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
方芸初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解,齐昇什么时候来她这儿夜宿的?她怎么不知,但是瞧着这人的样子却又不像是玩笑。
霎时间方芸初和丢了魂似的,哪有心思理惠真,挥手将贺礼收下,也就随口的“嗯嗯”的便糊弄过去了。
惠真却是没想到这人这般不按常理出牌,此番打探却是什么也没探出来,自己反而吃了点小亏,没待到半刻钟便觉得无聊,随便找个理由告辞了。
方芸初显然被惠真的话给惊住了,陷入了自我沉思好久,最终还是被饿醒的。瞧着窗外,已然正午,这般大好时光就匆匆而逝。
此时她才想起她好像连早餐都没吃来着,摸摸空空的肚子,也没心思瞧惠真送的是什么便匆匆觅食去了。
出了门瞧见门外院子里的一角堆着酒一堆坛子。她恍惚间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是在院子里醉了过去,但是今日却是在屋子里醒来的,联想到那飘渺的安慰声。
她的神情顿时就复杂起来了,难道真的是齐昇?
白驹过隙,转眼一过,俨然步入了四月中下旬。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桃花灼灼,院子里的桃花开的耀眼的很。方芸初身着一身嫩嫩的黄衣站在桃花树下,接着渐渐飘落的桃花瓣,到时兴起了一股思乡的惆怅来。
她还记得同师傅住的地方也有颗,这般耀眼的桃花树。
在此期间方芸初同齐昇再也没有见过了,上次的惠真自吃了亏以后也就没有再来找茬了,日子到是过的“快活”的很。
苏长笑那边也传话来接,说是雪凤的解药已经有了眉目,让她莫要牵挂。
风渐渐扬起,将寄与方芸初愁思的桃花吹向了远方,朝着东南的地方远去。
一缕桃花香随着风按你远处飘来,带着不尽的思愁飞入了齐昇的鼻尖。
齐昇威风堂堂的挥舞着手中的剑,闻到了桃花的香味,他莫名响起了那个人,那一晚。
他想起她是个爱自由,不羁之人,这般拘再府里恐怕是闷坏她了,而他因曾经的许诺不会勉强与她,加上近日事情繁多,所以也没有去找过她。
或许是害怕,收到再次拒绝,希望再次破灭的害怕,或许是难以控制的心疼,都驱使着他,不要去找她。
骤然收起了剑,唤来了暗卫,“我记得四皇子近日是不是要举办一场宴会?”
“是,已经送来请帖了,定在后日。”那人恭敬的答到。
“通知一下她,就说我要带她去散散心,让她务必前往!。”齐昇提起那人微微笑了一下,正巧近日他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同方芸初也有关系。
“是。”那人自是知晓齐昇所说的是何人,转眼便消失了屋檐间。
风又渐渐扬起,这回不知吹乱了多少人心里的湖水,起了多少涟漪。
“你说,殿下要带那个贱人去赴四皇子的宴?”
惠真瞪着双眼,猛然的一拍,桌子被拍的是阵阵回响,上面的茶水都撒了几许。那还有那般温厚纯善的模样。俨然是被嫉妒迷了心智的疯婆子。
这般只带那人前去,将她的脸面置于何地?
“是,是……。”下头的人似是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惠真,着实害怕的紧,仿佛一个不甚那人就要扑上来吃了她似的。
那人害怕的声音传入惠真的耳朵里,眼角一瞟,似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缓了缓,转而变得温和细语的,相较那民间的戏子的变脸,都要快上几分。
“莫怕莫怕,刚可是吓着了,真对不住,刚刚我实在是太气愤了,这才失了仪态,软玉等会记得多给这补偿啊!”
“是,且跟我来。”
那人听见有奖赏立马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早就将先前的一切忘的干净。
望着人影渐去,惠真的脸骤然间就拉了下来,阴沉着脸。
要不是这人是府里的老人,比她早她早就将这人给处理掉了。
……
“殿下,听说四皇子殿下送来了请帖,邀请咱们去参加宴会,不知惠真可否随殿下一同前往?”惠真赖着齐昇娇滴滴的唤,眼神变幻莫测。
齐昇随手将惠真从自己的身上剥离下来,接着画他的景色图,淡淡的道“我已有人选了。”
清冷的声音传入惠真的耳朵里,她的脸色一白,垂下的小手捏的青白。满心的怒气却又不敢在此发泄,只好匆匆告退,回了自己的屋子,好一顿发泄。
碰撞之间,隐隐约约的有着诅咒的声音传出。
西北角,桃花树下,美人如玉,慵懒至极,望着这府内四四方方的天空,她不禁嗤笑了一番。
不知那人是何意思,将她禁锢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生死不见,想来可笑,互相折磨吗?
好在雪凤那里有了眉目,她也不在那般担心,有苏长笑在总是令她安心的。
想着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想来她来的这段日子府里的酒都快要被她喝完了吧!
忽的眼前一晃,一个黑影出现跪在地上,“芸初姑娘,主子说后日有想带您出去散散心,请您务必前往。”
方芸初一愣,而后自嘲的想,这是想什么来什么吗,招则来呼则去!
她猛然灌了一口酒,望着天际恍惚的道“知道了。”
两日后……
由于四皇子的宴会是晚上举行的,所以齐昇和方芸初等人也是傍晚才出发的。
“上来吧!”
许久没有听见的声音,还是那般悦耳动听,去泉水那般冷冽,在她的心头流淌。
方芸初微微抬头,与那深情的眸子对上,她微微一愣,而后立马躲过了,侧身避开齐昇的手,从马车的另一边走了上去。
伸出的手骤然一僵,抿了抿唇,微微有些黯然,最后还是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