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华被南宫程这突然的举动给弄得有点懵然,她不明白这个男人突然地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要揪着这个问题来问自己。
而且还很在意是不是自己的真心话的样子,对他来说,这个问题有这么重要吗?
姚华想要挣脱他的手,毕竟肩膀这样被他用力按着,有点疼,可是她又挣脱不开,南宫程的力气特别大,姚华只好眼巴巴乖巧看着他:“我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啊,你怎么不相信我,难道你觉得我是为了拿到吃的,在哄你吗?还有,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生气了,来给你吃。”
姚华想要伸手从那荷叶鸡那里弄下一块递给南宫程,希望自己这种贴心举动能够让他高兴起来,可没想到刚递到南宫程嘴边,南宫程却别过头去:“我不饿,你自己把它吃完吧,别浪费掉了,我好不容易大晚上让人去酒肆买过来的。”
说完眼看南宫程就要走出去,姚华赶紧追上去:“到底怎么了嘛,你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吗?”
看到他不管不顾地径直走出去,姚华也追上去,可是南宫程却像是根本没心思听她说话一样地,打发了那个矮子管家挡在了要追上南宫程的姚华面前。姚华见状正要继续绕过他,追上南宫程,那矮子管家却这么对姚华说:
“姚华姑娘,我们家老爷今天已经很累了,本来公务繁忙,我们都让他早点躺下歇息,他还要执意来看你,你先别找他了,等改日他有空,想来见你,他还是会来找你的,你就听老爷的话,乖乖回去歇着吧。”
姚华还是一脸不放心,她看着前面停下脚步,却背对着自己的高大背影的南宫程,就抓住那矮子管家的手说:
“那矮子叔叔你帮我转告南宫大人,让他多注意身体,若然真的是没有空,身体太过疲乏,没有来看我,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我在这,充其量也只是个客人,更何况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太过于费心,所以——”
姚华刚说完不需要太过费心,一转身要回去时,不料却因为天黑没怎么看清路面,一脚踩在荷花池边的软泥,打了个滑,整个人就这么掉落到荷花池中。
南宫程知道刚才姚华要让矮子管家转告给自己的话,其实她已经提高音量,故意让自己也听清了,他正要转过头对那管家说什么,只听身后响起很大一声落水声,他转过头来,只见那管家正好也奔到他面前,神色慌张:
“老爷,姚华小姐掉进池子里去了,最近为了冷藏一种冰花窖的酒,我吩咐府中好多仆人在池中放了无数冰块,这么多冰块堆积起来若是不小心落水,可是很容易染上风寒的,因而最近府里所有人都绕着池子走,没想到姚华小姐掉进去了,她这单薄身子——”
那管家还没说完,南宫程立马怒气冲冲:“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救人!”
那管家连忙应允,他也吓了一跳,很久没看到老爷发那么大的火。南宫程看到管家因为连日跟着他一起忙碌,因为疲惫而变得缓慢使不上劲的脚步,寻思着要是管家喊人来,大概也来不及。
再看到池中刚刚还在扑腾,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已经整个人沉到池塘里去的姚华,南宫程心一横,顾不得身上骑马弄出来的腰伤,直接跃入池塘中。
矮子管家正好带了大批下人来,刚要下水,却看到自家老爷也跳进去了,他才想起老爷今天有腰伤,连忙担心大喊:“老爷,你可保重自己身体啊,你身上还有腰伤!”
南宫程还是有点武功底子的,而且姚华本来就身体很轻盈,所以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姚华整个人抱上了岸。
姚华刚才跳入水中后,刚开始没觉得什么,但后来却觉得身体阵阵发冷,总觉得这不是池塘,是冰窖一般,寒气从四面八方向自己的身体侵袭而来,而且今晚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她整个人又饿又冷,没什么力气,脚踝又疑似被水草缠住,因此只能认命地困在原地。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离了水面,再睁开眼睛时,果然发现自己在那个人的怀抱里。
“南宫大人,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姚华一个人。”
姚华笑嘻嘻的,看起来有些得意洋洋的欣喜,好似诡计得逞了一般。
南宫程忍不住又怒问:“你又戏弄我?还跟我开那么大的玩笑,拿性命来戏弄我?好你个小丫头,平日我疼爱你,所以你愈发无法无天了是不是?知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我会着急,所以故意试探我的心?”
姚华本来还是那个调皮可爱的微笑,但是慢慢地,眼里的朝气却渐渐散去,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南宫程听到她轻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冷啊,就好象一下子到了冬天一样,全身都掉进冰窖里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
南宫程听到她这么说,伸手碰了下她的手,还有脸蛋,额头,脖颈,皆是冰冷!
他还想再问姚华什么时,却发现姚华已经双唇没有血色,眼睛闭上,似是暂时失去了知觉!
把姚华拦腰抱起,紧搂在怀里,南宫程喊来那矮子管家:“把以前容怀院子里的侍女小桑喊过来,帮忙伺候姚华。”
那小桑以前是跟姜微要好的侍女,如今听到自己要奉老爷之命去侍奉一个滇南城木王府的郡主,她也隐约听邢台说过姜微投靠了滇南城木王府的事,便也十分乐意地跟着那矮子管家来到了姚华身旁。
南宫程正跟一个大夫在一起,看到小桑来了,他连忙吩咐:“你帮忙把那女孩的衣服脱了,给她洗个热水澡,暖和下身子,然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大夫守在门外,南宫程却还站在原地,小桑正准备给姚华脱衣服,回过头看了南宫程一眼,尴尬地说:“老爷,你站在这里,我不好意思给这位小姐沐浴更衣。”
南宫程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脸上浮起红晕:“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