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府，楚柳盯着那匾额看了许久，让身后的人过去通报。
“五王子府的人？还要见小姐？”门童盯着看了很久，才进去通报。片刻后，他出来请楚柳进去。
走过熟悉的路，楚柳的心提了起来。风芷晴的死，对公孙玲珑会有什么打击？她不敢想，却有那种预感。
北院门口，月柔出现拦住了路，她盯着楚柳看了很久，来了句：“你要小心。”
小心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楚柳领了她的意，一笑过后进了房间。
“玲珑小姐……”
“别这么叫我，我担不起。”
平淡的话语，平淡的表情。可红了的眼眶，却打散了这份淡然。
楚柳张了张嘴，却发现她无话可说，最后只有一声恍若叹息的称呼。
“小姐——”
“……”
楚柳没做声，绕到公孙玲珑的正面，跪下就是一个重重的头磕下。
“对不起。”
是的，对不起。
风芷晴死了，赢飞扬说是要见她的。而公孙玲珑的婚事，也是因她而起。
挺直后背，楚柳说：“小姐的婚事奴婢能帮忙取消，沈谦宇一个纨绔子弟根本配不上您，请小姐仔细考虑。”
“……”
楚柳黯然，还是不说话吗？没关系，总有能和她说话的一天。
“小姐，奴婢告退。”
直到门关上，楚柳等着的声音也没响起。关起的门前，她呆呆的站了很久。
公孙玲珑，是第一个被她拖累的人。她，明明最不愿拖累他人的。
“快走吧，小姐心情不好。”
她回头，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里的话。
“风芷晴，是小姐让她去见五王子的吗？”
月柔神色一暗，在楚柳的注视中摇了摇头。
“上次过后，就再没来过。”
“……风小姐她，死在五王子手里了。”
“我知道，小姐也知道，整个秦国都都知道。但是，都会装不知道。你在五王子府做事，别因为他人惹恼了五王子，照顾好自己，也记住自己的身份。”
月柔从旁走过，楚柳嘴巴张了又合，想叫住她，最后只剩下苦笑，低头往外走。
“哎呀。”
“啊！”
尖叫声入耳，她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再看人，方龄隼倒在地上，抱着胳膊啜泣不已。
傻眼了，她怎么就和方龄隼撞在一起了。
“天啊，你做了什么？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挑眉，哟呵，认识的人呢。
“紫月，你不在少爷面前待着，怎么跑她旁边去了？别是被打发去的吧？啧啧啧，还以为你多招少爷喜欢呢，也是个能随意打发的啊。”
扶着方龄隼的紫月瞬间爆炸：“你说什么？”
楚柳往后退了两步，拍着胸口一副好怕怕的样子。
“好吓人哦。”
“你……”紫月气急，跺脚，这个楚柳真是……
手被拽了下，紫月一惊，忙弯下身子扶起方龄隼。
“小姐。”
方龄隼抱着胳膊未动，眼泪无声的落下，“你……我和你没仇吧，干嘛那么……”
楚柳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眼泪哗哗流，周围已有下人走过来。看到这情形，谴责的目光全都落在楚柳身上。
“这是五王子带走的那人吧？”
“是啊，这次回公孙府是要做什么啊？”
“真是够了，没看她把方姑娘都弄哭了吗？”
“楚柳，你要耍威风就滚回五王子府，公孙府可没让你耍的地方……”一个丫鬟义愤填膺的指责。
伴随而起的，是周围应和的声音。先前的议论还顾及着小声些，此时已成了当面的指责。
楚柳后退了几步，眼眸一暗。
方龄隼眼泪掉的更凶了，在紫月朝她伸手的时候，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紫月显然被惊到了，可随后就调整了表情，愤怒的瞪着楚柳不放。
“走路撞到人就这副态度吗？今天不道歉，你就别想离开。”
“对，道歉！”
“必须道歉……”
一根根手指戳过来，楚柳又往后退了几步，谁知紫月没动，周围的下人围了过来。
“道歉！”
“快点道歉。”
一张张脸上，没见愤怒只看到嫉妒，楚柳闭了闭眼，这群人，是觉得她会怕吗？她最不怕的，就是犯众怒。
一根手指戳到了脸上，一抹狠厉闪过，抬起手抓住，往后一掰，惨叫声顿时响起。
她嘴角弯起，抬脚踹在对方膝盖处，疼痛让丫鬟倒了下去。
抓在手里的手指让她向前倾着身子，另一只手想抓，又怕接着被掰，表情因疼痛变得扭曲，咄咄逼人的气势早已不见。
“哼，道歉？你们是觉得我好欺负？敢上前一步就留下你们的手指！”
狠狠甩开，那个丫鬟瞬间退远了。手指呈现不正常的弧度，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冷哼一声，楚柳往前走。挡在路上的人瞬间让开，这让她毫无阻碍的站到了方龄隼和紫月面前。
“疼吗？”她轻声问。
紫月瞬间察觉到怀里身体的僵硬，顿了顿，立刻背对着楚柳。
“你想干嘛？恐吓我家小姐？”
“恐吓？”楚柳轻笑，“恐吓真算不上，我只是想问下她伤的重不重，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一句话问的紫月闭上了嘴，自家情况自家知。她原先以为方龄隼伤的不轻，可扶住后就明白了，伤的不轻？方龄隼是根本没伤。
话已出口，有人帮忙她当然不会收回。却没想楚柳如此不讲理，直接掰断了丫鬟的手指，吓的其他人根本不敢拦。
此时被正面问起，她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一时间，气氛僵持住了。
见状，楚柳嘴角嘲讽的意味浓了起来。
“没受伤吧？同样被撞，我可连摔都没摔呢。说话前多想想，别出了口圆不了，到时候就尴尬了。啧，九爷真是有眼无珠呢。”
“你……”紫月气急。
“嗯？”一抬下巴，紫月的气势立刻消了。
“没什么。”
“哼，今儿个有事，我就不和你们纠缠了，再有下次，我要你们全都留下手指。”
手指所指处，全都闪开。冷哼一声，楚柳直到回了五王子府，心情也没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