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姜雨絮扑腾了两扑腾没扑腾开,转脸瞪着眼嚷道:“放开,”当她看见穆生贺那张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不由得一阵心虚,乖乖的老实了下来,朝着莫云扬说道:“云扬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莫云扬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小雨儿,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这般的调皮。”
姜雨絮兴奋的说道:“云扬哥哥,我们正要去投奔你呢,”说着说着,她慢慢的低下了头,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几乎没了声音:“我们穆府就要被灭门了,这下子,估计连你也跑不了了……”
“小雨儿,你看这是什么?”莫云扬故作神秘的从怀里掏出了一粒圆圆的珠子,笑着对姜雨絮说道。
“这是什么?”姜雨絮好奇的伸出了手。
莫云扬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启禀皇上,卫将军来信说边疆战时吃紧,请皇上派兵增援。”兵部尚书马得来抱着牌子奏道。
龙座上的穆震宇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连头都没抬:“震王怎么看?”
文武百官不由得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穆震宇见好久都没人说话,抬起头一看,并没看见穆生贺,他阴沉着脸问道:“震王呢?怎么没来上朝?”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地跑进来,跪下来说道:“启禀皇上,刚刚震王府传来消息,说是震王妃……没了。”
“什么?”穆震宇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
“震王妃她……没了。”那个侍卫战战兢兢的再次说道。
穆震宇一下子蹲坐在龙椅上,好半天缓不过神儿来,文武百官也低声的开始窃窃私语着什么。
“星辰,你随胡丞相到震王府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罢,他摆摆手说:“退朝吧。”
胡晖秉和星辰来到震王府的时候,府里一片寂静,入目的除了白还是白,白色的挽幔处处都透漏出了一片片的哀痛。
正堂中放着一副大红棺材,穆生封一身素躺在棺材的旁边儿,两个小女孩垂着泪跪在棺材前面,胡晖秉和星辰猛地一见这种情形,竟然愣住了:不是说震王妃死了么?怎么是穆生封躺在这儿了?
“胡丞相前来吊唁怎么也不通报一声?”一声冷漠的喝声顿时在胡晖秉和星辰的身后响起。
正呆愣的两个人猛地一惊,连忙转过身来,这才发现原来是穆府的管家刀旦,刀旦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男女都是一身素白,脸上也都挂满了悲痛的神色,只见刀旦对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心知肚明的绕过挡在门口的胡晖秉和星辰两个人,挤进了房间跪了下来。
“两位还有什么事么?”刀旦的声音里一片冰冷,丝毫不带任何感情:“我们王爷重病卧,王妃也已仙逝,小王爷遍体鳞伤,刀旦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招待二位,,二位此次前来,刀旦自会向王爷禀报二位的诚意,二位如果没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事,就请回吧。”
胡晖秉和星辰两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两人愣怔了好大一会儿,才意识到刀旦管家已经开始送客了,两人都不由的苦笑一下,告辞离开了穆府。
“胡丞相,你看我等回宫该如何向皇上禀明这里的情况呢?”星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次皇上交代给他们的任务算是彻底的办砸了。
“还能怎么说呢?咱们哪,还是实话实说吧。”胡晖秉也是一筹莫展。
“唉,也只能这样了。”星辰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点了点头说。
“什么?震王妃真的死了?”御书房中,穆震宇猛地一拍案几,沉声说道。
“是的,皇上,现在的穆府已经开始置办丧事了。”胡晖秉看着皇上阴沉的跟墨水一样的脸色,本来就惴惴不安的心里这回更是没有一点儿底气了。
“那震王呢?他的表现可算真实?”穆震宇坐下来继续问道。
“听震王府的管家说震王爷已经重病卧,估计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只是,让人奇怪的是,穆府的小王爷居然浑身是伤的躺在灵柩旁,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胡晖秉眼光闪烁的回忆着在穆府所见到的一切情形。
穆震宇听后半天没有说话,最后他摆了摆手说:“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胡晖秉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行礼离开。
“星辰,你去宣慧贵妃到御书房里来。”过了许久,穆震宇才阴沉着眸子对星辰说道。
“是,皇上。”星辰也早已经受不了御书房里气氛的沉闷,连忙领旨离开。
穆震宇独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让人看上去都感到压抑万分,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启禀皇上,慧贵妃来了。”星辰小心的躲避着穆震宇四周的低气压,轻声说道。
“让她进来。”穆震宇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冷漠的说。
“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过之后,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穆震宇连动都没动以一下:“星辰,你先去外面守着。”
“是,皇上。”星辰应声离开了。
御书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几乎都能清晰地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压抑的气氛一点点的在御书房里铺展开来,压抑的慧贵妃几乎都快要窒息了,最终,已经快要承受不住的慧贵妃艰难的开了口:“皇上,你召臣妾来,不知是所为何事啊?”
