一个欣喜一个皱眉。
“楚柳，你怎么来了？”
看着跑到面前欣喜不已的男人，楚柳慢慢的挪开两步。刚挪开，男人又凑了过来。楚柳再挪，男人再次凑过来……
“你想干嘛？”怒瞪，楚柳气恼的说，“赢飞扬，离我远点。”
男人露出一个委屈的神情，在楚柳圆睁的双眼中，慢慢的退后。
暗暗松了口气，楚柳看向了另一个人，挑眉：“少爷，楚柳有话说。”
公孙隐眉头微皱，顾忌着赢飞扬的表现，没泄露情绪。只是语气里，带着冷意。
“玲珑的事就不用说了。”
楚柳眉头一扬，“可是楚柳想说的正是玲珑小姐的事。少爷……”
“闭嘴。”公孙隐傲然的吐出两个字，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楚柳，别忘了你的身份。”
“……”嘴唇翕动着，楚柳想说自己是为了公孙玲珑好，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却说不出来。
见状，公孙隐嘴角嘲讽的意味更浓：“在玲珑眼里你是个平民，可在公孙府里，你就是个丫鬟。玲珑不护你，你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