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从凌晨一点开始,在凌晨五点钟结束,并且这样的怪异事情从木偶出现后就开始。既然与这来自明朝的木偶有关,那15应该是这所谓的女鬼在暗示他们注意明朝第15位皇帝——朱由校。
根据史料记载,朱由校即明熹宗,明朝第十五位皇帝,明光宗朱常洛长子,生母选侍王氏,明思宗朱由检异母兄。16岁即位,在位七年。
朱由校在历代帝王中是很有特色的一个皇帝,他心灵手巧,对制造木器有极浓厚的兴趣,凡刀锯斧凿、丹青髹漆之类的木匠活,他都要亲自操作。他手造的漆器、床、梳匣等,均装饰五彩,精巧绝伦,出人意料。
天启七年八月十一日,落水生病的朱由校服用“仙药”身亡,终年23岁。谥号达天阐道敦孝笃友章文襄武靖穆庄勤悊皇帝,庙号熹宗。葬于明十三陵之德陵。
湖水荡起层层波纹,那金身红眼的大鱼依旧在水中嬉戏。这是第四天的梦,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境遇。听从沈宥辰的建议,应月星决定今天晚上好好询问这位化鱼为身的少女。
波浪翻腾,水花四溅。
少女握着手中的匕首,和以往的剧情一样,决定刺入自己的心脏,可刚有这个趋势,应月星就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少女皱着眉,一脸的委屈,一颗眼泪汇成的珍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异常的唯美。
“我叫小鱼。”少女放下手中的利刃,缓缓开口。
“你来我的梦里做什么?”
“想让仙上助我。”小鱼反手抓住应月星的胳膊,刚要跪下就被应月星拦住,“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
小鱼站起身,非常感谢地将应月星领到河边的草地上坐下,准备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应月星听。
她叫小鱼,可这名字并不是她起的。自打她有记忆以来,她就生活在明帝御花园的荷花池中,虽然当时能勉强化为人身,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条供高官贵人们欣赏的鱼。
她知道,她生活的时代是明朝,当朝的统治者是明朝第15位皇帝,一个不务正业的皇帝——朱由校。她从来都没见过他,但他的事情倒是听说了不少。
她不知道自己在深宫内院生活了多久,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早上会有专属太监过来喂粮,然后她只要随性在这荷花池中任意穿梭到天黑就好。
这样想来,她的生活还挺平淡的。虽然池子很大,但总会有尽头,她和宫里的所有人一样,都过着被迫封锁自由,无法挣脱束缚的苦难日子。
不过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等着宫里的后妃来御花园小坐,几个贵人聚在一起,总会谈论些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原先她们会很客套古板地谈诗词歌赋,历史人物,可后来熟识了就开始谈论些自己的听闻,再后来演变成皮笑肉不笑的嘲讽以及有意无意地炫耀。
她们很喜欢炫耀,并且值得炫耀的东西也很单一,无非就是皇上的赏赐及宠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待在御花园畅谈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可要说的人事全都着围着皇上一个人转,什么皇上今天赏赐了谁赏赐了什么,昨天晚上又去了谁那里临幸了谁。
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对这个叫皇上的人越来越好奇,好奇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这些美丽娇艳的女人个个为他痴狂。她天天在池中冥想,可就是想不出来,虽然疑惑可她不会化为人形真的去调查体会,直到更让她惊叹的事情发生。
封建时期,权力的争夺成为了时代的主线。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都免不过明争暗斗,似乎男女都乐此不疲。只要有争斗就一定有暗算,只要有暗算就一定会有人牺牲,只要有人牺牲,那就一定会抹杀人性。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夜晚,雨水正盛,她在水底熟睡之际,一个庞然大物坠入湖面,险些将她砸伤。她游过去,发现是一个曾经好心喂过她食物的贵人。
那位贵人脸色乌黑,眼结膜充血,鼻及口腔粘膜充血、水肿,显然是中毒而死后被投入湖中。可让人气愤的是,这位贵人在湖里整整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被打捞上去。