穆震宇还是没有开口,却是睁开了眼睛,他紧紧的盯住慧贵妃的眼睛,眼中的探究之色盯得慧贵妃几乎快要崩溃了,她一面飞速的在脑子里思考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居然能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用一种想要活活刮了自己的眼神这样狠狠的看着自己,却在她自己几乎快要将脑子想炸了的时候,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认命的等待着他的惩处。
“朕的爱妃,”穆震宇来到慧贵妃身前,用右手抬着她的下巴说道:“睁开眼睛看着朕。”
慧贵妃心里猛地一哆嗦,连忙睁开了眼睛,却是刚好看到了他那满是阴戾的眼睛,她害怕的想要闭上双眼,却是怎么也不敢,一时绝望之下,泪水顿时溢出了眼眶。
“朕的慧贵妃还真是楚楚动人啊,”穆震宇丝毫不为其所动,冷漠的说:“连流泪都是这般的美,朕的心里还真是舍不得啊。”
慧贵妃心里一惊,难道这是要向自己下毒手了么?她绝望的看着穆震宇,最终还是没敢闭上眼睛。
穆震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庞,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才带着一丝狠戾说道:“震王妃死了,朕要你亲自去看一看,记住,务必死要见尸。”穆震宇的眼神就像刀子一般扎到了她的脸上:“朕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早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慧贵妃连忙跪好了扑在地上说道:“回皇上,臣妾明白你的意思了。”
“真的明白了?”穆震宇看着她跪着的身影说道。
“臣妾真的明白了,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慧贵妃连惊带吓,一个劲儿的给他磕着头。
“哼,”穆震宇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那么朕就等着爱妃的好消息了。”说完,他站起来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慧贵妃听见他远去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了,才浑身脱力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轻轻地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满脸的惊栗也瞬间消失无踪,变成了无尽的阴冷:想要两虎相争啊,我成全你们,哼。
穆王府里,墨云拍了拍心口说道:“还真是巧啊,我们刚刚离开了一会儿,就这吃饭的功夫,皇上居然就已经派人来了,看来咱们这饭吃的还真不是时候。”
“还好没有露出破绽,”流肃也心有余悸的说道。
“大家还是安静一会儿吧,”刚从外面进来的刀旦悄悄说道:“谁知道咱们府里会不会有皇上安插的耳目,若是让那些奸细听到了你们说的这些话,你们就洗干净了脖子等着被砍头吧。”
流肃他们几个互相对望一眼,连忙找了个让自己觉得舒服的跪姿,安安静静的跪正了身体,再也不敢胡乱言语。
“刀旦叔叔,我父王他怎么样了?”躺的浑身都疼痛不已的穆生封心急火燎的问道。
“王爷他还好,”刀旦顿了顿说道:“只不过是下不了而已。”
“哦,”穆生封轻飘飘的接了一句,随即他又撇了撇嘴,吹吧,都吹吧,还下不了?这也太夸张了吧?你们就随便糊弄小孩儿吧。
正当几个人准备再聊一些听起来悲痛不已的话题的时候,刚刚抽噎了两声准备含泪诉说的墨云还没来得级说出话来,就听外面有人高声叫道:“慧贵妃娘娘驾到……”
刀旦一听这动静,连忙站了起来,前去迎接,其他几个人也连忙趴在地上偷偷的装作抹眼泪,可怜了穆生封,刚想活动活动手脚,一听这声音,忙不迭的躺好,装出了一幅悲痛欲绝的样子,咬着牙吸了一口气,就又变成了个半死不活的伤员了。
“不知慧贵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贵妃娘娘恕罪。”刀旦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还请贵妃娘娘上座,如今王爷卧不起,不能亲自迎接贵妃娘娘,还望贵妃娘娘见谅。”
慧贵妃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心里的火都快冒到头顶上去了:好你个震王,本宫堂堂一个贵妃驾到,你竟然只派出来一个小小的管家前来迎接,你也太不把本贵妃看在眼里了,还敢说卧不起?最好是赶紧死了才好,清净。
慧贵妃虽然恼怒,却也不敢太过分,她瞪着刀旦看了半天,才不耐烦的说道:“起来吧。”
“谢过贵妃娘娘。”刀旦故意忽略她眼睛中厌恶,利索的站了起来。
“本宫听说震王妃不幸仙逝,本宫这心里也是悲痛不已,”说到这儿,她装模作样的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说道:“震王妃她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你快带本宫前去看看她吧。”
“王爷有令,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去打扰王妃的安宁。”刀旦不亢不卑的说:“贵妃娘娘的心意刀旦代王爷先谢过了。”
“放肆。”慧贵妃大声呵斥道:“你一个小小的王府管家竟然敢这么对本贵妃说话,你就不怕本贵妃让人砍了你的脑袋么?”
