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情刚才等了很久,还以为等不到有人来救她了,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地以为自己就要被污辱,却没想到及时出现,救了她的人是牟云,看着正温柔朝自己微笑的牟云,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直接扑到了他的怀中,紧抱住了他。
牟云被她这一举动吓到,也不敢伸手搂紧她,生怕会冒犯她,只敢伸手轻拍她的后背,说些安抚她的情绪的话。
好一会之后,怜情才放开了禁锢住他的双臂,看到牟云不知所措,略带尴尬的模样,怜情惊觉自己刚才真是太失礼,连忙抬头要跟他道歉,正好牟云也正低头往下看,于是两人瞬时视线相对。
怜情方才伏在牟云宽阔的怀抱里时,已是控制不住地哭出来,如今跟牟云对视时,正是一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带着泪眸的模样,微张的小嘴,细柳般的眉眼,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哀怨,却似是蕴含千种风情,引人遐想,如此动人美貌,叫牟云不知不觉看呆了。
再看那牟云,面容虽是冷峻,但眼神充满柔和意味,高挺的鼻梁下,不加修饰的胡渣带着沧桑意味,却也给他增添了几分男人味,而且靠近他时,会发现他身上总是有股酒香味,叫人想要品味下那酒香是否就出自那仿若勾勒出的唇角。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视了好一会,不自觉间,彼此都胸口此起彼伏着,有些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着,直到高天赐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你们两个,这是碰巧看对眼了?若是我没出声,你们是不是要在原地看上一天一夜啊?”高天赐看他们二人方才几乎是含情脉脉地深情对视,忍不住开口戏谑道。
怜情羞愧地低下头,方才真是太大胆了,居然跟一个男人就这么执手相看。
而牟云则是转身去看那高天赐,他听说那高天赐之前也是喜欢过怜情的,连忙主动半跪下来请罪:“殿下妄言了,知道怜情姑娘是殿下身边的人,卑职岂敢对怜情姑娘有非分之想!”
高天赐走过去,微笑着扶起他:“本王跟怜情之间,没发生过什么,只是之前有误会,她只是过来侍奉我的一名侍女而已,除此之外,跟本王没有其他多余关系。倒是你,若是喜欢可得抓紧了,她从前在宫里就招了不少公家子弟的喜爱,可都没看上眼,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牟云脸上充满迷惑。
“第一个她非但没有拒绝怀抱,而且还把情意都写在脸上了来对待的男人啊。”
高天赐这么说完,怜情已经是羞得慌忙逃开了。
看着怜情那轻盈美丽的倩影,牟云仍是不置可否:“殿下应当是误会了,来,我们继续军议吧。”
因为当时发生的事情,南宫容怀也走出来看得清清楚楚了,所以马上就把那几个家丁还有那几个侍女逐出府外,只给了碎银子打发,任凭他们怎么哭喊请求,都不许他们再踏进山庄一步,以防止日后有人有样学样,破坏府里的和谐气氛。
另一方面,正给牟云操心婚事的他,看到怜情跟牟云两人都对彼此有点爱慕之意,便给他们制造机会。
当天晚上的时候,牟云没能按时出来吃晚饭,因为他身上的旧伤口裂开,正在房里休养。
南宫容怀知道后,立马就吩咐怜情去给他送晚饭。
经过白天的事,怜情觉得跟牟云见面有些尴尬,再说怜情因为牟云主动因为多看自己几眼,就向高天赐请罪的事情,心情变得很失落,刚想推拒,高天赐就说若是怜情不去的话,就把她逐出府去。
被他们几个轮番威胁,怜情只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去了牟云房间。
在牟云的房间门口,怜情掏出怀里的小铜镜,仔细端详了自己好一会,确定了梳妆没有问题后,才敲了敲门。
“谁?”房里传来牟云温和的声音。
“是我,怜情,容怀公子吩咐我来给牟将军您送晚饭来了。”怜情红着脸回答。
“啊,稍等下,我下床披件衣服。”
听到牟云的话,想到他应是有些行动不便,怜情于是等不及地把门推开,却发现他困窘地在穿衣服的样子。
怜情把餐盒放下,双手捂住眼睛,背过身去,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没听牟将军的话,才害得你这般手忙脚乱。”
“没关系——啊!”
怜情突然听到他吃痛的声音,担心得连忙转过身来,就看到他赤裸着上身,正捂着腰部的伤口的样子。
怜情顾不上羞耻跟男女授受不亲,直接走过去,把他扶到床边坐下,然后掏出纱布来给他止血。然后她趁机查看了下他腰部的伤口,发现伤口很深,血流不止的样子。
她有些疑惑地问:“这伤口这么深,当时也没有好好处理,所以才变成这样吗?”
牟云点点头:“当时一心只想冲入敌营,直取敌方大将项上人头,等回过神来,战役胜利后,才发现腰间不经意间受了重伤。因为当时军中人手紧缺,又要紧急备战,所以只是匆匆包扎了事,结果就落下了后患无穷的烦恼,这伤口总会不经意裂开,每次都是钻心的痛。”
怜情听到他这么说,再低头去看那纱布,发现整块纱布都要被染红,她用了不少纱布,才勉强把血给止住,而且她发现因为伤口总是裂开,里面已经有些发炎了。
其实刚才南宫容怀也给了瓶药粉给她,叮嘱她要给牟云的伤口上药,但很显然,若不把发炎的部分给除去的话,光是上药是好不了的。
回想起小时候相思也经历过类似的伤口发炎的事情,当时家里没钱请大夫,都是她来一手包办处理伤口的事情,怜情咬咬牙,对牟云道:“牟将军,可能会比较疼,你忍一下,我得给你处理好伤口,才能给你上药。”
牟云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选择相信她,听从她的吩咐,在床上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