这显然是一场蓄意谋杀,可第二天往来的宫女们却说贵人是半夜醉酒,一不小心失足淹死,和旁人无关,于是就毫不轰动地埋掉尸体,对皇上只是一张纸草草地说明此事。
小鱼明白,这只不过是某些人为达到目的,贿赂太监宫女太医做出来的表象。杀人,也不过是皇上多在意了这个女人一点,生出了来的醋意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人情世故,也没真正地融入人类社会,但宫里的尔虞我诈真的引起了她的好奇,她也想尝试在这深宫内院立足,想见一见这个让天下所有女人都魂牵梦绕的男人。
一场秋雨一场寒,不久瑞雪初临,将整个皇城铺满薄薄的白雪,银装素裹。温度开始下降,荷花池水开始结冰,冷意让贵人们穿上了披风,而不愿意在水底过活整个冬天的小鱼决定化为人形,感受一次皇宫中温暖的冬日。
清晨,水雾弥漫,一条金身红眼的鱼跃出水面,在到达岸边的一刹那化为一曼妙的少女。一身红纱,长发飘飘,柳枝细腰,丰满的身材在那红色薄纱里若隐若现。
御花园中凋零的花朵因为她的出现,一时之间恢复了生机,纷纷绽放似在庆贺又似在与她比美。空旷的花园空无一人,只有她一人翩翩起舞,在花草之中穿梭,发出银铃般美妙的笑声。
“闻到了吗?”早起的朱由校在回廊里漫步,随性的太监为他撑着遮雪的大伞。没走多长时间,皇帝突然停下了脚步,深深吸气在嗅着什么。
“皇上,老奴年岁高,不知道您闻见的是什么。”魏忠贤走在皇帝的左侧,身后跟着一个怀里捧着早朝文件的小太监。
魏忠贤是朱由校身边的大红人,更是掌握着和皇帝一样大权的人。朱由校喜欢自己动手做些木工,终年不倦。然而,每每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魏忠贤就奏事。天启帝厌烦,不肯听下去,推说自己已经都清楚了,你们看着办就行。于是魏忠贤借机多次矫诏擅权,排挤东林党人,东厂番子横行不法,奸佞当道。
朱由校在位期间,魏忠贤与客氏专权,制造了“乙丑诏狱”“丙寅诏狱”等冤狱,残酷迫害企图改良明朝政治的东林党人。魏忠贤阉党对东林党人的迫害不断激起民变。其时,国内各种社会矛盾激化。主要忧患来自辽东后金对明朝的威胁。朱由校即位后罢免有胆知兵的辽东经略熊廷弼,致使后金攻陷沈阳、辽阳,辽东局势日趋严峻。天启元年三月,为稳定辽东,再次起用熊廷弼为辽东经略。熊廷弼根据辽东实际情况,制定了三方布置策。而掌握辽东实际兵权的巡抚王化贞,却不顾当时敌强我弱、容易被各个击破的危险,力主分兵把守,全面进攻。在阉党策划下,坚持正确方略的熊廷弼被杀,辽东战局陷于重重危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花香,很浓的花香。”在初冬中闻到这样难得的香气,皇上很是欣喜,他不顾魏忠贤的阻拦,循着香气一路追寻,终于在御花园的牌匾之下停住脚步。
偌大的花园生机正盛,一切都像回到了令人欢喜的夏日。忽然她感觉有个人影在花园中穿梭,身边的侍卫想上去一探究竟,但却被皇帝一把拦下。
他能感受到,花园中的人影是一个少女,而且还会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倾城美人。
他让大部队在花园门口等待,只有魏忠贤一人跟着他走了进去。
樱花之下, 落叶缤纷,飘舞的花瓣铺盖在少女的头发和肩膀上,如做了一套惊世骇俗的嫁衣。她就如降落凡尘的仙子,更如祸国红颜的妖精,一下子勾走了朱由校的魂魄。
人都喜欢美的事物,更喜欢把美的事物收入囊中,对于一个坐拥江山并且有无限权力的皇上来说更是如此。他被称为天子,但也是凡人,也会臣服于美,一样的会因为一见钟情而动心。
他喜欢她,从第一眼开始,所以她决定将她纳入后宫。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缓缓地走到少女的身后,不带着任何压制性的气质,也不带着高高在上的权威,就像一个刚刚路过的友人上来礼貌招呼。
“小鱼。”小鱼笑着,顿时花朵黯然失色。那倾城的笑容,怕是天下所有男人都会为此甘愿付出任何的代价。
“那你愿意成为朕的妃子吗?朕保证一定会好好宠爱你,只宠爱你。”望着皇帝渴望而迫切的眼神,小鱼的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流过。
她从来都没经历过爱情,更没拥有过七情六欲,她不知道爱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也不知道爱应该如何经营,她只知道她想答应他,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她一直疑惑却又一直向往的一国之主。
所有女人都牵挂的男人如今在她的面前求爱,如此的渴求。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笑着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裕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