“请贵妃娘娘息怒,”刀旦连忙跪了下来:“所有人都说贵妃娘娘乃是通情达理,慧心灵韵的人,相信贵妃娘娘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要了小的的脑袋吧?”
慧贵妃被这话堵得心里难受极了,可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儿上,她强忍着心里的憋屈,深吸了一口气,恨声说到:“于公,本宫乃是贵妃,本贵妃更是奉了皇命,想要最后看一眼王妃,这怎么说也算是国事了,于私呢?本宫与王妃乃是妯娌,本宫想要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嫂子,这也算是家事,怎么?你还要阻拦本宫去见王妃么?”
“刀旦不敢,”刀旦把腰杆儿跪的挺直,丝毫不客气的回到:“只是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扰王妃,还请贵妃娘娘不要为难小的。”
“你……”慧贵妃怒极反笑:“好好,一个小小的王府管家都敢这么嚣张了,还真是让本宫开了眼了,本宫今日还就不相信了,你一个小小的管家能拦得住本宫,让开……”
“贵妃娘娘,请保重凤体,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府管家,请不要为难小的。”刀旦摆出了一幅不怕死的架势,继续跟她硬磕着。
“你找死,”慧贵妃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所以她不打算再忍了:“来人,把他给本宫拖出去,乱棒打死。”
“且慢,”就在这时,一直低调的莫云扬居然出现了:“贵妃不是要看王妃么?请。”
慧贵妃本来就对打断她发号施令的声音很是反感了,她怒气冲冲的转头一看,居然是个不认识的人,她在心里一琢磨,觉得还是应当以大事为重,而如今,只有先见到震王妃完成皇命才是大事,因此她也不再坚持什么了,恨恨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刀旦,王爷身体有恙,你快去近身伺候着,”莫云扬朝着刀旦使了使眼色:“这里你就不要管了。”
刀旦一听这话,站起来也不言语,转身就走。
慧贵妃恼怒的看着莫云扬,恨不得先扇他两巴掌再说,她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说道:“这下子本宫可以去见王妃了吧?”
“当然,”莫云扬抚须说道:“娘娘这边请。”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灵堂。
灵堂内,除了穆生封一直躺着没动,青云,流肃,流云,青火和墨云几个人也一直跪着没动,就连杜灵儿和于洪雨两个人也一直跪的小身板摇摇欲坠,慧贵妃一见这种情形,心里顿时活泛开来:看来,这个震王妃是真的死了,要不,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青云,贵妃娘娘要看王妃,你们几个打开棺盖,要小心,切莫惊着了王妃。”莫云扬对青云说道。
灵堂里的人一听莫云扬这话,一个个都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慧贵妃,恨不得将她身上盯出几个大洞来。
“我母妃都已经仙逝了,你还不能让她安息么?”杜灵儿站起来板着小脸先发飙了。
“死者为尊,贵妃娘娘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于洪雨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开始炸毛。
“你们……”慧贵妃顿时气结。
“两位小王妃请先息怒,”莫云扬看见慧贵妃吃瘪,心中大为畅快:“这是王爷的意思。”
两个小女孩儿朝着慧贵妃甩了一顿眼刀子,都恼怒的别过脸去,重新跪好,不再搭理她。
青云他们虽然心中有气,一听是王爷的命令,却也乖乖的站了起来,将棺盖小心翼翼的抬了起来。
“贵妃娘娘,请把。”莫云扬一伸手,指着棺木说道。
慧贵妃觉得灵堂内似乎是突然刮过了一阵阴森森的小风,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被这阵小风给刮得降低了好几度,刮得她整个人都觉得冷飕飕的,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说实在的,她是真的不想过去看什么震王妃……的遗体,她心里是真的害怕,可是此时此刻,箭已到了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勉强控制住自己早已经颤抖的几乎站不住的双腿,一步一打颤儿的迈了过去。到了棺旁,她勉强的稳住了因为害怕而一个劲儿的颤抖的心神,深吸了一口气,伸头朝着棺内看去,入目的是一张苍白至极的脸,棺木内的姜雨絮静静地躺着,双目紧闭,神色安然,只有一张樱唇却红的妖艳。慧贵妃猛地闭上了双眼,摇摇欲坠的身子猛地挺直了,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让人觉得可怕,她梦游一般的离开了棺木,也没理会一直在说着什么的莫云扬,就这么不言不语的,飘荡着离开了灵堂,离开了穆王府。
看到慧贵妃离开,灵堂内的几个人才舒了一口气,纷纷站起来擦着冷汗。
“好师傅,您的乖徒儿浑身疼,你能不能帮我活动活动筋骨?”穆生封哇哇叫着喊开了。
“好徒儿,你就再坚持一会儿吧,”莫云扬眼中露出一抹笑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得得,我坚持,我坚持还不成么?”穆生封的一颗心顿时风雨中飘摇着:真不知道您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架空国家里的风云人物是怎么知道这首古词的,您老人家还真敢现买现。
夕阳下,莫云扬紧紧地抓住甄云云的双手,再也舍不得松开:“云儿,等我这次回来就娶你过门儿,可好?”
