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处泛起了鱼肚白,晨风吹了过来,因为昨天晚上也下了雨随意感觉有些凉爽。应刘鸣风之邀,钱黛眉最后还是答应和刘鸣风通行了,不过钱黛眉最后还是告诉刘鸣风其实自己要去的地方也是龙门。奇怪的哨声响起,并不高亢的声音但又持续很久,在安静的清晨也不是很惹人注意。
不一会儿,一只黑鸦就从天边飞了过来,落到了开着窗户边上。钱黛眉抓过黑鸦,打开了黑鸦脚上绑着的圆筒,将一个丝绢条揉搓成了一个小条塞了进去。双手一扔,那黑鸦便扑楞着翅膀飞走了,左右看了一下,剑斗关的清晨人并不是很多,黑鸦飞远了但是应该没有人看到。
刚关上了窗户,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屋外人影问道:“客官,小的给您送水来了!”理了理衣服,钱黛眉应了一声,那小二就端着脸盆进来了。
“客官!”小二躬身进来,放好了脸盆毛巾等应用之物就又转身关好房门离开了。钱黛眉只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便丢在了一旁,拿出怀里的手帕,钱黛眉在水中浸了浸也只搽了一下双目,她从来不躺卧着睡觉,自然也就没必要梳洗得那么仔细。在外面,这样才安全且便捷,自己已经发了消息,但不知道干爹又会让自己干什么?是做掉刘鸣风吗?
她坐在桌边,倒了一杯冷茶喝了一口,她有些不想杀刘鸣风。也许不是因为舍不得,但就是觉得这是个有趣的人,她不想让这样一个人死在自己手上。但是,该如何做,这个决定权怎么会掌握在自己手上呢?
“皮供奉怎么样了?”看着宗祠前堂的断壁残垣和烧得焦黑的石像,刘士怀叹了口气问自己的三弟刘士维。虽然尽力地在压制,但是消息还是像风一样在鸣溪镇飘散着,飘到一个地方就是一阵轩然大波。
刘士维是把皮修明送去了静室修养才过来的,身后还带着一帮东府的亲信长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身体受了些损,要调养一段时间。”嘴上这样说着,刘士维却越说越没了底气,皮修明究竟怎么样也只有皮修明他自己知道了,不过刘家这一回也算是撞到铁板上了。
死了十几个护院,一个供奉,这对于一个修真世族来说,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件不小的事。届时,肯定是会有其他的家族借慰问之名前来打探的,到时候这宗祠被毁一事又怎么说呢?
天策府动手了,这是两人用脚都能想到的事,唐如松瞒天瞒地终究还是瞒不过去,不过本来这假的也真不了。也怪刘家太过于贪心,钱财丹药照单全收,而又私携了妖兽图直接去往了中州,这世间的事,哪有好处全让自己一家占尽的道理呢?
残断峰上日出的一向比较早,云炳星不喜欢父亲当年住的房子,于是就在一处向阳的平地处又盖了一座宫殿。这天云炳星起了个大早,正于房内龟息吐纳时,一阵脚步声却突然传入了耳中。有人闯进来了,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云炳星借着自己的神识还是知道了,来人是雷印泽。
他来干什么?云炳星心中暗自纳闷,但是气运全身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吐纳。“小的雷印泽,求见门主,有要事禀告!”要进宫殿门时,脚步声突然就停了下来,随之就响起了雷鸣泽那尖细的声音。
手印转结,云炳星趁势一收,气下丹田,吹起了身边的微尘。慢慢睁开了眼睛,云炳星站起了身来,来到了外面会客的地方,抿了一口茶道:“进来吧!”值班的弟子忙打开了殿门,脚步声响,噔噔噔几下,一个身形纤长的男子就转过屏风走了进来。
“拜见门主!”上前深施一礼,云炳星努了努嘴示意他起来坐到一边说话。雷印泽自是称谢,半坐在了下首位上,挥了挥手云炳星叫人上茶,一边转过头问道:“你来找我,除了什么事?袭权明要动手了不成?”
对于此事,云炳星是并不在意的,让他们打去,打得越凶越好,看袭权明的意思这刘家的人他是一个都不想留,这样反倒还好了。刘家世代相传,修真积累深厚,又有从龙之功,在这灵州一直碍着我天策府,连自己老子当年也给他们三分薄面。现在,袭权明想要一举灭了刘家,自己还少了个祸患。
“动手了!但是,和刘家并没有打起来?”这话说得别扭,但是雷印泽也确实只能这么说。这叫什么话?云炳星有些不解,动手了却并没有打起来,这刘家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任人打着不还手?徒众上来端上了茶,云炳星端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燕居的衣袍,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袭权明并未直接就要灭了刘家,夺取宝图,而是先派人去刘家探查,但是不想却被刘家给发现了,双方交了手,刘家一名供奉被打伤了,宗祠被毁,但是凶手已经跑了!所以两边并没有打起来!”雷印泽自己这边是绝对没有派出人去刘家的,所以这方圆几百里唯一敢去跟刘家叫板的也就只有这袭权明一人了。
听到雷印泽,云炳星却不以为然,他们两边试探也好,相争也罢与我又何干呢?自己还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吧!等等!正放下心来的云炳星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站起了身来道:“那刘家交了古图的事呢?袭权明知不知道?”
到了后面,云炳星直接就吼了起来,坐山观虎斗,可是这一层捅破了,这火可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这袭权明就是一条疯狗,古图在谁手里,他就跟谁过不去,要是让他知道了,刘家已经把古图交给了自己,难保他袭权明不会起心思啊!
“属下也是担心到了这一点,于是一收到风儿,就赶紧前来禀告,希望门主赶紧拿个主意!这袭权明,我天策府。。终究是惹不起啊!”雷印泽自然也知道这一层,但是,到底是把事情捅破了跟袭权明摊牌,还是另寻他法,自己也做不了主。