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我却拼命地寻找光明;天亮了我却等待着黑幕的降临。我一直在你的身后,却等不到你的回头。
阳光漫过大床,让玫瑰花瓣重新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应月星舒服的翻了个身,她闭着眼睛,以为身边躺着的是宁,于是蹭了蹭,抓住边上人的手臂依赖地抱紧。
“宁……你好像胖了呢!”应月星握着“宁”的手腕,可手中的触感明显比平常粗了很多。她完全没有防备,全当这两天宁吃多了,发胖了。她将手向身边一搭,想抱住“宁”的脖颈,却发现她现在身边的这个“宁”没有胸。
没有胸……胸会突然缩水吗……
“你睡觉还真是不老实呢!”磁性的声音在应月星的心头萦绕,她惊恐地睁开双眼,不经意地抬起头,正好迎上了尉迟枫炽热的目光。她咽了咽唾沫,脸也跟着发烫,因为眼前的尉迟枫是赤裸着上身的!
“我们……”应月星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她向四周望去,也没有寻见宁的身影,她有些慌张,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和害怕。害怕自己和眼前这个不正经的男人发生关系,担心这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你猜呢?”尉迟枫并没有直接回答应月星,他嘴角微微一笑,带着一丝玩味。他的眼睛散发出狼的尖锐,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游荡着,而这让的注视让她很不自在。
“你……是不是那种为了没得到的东西会耍尽手段的人?不管对方是谁,是朋友还是同学,只要阻挡你的,都会被你一一摆平,就像你现在算计我一样。”应月星抱紧被子,心中的委屈被理性压制。她又想起了她和尉迟枫相识的那天,她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就应该早早的躲开。这都是她自己在作孽,现在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只能咽下这苦果。
她好无助,她好想念一个人。
“不,你听我解释。”
“解释吧!”
“诶?”尉迟枫完全没有想到应月星会答应的这么快,换成别的女人,早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捂着脑袋,流着眼泪说:“我不听我不听。”应月星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怎么,没有想解释的?”
“不不不,只是觉得意外,觉得受宠若惊,觉得……很感动。”
“感动?”
“是啊,换成其他的女人,要么耍性子耍脾气,要么早就动手了。能动手的,女人一般不BB。”
“那你经验也是够丰富的了,看来这样的事情没少做。”淡红从应月星的眼球中泛起,她不是没有杀意,只是在压制,等待尉迟枫说完他的“遗言”,让她想知道的都明了,她再破天界,开杀戒。
“你误会我,我理解,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被误会长大的。”他不想再隐瞒下去,对他喜欢的女孩,他想要将一切吐露清楚。谁都可以无悔他,唯独应月星不可以,因为那是他迄今为止觉得最重要的存在。
应月星面无表情,静静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承认,我很嫉妒沈宥辰。由于家族联谊的原因,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算是冤家。巧的是,我们出生的环境还有背景都差不多,可遭遇却全然不同。哦,不,有一点还是相同的,就是我们都没有父亲。”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开的玩笑,让如此优秀的他们,都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候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在最需要依赖的时候,失去了最坚硬的支柱。
“我不信什么前世,就算人前世有冤仇,那也是前世的事情,它生无需带来,死也无需带去。所以没有一个人天生就会狠一个人,我也一样,我也不是天生讨厌沈宥辰,一个岁数没多大的孩子,怎么会知道恨和讨厌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只能说所有的恩怨,都来自我对他的嫉妒。”
“沈宥辰有一个爱他的母亲,会为了他奉献自己的全部,只要她的儿子过的好,生活的幸福。即便他没有父亲,那种父爱的缺失也会被母爱而抚慰,可我却没有。我的父亲死后,我的母亲将我扔给爷爷,而她却狠心地抛弃我改嫁,至今杳无音讯。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最起码那时候我能说服自己我和沈宥辰不差在哪里,他有一个宠溺他的母亲,我也有一个严肃却望孙成龙的爷爷。他继承家业是那样的顺利无阻,而我却要那样坎坷惊险。”小时候的生活是阴影一片的,可他却在无尽的黑暗中拼命寻找光明和些许安慰。