甄云云眼中含着泪,脸上却带着发自心底的笑容:“扬哥,我们会等到那一天么?”
“会,一定会的。”莫云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好,我等你,扬哥。”甄云云也紧紧的回抱住了莫云扬。
“好了好了,又不是以后都不能见面了,至于么?”姜雨絮脸上蒙着面纱,只露着一双满含笑意的眸子:“云儿嫂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将扬哥哥早早的给你送回来。”
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依然没有分开。
眼看着天色渐渐变暗,莫云扬才万分不舍的放开了怀里的人:“云儿,我一定尽快将小雨儿安顿好,你等我。”
甄云云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于洪雨见母亲终于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也不由得打心眼里替母亲感到高兴,只是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让她眼睛一酸,眼泪顿时留下了泪来。
“瑜姐姐,”杜灵儿见状,轻轻地叫了一声,又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穆生封将胳膊一伸,把两个红着眼眶的小姑娘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好让她们能够感到安定一些。
“扬哥哥,我们走吧。”姜雨絮看见自己的儿子,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莫云扬点点头,转身和她一起踏着暮色离开。
书房里,穆生贺像一头困兽一般,烦躁的走来走去。
“义父,你真的不打算去送送义母么?”墨云看着他那烦躁的样子,轻声问道。
穆生贺猛地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看她:“本王怕见了面会舍不得让她走。”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御书房中,慧贵妃静静地跪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朕的爱妃,你都看见什么了?”穆震宇靠在太师椅上说道。
“该看的都看见了。”慧贵妃轻声说道:“包括亲眼看到了震王妃的尸体。”
“嗯,不错。”穆震宇满意的点了点头:“爱妃受惊了,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慧贵妃也没再说什么,恭敬地行礼离开了。
“星辰,宣右丞相。”穆震宇危险的眯了眯眼。
“是,皇上。”星辰领命后离开了。
穆震宇看着桌子上一直在摇曳个不停的烛火,心里暗自琢磨着:这盘棋接下来该如何落子呢?
夜已经深了,穆震宇却仍然坐在太师椅上,苦苦的思索着。
“皇上,右丞相求见。”星辰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很是突兀。
“让他进来吧。”穆震宇懒懒的答道。
“微臣参见皇上,”胡晖秉跪下行礼道。
“爱卿平身,”穆震宇抬眼瞟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这么晚了,不知皇上宣微臣来是为了何事呢?”胡晖秉这样的人精又怎么会看不出穆震宇现在的心情呢?
“国家恐怕又要动荡不安了。”穆震宇叹了口气说到。
胡晖秉没有说话,穆震宇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胡晖秉的问题,只能一个人接着唱独角戏:“这一次震王病重恐怕和震王妃的死有很大的关连,这种关连恐怕连朕也未必敢猜呀。”
“皇上,不知小儿与蓝滢郡主的婚事可还算数?”胡晖秉避重就轻的问道。
“恐怕这桩婚事是做不得数了。”穆震宇两只眼睛里嗖嗖的往外冒着凶狠的光。
“这么一来,皇上该如何牵制他穆震王呢?”胡晖秉立马将眉头也拧到了一块儿,做出一副苦思中的状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