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纳闷着昨晚那个男人是谁时,王二公子走了进来,一脸疲累的模样,还一直在揉着脑后。
“昨晚好似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院子的天井处,还是驿站的人叫醒的我。”
王二公子有些苦恼地说着,一大早发生这样的窘迫事情,实在让他这样习惯优雅的人觉得难堪。
姜微听到他这么说,更认定了昨晚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这人究竟是谁呢,居然这么胆敢夜袭房间,跟她作云雨之事。
关于这人的身份,其实她心里大概有点眉目,否则也不会这么坦然接受了跟他发生关系的事实,换了别的男人的话,她可是会难过很久的。
无意摸索到枕边,似是昨晚那人故意留下的佩玉,身后还纂刻着代表南宫家的双龙纹家徽,她把佩玉拿在手里,小心察看,确定了是那人随身携带信物后,方才又羞又喜地把它当易碎宝贝般,小心揣进怀里,感受上面那人传递着的温度。
王二公子看着姜微那娇羞的模样,顿觉莫名,却又不忍打扰此时看起来甜蜜非常的她的思绪。
都城城郊外,乔兰跟牟云已然赶到目的地,才看到南宫容怀骑马匆匆赶来。
“姐夫,昨夜一晚上没看见你人,你去哪了?”
乔兰看着虽是有些疲惫,但春风满面,似是经历了什么好事的南宫容怀,疑惑地问。
牟云看着南宫容怀春风得意的模样,不免微笑着猜测:“让咱们男人开心的事情,要么是大业已成,要么是觅得芳心,不只是哪一个?”
“好了,大哥别乱猜,乔兰也别问了,还要去大哥家里探望牟老夫人,抓紧时间吧。”
虽然南宫容怀硬是要转移话题,乔兰仍是不放心地凑到他身边问:“姐夫,你不会是背着我姐姐,出去找女人解决生理需求了吧?”
“别胡说,我可不会背叛你姐姐,就算有需求,也只会到你姐姐那里去。”
南宫容怀说着,回味起昨夜的激狂,嘴角浮现满足的笑容。
那傻丫头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让他都要对她上瘾了。
但就是太没防备心了,若不是在她身边布下眼线,得知她跟王二公子共处一室,久久未出来,直觉不妙的他收到通知就快马加鞭地赶过去,及时阻止了王二公子撬墙角,说不定那傻丫头还真被动地给自己戴绿帽了。
话说回来,那王二公子垂涎他的宝贝丫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早晚得找个借口阻止他再私下跟她见面才行,否则他这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也不是个办法。
乔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一副着实花痴得紧的笑容,驾马跟了上去,继续听着他跟牟云两人继续细说当年趣事。
三人就这么一路悠哉地到了牟云家的旧居,却发现南宫容怀派出的人已是卧倒在地,奄奄一息,家中东西洒落一地,平日榻上休息的牟老夫人,已是不见踪影。
南宫容怀拉起其中一个还没断气的人询问,就听得那人气若有游丝道:“我们来晚了一步,那墨渊的亲卫兵已经先一步掳走了牟老夫人,他随后赶到时,不由分说就对兄弟们发射乱箭,大多数弟兄都死去了。”
牟云听到这里,已经是心惊不已:“那他可有说,我母亲被他安置在哪里了?”
“他说,若是想找到牟老夫人,就奉上容怀公子的项上人头去找他,否则他就杀了牟老夫人,以泄心头之恨。”
那人说完就死去了。饶是一向心地善良的乔兰听了,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也太过分了,跟我们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牟老夫人的性命身上!这是成心在跟我们宣战吗!”
南宫容怀叹气:“看来是我在那艘船上说的话,太过于刺激他了,他现在已经没了平日的冷静,活脱脱地要蜕变成魔鬼了吧。”
他说完又看向牟云问:“大哥,你现在会不会有点后悔,跟随了我们,结果就招惹了母亲的杀身之祸?”
牟云却意外冷静,虽然他心里十分担心母亲的安慰,但仍不失理智。
“我倒是觉得,贤弟及时过来让我加入麾下,真是太好了。此人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心计讳莫如深,而且不知控制心魔,随时可能会走火入魔,堕落成魔,反之,贤弟你跟乔兰公子,都是有底线,有良心之人。能坚守住内心的善心之人,才能成就大业,我绝不后悔。”
听到牟云这么说,南宫容怀跟乔兰相视一笑。
略微进屋把给母亲的行囊收拾了下,牟云就接过乔兰手中的火把,把那屋子给烧了。
因为如果不烧毁房子,后面还会接二连三有更多人来这里找麻烦,也会干扰附近住户,再者,让他们在屋里发现任何对他不利的东西,就更不好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三人正要动身之时,南宫容怀看见地上遗落了一张军事地图,上面似乎是画了墨渊之后的进军方向。
牟云跟乔兰凑过来看,牟云有些担心地说:“这张地图无法辨别真伪,会不会是敌人故意遗落在这里,混淆视听,引我们入局的?”
“我也有这份忧心。”虽然这么说,南宫容怀还是把地图藏好,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一下子没了线索,乔兰于是问道:“姐夫,牟大哥,我们现在应当怎么办?”
“要不我们先回墨渊待过的那艘船上看看?”
南宫容怀这么提议着时,乔兰马上反对:“可是这么做的话,会不会被他们伏击?毕竟我们现在暂且势单力薄,如果那里埋伏了许多人,我们怎么能挺得住围攻?”
牟云试图说服他道:“但是我们现在没什么线索,只好回去找线索了,像个无头苍蝇一般随处乱找,只会误了救援时间,就怕我娘撑不到我们来救她。”
“牟将军说得有理,如今我们只好折返,不管前路有什么等着我们,只好暂且收拾心情,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