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珩,你怎么了,似乎有些心事?”顾深儿觉得今日上朝回来的君如珩,似乎在想些什么,疑惑地问道。
君如珩微笑着说:“没什么,忠王的事方才傅尚书拉着我一起,已经跟皇上禀告过了,我只是觉得他真是一只老狐狸,怪不得能让皇上信任那么多年,方才在养心殿那一番话,就算最后皇上的人没查出证据,也不会怪罪到他身上。”
点点头,傅尚书如何为人臣子的,顾深儿其实并不感兴趣,毕竟这些是君如珩该琢磨的东西,故而她高兴地问道:“皇上相信了吗?傅尚书可是查到了什么证据?”
关于这一点,君如珩觉得也是忠王倒霉,居然在此事上没有手脚没有抹干净,当然,若没有他的人从旁引导,按照所有人对这位二皇子的印象,一时半会的倒没那么快会觉得他很可疑,也就不会有后续的追查。
“傅尚书查到了些许证据,赏花宴是何人动手对皇上来说并不重要,自然也就不是傅尚书要说的重点,他呈给皇上的,其实多数是由此展开调查后,得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以及刘家跟忠王的关系。”君如珩来上泛着淡淡的微笑,说道。
虽然皇上只是让他们出去,言明自己会让人详查,但从他的第一反应中,君如珩能够看出,其实这位多疑的帝皇心中已经相信了大半,若不是蛮夷的事答应交由怀王处理,此时让皇上的人查出忠王跟其有所联系,这位皇子也就废了。
既然皇上已经相信了,那顾深儿也就不再关心后续的发展,她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身为皇上的想查却查不到的,尤其已经有了傅尚书的那些证据,照着查定然能有所斩获,而忠王其人,接下来要面对皇上跟太子双方面的压力,相信也没心情找他们麻烦了。
接下来的发展,就如同他们预想的那般,皇上果然查到了证据,当场把所有皇子都叫了过来,把证据都扔到忠王的脸上,大声怒斥他的阳奉阴违,最后革去了亲王的头衔,降为郡王已做惩戒。
这件事起初顾青山并不知晓,还是后来闹大之后,被有心人口口相传,觉得不对劲,上门询问顾深儿后才明白其中的隐情,虽然想亲自报复这位忠王,但事情已经尘埃落地,他再没心计也明白此时不宜再做什么。
忠王的事情过去后,君如珩跟顾深儿过了好几个月的安生日子,直到有一日,顾青山上门来,才打破了这种平静。
“如珩,深儿,我可能又要离开京城了。”顾青山微笑着说道,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有仗可打自然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只不过没跟家人团聚多久,就又要离开,他心中总还是觉得难受的。
顾深儿听闻,十分吃惊,她没想到这个哥哥才回京城几个月,就又要出征,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皇上召见,说了些什么,没听所有仗要打啊,蛮夷如今也很是安分,北边的游牧民族也没听说有进犯的意思,哥哥这是要去哪里打仗?”
她不明白,君如珩却多少能猜出一些端倪,故而问道:“可是东边那块海岛?”
蛮夷近几年都无力生事,而南边的游牧民族近来更是主动求和,大有把女儿进献给皇上的意思,这让皇上腾出手来,自然想要把那块一直惦记的海岛给收回来,以前是怕动作太大下,南北的隐患会一起爆发,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如今却正是时候。
“确实,只不过朝廷上无人熟悉海战,这些年为了把那个海岛给收回来,皇上一直命人建造船只,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平定南北后能够腾出功夫,对付海岛上那些侵占者,方才我去见过皇上,他的意思想让我领兵,问我有没信心。”顾青山眉头微皱,说道。
他当时虽然满口答应,但心中却也没有太大的信心,海战是他从未遇见过得,自然心中多少会没底,不过既然把这个重任交付,他定然会全力以赴。
君如珩其实不怎么希望顾青山接下这一次的重任,相信朝廷上其他将军,也没多少真的心中愿意带头打这一场仗,人都是畏惧未知的,海岛虽小,但想要攻打下来,牺牲多少是一回事,就怕连命都会葬送在海上。
“听大舅子的意思,你是决意打这场仗了?那个海岛在前朝时被外来人攻占,一直是我朝历代皇帝都想夺回来的,如若这场仗打赢了,相信大将军之位非你莫属,只是这其中的艰辛不为外人所知,一个不小心就回不来,你让娘跟深深如何接受?”
他明白,顾青山是个真正的将才,有仗可打时自然不会露怯,只是却不得不劝说,只因他明白无论是顾深儿还是柳氏,都接受不了那可能会有的后果。
果然,听闻如此危险,顾深儿立马阻止道:“哥,海上打仗跟在地面上会有很大的不同,我们都不希望你去冒险,能否想办法推脱,大将军的位置并无重要,我跟娘还有姐姐只希望你能够平安。”
如今的顾青山,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没有主意的男子,不然就不会没问过任何人的意见,直截了当的应承下此事,故而也不会因自己妹妹的阻止就改变主意,况且他已经答应皇上,圣旨马山就会下来,想反口谈何容易。
“深儿,此事不要跟娘说,就说我仍然是去南方打仗就行,你放心,我定会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的,其他事情哥哥都可以听你的,但此事不行,皇命不可违,当初如珩明知临安城一行九死一生,不还是去了,今时今日我的心境就跟那时的他一般。”
从他话语中,顾深儿听出此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虽然心中充满不安,却也没有由着性子,强迫顾青山不准去,皇不皇命的是一回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她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迫到别人身上,只要语气哽咽的说。
“哥,你此行一定要保重,我们都会等你平安回来的,你还没娶嫂子呢,娘虽没说,可是心中定然期盼,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