他很坚强却也软弱,他把自己掩盖成一只桀骜不驯的刺猬,用着不屑一顾来掩饰自己空虚的内心。
“但是我爷爷岁数大了,像很多老年人一样,被病痛折磨致死。爷爷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孤单的人,没有人会真正关心他,所以他死前,病床边上只有六岁的我和无尽的安静。那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冷漠和无情。想要巴结爷爷的人不少,但得知爷爷要把公司的执掌权交给我时,原先趋炎附势拍马屁的人全都躲得远远的,就像是见到瘟疫一样,就像一瞬间成为了陌生人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直到我成年,我才知道他们那些人的罪恶嘴脸。”
“他们在乎的只有权力、金钱和地位,他们是完完全全的拜金主义。为了得到爷爷的位置,他们可以不惜任何代价。而我,在他们之间的尔虞我诈中徘徊着,每天想着怎么躲避他们的暗算,想着如何应对一切突发情况和他们故意制造出来的麻烦。不过这样也挺好,让我的阅历和经验也增加了不少。不过那些股东的力量仍然是我无法撼动的,如果他们狠下心来,他们可以随时处置掉我。我不像沈宥辰,有一个在黑道混的风生水起的兄弟,我一切都要靠自己。所以,我才装成不务正业、贪恋女色的败家子,让那些忌惮我的人放下戒心。”
尉迟枫认真的望着应月星,“那天你我相识也是,那些股东为了测验我,暗下监视我,将我安排到那里,本来我想找机会逃走,没想到却让我遇见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温柔在他的眼中汇聚,那深邃的黑眸如浩瀚星空,能够吸走光芒。
应月星歪着头,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听天界的仙女姐姐们说过,男人的话都不可信,他们都是一群花言巧语的禽兽,不会对任何女人真心诚意。可现在,望着尉迟枫真诚而又柔情的双眼,应月星怎么样也下不了狠心说出让他痛心的话语。
充满杀气的红光渐渐在她的眼中逝去,她松开紧抓被角的手,舒了一口气。
“然后呢?”见应月星回应,尉迟枫幸福地笑了笑。
“后来你不都知道了吗?”见应月星也不怎么生气了,尉迟枫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学会得了便宜卖乖,开她的玩笑。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应月星对他的遭遇,确实感到同情,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侵犯她的理由。如果今天他不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不说清楚昨天晚上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杀意瞬间能取了他的性命。
“昨天晚上啊……你都不知道你多热情……”尉迟枫舔了舔嘴唇,裸露的上身锁骨清晰可见,他撩了撩刘海,又变回了不正经的模样。
“如果你还想多泡几年妞,你就给我乖乖说实话。不然——”应月星往他的下身望去,“听古代的人说,泡酒不错。”
“别别别!”尉迟枫是怕了她了,眼前这位少女,不光有着女人的身份,可还有着神明的身份,这种说到做到的古人性格……
“不过说真的,我还真不想再泡妞了,我有你就够了!”尉迟枫站起身,穿着一条睡裤的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找了一件白衬衫穿上。
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他遗弃,锁骨暴露在外,魅惑气息更加。这酒吧是尉迟家的产业,他也会经常光临,于是索性在这总统套房中买了一套自己的日常用品,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以便日后有用的时候不至于傻眼,事实证明,他是精明的。
“不逗你了,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尉迟枫扣好最后一颗纽扣,走到床边俯视她。
“怎么可能?我只是喝了一杯水,怎么就会倒了呢?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她可没听说过喝水能喝醉的。
“没错,一开始吧,我确实是有些想法的,不过后来我后悔了。”尉迟枫弯下腰,将脸靠近她,“我一直不觉得比沈宥辰差在哪里,所以我决定,还是光明正大的得到你的真心,然后再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女人。我的未来夫人,夫君这个提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