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宫程出去还很贴心地没忘记关上门,小桑舒心地呼出一口气,开始帮姚华脱衣服。
她看到大木桶里已经有了热水,伸出手掂量了下水温,刚刚好是够热但又不会烫到人的温度,于是她准备帮姚华再脱掉里面的小肚兜时,大概是旁边的热气熏到了自己,姚华突然警觉地睁开眼,看到小桑在脱自己的肚兜,赶紧拿开小桑的手,捂住自己馒头似的小胸部:
“姐姐你干什么,姚华还是清白之身,虽然你是女孩子,但是恋爱自由也还是要征得对方同意才可以,不可以这样偷袭人家喔!”
看到姚华一脸警觉,但是又不失天真和认真的模样,小桑觉得这女孩子似乎挺纯真可爱的,就捏了下姚华的小鼻子,姚华没反应过来,难受地惊呼一声,然后看着小桑问:
“姐姐你做什么,为什么一直戏弄我?”
小桑微笑着说:“我是南宫府的侍女,我叫小桑,以前曾经是南宫府大少爷院子里的侍女,我猜,如果传闻没错,你认识姜微姐姐,跟我们府里的大少爷,南宫容怀公子吧?”
姚华点点头:“这么说,小桑姐姐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小桑明白姚华的意思,她看到姚华现在还是半脱不脱的样子,而且姚华还打了个喷嚏,她赶紧推推姚华:“你自己把剩下的衣服脱了,然后进去木桶里,我帮你擦洗下身子,省得一会你着凉染了风寒就麻烦了,那我就不好跟老爷交待了。”
“不好跟老爷交待?”姚华不解地问。
“是啊,是老爷喊我过来,给你好好洗个热水澡,让你暖和下身体的,他还带了城里有名的大夫来,一会大概还要大夫来给你问诊吧。”
小桑微笑说着。姚华脱了衣服,刚走进木桶里面,这时候室内烛火突然灭掉,屋内漆黑一片,伸手摸不见五指。
“小桑姐姐,你在哪?”姚华出声叫唤。
“我在这,别害怕,就在你的旁边,兴许是烛火被风吹灭了,我去弄一下烛台,你稍微等我一下。”
姚华应了一声,就搂紧身体,在木桶里面静静等待。就在这时,她耳边敏锐察觉有人的气息,但是对方似乎没有加害之意,只是在耳边对她说:“我是叶姐姐,你记得吧,王二给你的信,好生拿着。”
姚华觉得自己手里似乎被塞了一封信,紧接着十分奇妙,对方似乎是掐准了这么短暂的时间专门来给自己送信,烛火突然又亮起来,室内又变亮了。
小桑觉得很奇怪:“怎么回事,我还没走到烛台旁看到是怎么一回事,它自己又亮起来,好像是有人在暗中操作一般,慢着,我手里怎么多了一封信,署名南宫容怀,这是给刑台的信?”
“方才你在漆黑中接到信,是不是有人在耳边跟你说,是叶非送来的?既然如此,那便是南宫公子本人写的信。”
听到姚华的声音,小桑赶紧把信藏好在身上,既然是自家公子写给邢台的信,那必定是有很重要的消息要传达给刑台。
而现在南宫容怀又跟黑曜国以及自家父亲都对着干,这信肯定是不能让南宫程发现它的存在,不然他起疑,这信没法送到刑台手中的话,那可能就会碍了自家公子的计划。
虽说现在自家南宫少爷也被划归为反贼的行列,因为这样,小桑跟邢台在南宫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但幸好邢台坚守着南宫府里,南宫容怀的院子,即使他人暂时不在这里,也还是践行了对他的忠心不二,这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到了大公子的消息。
小桑心里很欣慰,她就知道南宫容怀不会轻易舍弃她跟邢台二人,尤其是邢台陪伴大公子多年,他们深厚的主仆情谊,又岂是那么容易割断的。
这时候南宫程在外边敲门:“怎么洗这么久,水都快凉掉了吧,要再让人给添点热水吗?烛台是不是也出了问题,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熄灭了,刚才我好像还看到有个黑影进去了,你们没被怎么样吧?”
小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姚华突然就开口帮小桑说话:“没事的,南宫大人,我跟小桑都平安无事,刚才没看见有人进来,或许是你看错了而已,烛台也没事,小桑帮我洗好就会告诉你的,我会乖乖的,你安心等候吧。”
看到姚华对自家老爷这么随意的说话语气,小桑有点诧异:“姚华,你平日跟我们家老爷,都这么说话的吗?”
姚华不解:“是啊,我一直都这么跟他说话的,反正,我就是个客人,又不是长期在他这里做事,他还怕伤了我分毫,就不好跟滇南城木王府交待呢,我可是堂堂郡主,暂且还用不着这么害怕他一个丞相的吧?”
话音刚落,突然外头传来南宫程的轻咳声,似是在提醒姚华说话有分寸些。小桑看着姚华说:“你说的这话,似乎我们家老爷不怎么同意呢。”
姚华撅着嘴看了窗外那身着墨灰色长袍的高大背影一眼,看着小桑说:“其实你们家老爷就是嘴硬心软,俗称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嘴上说不管你,可是心里到底放不下的,其实他的心思,稍微细心留意一下的话,还挺好懂的。”
“你这话可千万别让我们老爷听见,不然一会,可就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的了。”
小桑微笑着替姚华擦了擦小脸跟耳朵,姚华深思了一会儿说道:“虽然他有时候生起气来,的确有些不可理喻,但其实也没这么不讲道理,若然好好向他解释自己的为难之处,他应当会明白的。”
小桑不由得笑了笑:“你跟我们老爷认识很久了?怎么听起来好像很了解他的脾性似的?”
姚华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笑了:“这也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其实我也没那么了解他,更何况他也不会让我了解他太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