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特别无聊,也不知道在室内能干啥打发时间解闷,所以你又何必给我出这种难题来为难我呢,你堂堂一个黑曜国丞相,跟我一个小女子郡主计较,也太没气量——”
姚华还没说完,转过头突然发现南宫程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纸包着的东西,她的鼻子敏锐闻到里面传来荷叶鸡的香味,正要奔过去一把抓住那东西时,还没碰到那只鸡,南宫程就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那包食物,一只手揣着然后往门外走去地说:
“我本来好心好意过来给你送吃的,因为这几天公务太忙完全没时间陪你去玩,结果跟你开个小玩笑就被你说没气量,唉我太伤心了,这东西还是留给今晚那些侍卫喝酒的时候做下酒菜吧。”
眼看南宫程就要走出去,到手的荷叶鸡就要这么没了,姚华赶紧三步做两步,就像突然生出翅膀的小猫一样飞扑到南宫程身上:“求求你留下这只荷叶鸡,今晚的饭菜我因为拉肚子吃不下,我现在好饿,今晚要是没有这只荷叶鸡,我恐怕撑不过今晚——”
姚华猛地紧抱住南宫程的手臂,把小脑袋贴紧到他手臂上,闭着眼哭哭啼啼地说,却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程猛敲一记小脑袋,带着训斥语气说:“瞎说什么胡话,什么叫撑不过今晚,拿着这只荷叶鸡,我出去叫仆人拿碗筷来,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自己撑不过去这种胡话。”
南宫程说着正要出去,姚华再度拉着他说:“这么晚了,大家估计都睡下了,就别为了这种小事劳烦他们,我们自己动手吧。”
“自己动手?难道你在滇南吃饭,还用手抓食物?这么不讲卫生?”
看到南宫程又要对自己说教,姚华赶紧就把那包着荷叶鸡的纸撕下一点,然后折叠了一下,又拿起南宫程一只大手,把折叠好的简略指套套入南宫程手指上,接着得意洋洋炫耀:“你看,这样不就不会不卫生,而且又可以避免弄脏手吗?”
南宫程没想到整天就知道捣乱跟去玩的姚华,也会想出这种妙计来,便也用赞许的眼神看着她,轻轻点点头。
看着南宫程也对自己的创新行动表示肯定,姚华正要再给自己做一个指套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何必这么麻烦,去厨房给自己跟南宫程拿双筷子不就完了吗,正要往门外去,南宫程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拉住她:“不许去厨房,那里人太多,我们两个在这里吃。”
他这么说其实是因为今晚听闻张氏身体不大好,他其实刚从张氏那里回来,嘘寒问暖完后,就吩咐厨房给她做补品,虽然张氏没有对他说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身体不适,但从张氏一直旁敲侧击向自己询问姚华的事情来看,应该跟姚华脱不了干系。
虽然姚华这几天在南宫府还算安分守己,除了会让厨房做爱吃的给她,偶尔晚上睡不着会到假山那里发呆,吓坏几个守夜人之外,暂时没干太多捣乱的事情,但他听仆人说,富氏已经见过姚华,还跟她聊了天。
虽然看姚华表现,富氏应该没有为难她,张氏也暂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但日久天长,他也不是天天在府中,府里事务都是张氏打理,若然他不在的时候,张氏吃起醋来,把姚华给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而且他目前还舍不得姚华死。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姚华,他心里有种自己不敢承认的感觉在里面。
姚华虽然还是一脸懵然,但怕自己又说错做错了啥,惹得一会南宫程又不给她吃的,所以还是决定乖乖听话。
南宫程难得看到她这么乖,非常满意,觉得自己抓住了姚华的一个显著弱点,他把姚华拉到桌子那里坐下:“不用你自己那么麻烦,我来喂你?”
姚华惊讶地看着他,却没说什么,因为一般南宫程问她什么,一般只是告诉她自己的打算,并没有真的要征询她的意思。
“想什么,还吃不吃?”
姚华回过神来,看到南宫程的手停在半空中,那大手拿着一块鲜嫩多汁的荷叶鸡肉。
“吃,我刚才在想南宫大人。”
姚华刚张嘴要接过那块鸡肉,没想到南宫程又拉回手:“说清楚,想我做什么?该不会打探我的行踪,好跟你那帮远在滇南的朋友通风报信?”
姚华心里一惊,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这个男人,但若然没有相当的谋略跟本事,他也不可能成为泱泱大国,黑曜国的丞相了。
“看你这有些心虚的表现,难不成被我说中?”
南宫程眯着眼睛,眼神锐利得差点让她遭受不住,要缴械投降说出心里话,好在姚华从小就油嘴滑舌,毕竟小时候回家晚了的话总得编一个完美借口来拯救自己的小屁股免受棍棒攻击,所以她这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这些天没来找我,都在干什么了,有没有也想我了。”
南宫程的拿来喂姚华的手停在半空中,姚华趁机抓住这个机会,看准了鸡肉的方向,直接站起身伸出小脑袋,正要张嘴夺去那鸡肉,却没想到鸡肉十分烫嘴,姚华的唇被烫了一下:
“呜,好烫!”
听到姚华的惊呼声,难得走神的南宫程回过神来,看到姚华拿小手捂住嘴唇,心软地伸过另一只手,抚摸姚华的嘴唇:“很烫?疼不疼,要不要拿冰块敷敷?”
南宫程拿带着茧的手指滑过姚华的嘴唇,姚华的心咯噔一下,差点也愣了神,她赶紧转移话题:“嘿嘿,不需要,只要让我吃到荷叶鸡就不疼了。”
说着正要又伸出贼手去趁机浑水摸鱼,南宫程看她满不在意的样子,满眼只有食物的欣喜模样,心底升腾出无名火,竟猛地按住她肩膀:“你刚才撒谎?说的话不是真心的,只是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